“侯阿姨,您别打趣我。”
在白书瑶眼里,她是那种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的人吗?
随便来个油头粉面,狗头嘴脸的男人,拿着一朵在路边随手摘的月季,她就能感动得一塌糊涂,跟人家坠入爱河?
这个女人,真是有意思得很。
姜茶忽然想到了一个整白书瑶的好办法。
她拿起桌上的那一支月季,霍竞川恰好从检查室出来。
他眸色森寒,冷冷地评价一句,“丑。”
花丑。
送花的人,更丑。
姜茶没搭理他,她拿着花儿,转身出了门。
医务室的门外,有一个垃圾桶。
姜茶毫不犹豫地把花丢进了垃圾桶,嘟囔一句:“当我是垃圾桶吗?什么不值钱的垃圾都往我这里塞!”
她一脸嫌恶,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转身进了屋。
此举深得霍竞川的心。
“就是,什么不值钱的垃圾,也好意思送到你面前?咱们吃饭去,不搭理这种人啊!”
霍竞川森寒的表情终于松动,又开始干起了老本行。
给姜茶挑菜。
周丛一连给姜茶送了三天的东西。
从第一天的月季,第二天的发夹,再到第三天的丝巾。
一样比一样贵重。
每一样,都被姜茶丢进了垃圾桶,没有一丁点儿犹豫。
她不急,丢东西丢得挺开心。
霍竞川也从心急变成了不着急,因为,姜茶说的那一句不会这么早找对象,是真的。
既然他不行,那别人也都不行,这样一来,他反而成了最有优势的那一个。
可白书瑶却急了。
她本来就被扣了工资,王晴回老家,带走了所有的钱,白书瑶捉襟见肘。
每天都在花钱把她的老本都差点掏干净了不说,就连那些喜欢她的男人,给她买的好东西,也都被她卖得差不多了。
姜茶那个贱人,怎么还不上套?
白书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会不会是她不喜欢我这一挂的?不然的话,她怎么会不上套?”
周丛照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绝世容颜,越看越满意。
“我这么帅,她都看不上,她的眼光,真的没问题吗?”
白书瑶强压下心中的嫌恶,就这种货色,连霍竞川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姜茶看不上他,确实情有可原。
“你说,我要是送她一盒巧克力,她会不会对我心动?”
“你疯了?你知道巧克力有多难买吗?”
一盒巧克力,得花多少钱啊?
“我就这么一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难道不想看到姜茶被我欺负之后,又被我狠狠抛弃的惨状吗?”
第75章 骂他半个月
她想!
做梦都想。
她恨不能当场看见姜茶匍匐在她脚边,苦苦求饶的惨状。
可是……
白书瑶把视线落在了周丛身上,这个男人,靠不住。
她只能自己来。
“这件事情不用你插手,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
周丛摸着下巴的手一顿,“到此为止?”
他刚刚才对姜茶提起兴趣,她就说终止交易?
“白书瑶,你是在逗我玩吗?”
周丛不喜欢木头美人,从前的姜茶,在他的眼里,美则美矣,可从少了几分生气。
自从前两天在食堂跟姜茶打了一个照面之后,他意外地发现,姜茶的脾气,还挺辣!
他亲眼目睹着姜茶把他送出去的礼物,一件一件地丢进垃圾桶,他对姜茶的征服欲越来越强烈。
在他正上头的时候,白书瑶叫他停下,他怎么停得下来?
“我看起来像是逗你玩的样子吗?这都几天了,你这里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已经没钱了。”
白书瑶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周丛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白书瑶,老子已经看上姜茶了,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拖老子的后腿,老子宰了你。”
白书瑶一下子软了下来,她哀求道:“周丛哥哥,我实在是没钱了,我可以想办法帮你追到姜茶,你能不能……”
周丛就是一个疯子。
白书瑶原本只想着,周丛对姜茶起了兴趣,到时候,他就会像一个厉鬼一样,死死地缠着姜茶不松手。
到时候,流言坐实,姜茶插翅难逃,跟霍竞川再无可能,那么,霍竞川就会是她一个人的。
可她没有想到,白书瑶会这么难搞。
不是一个乡下来的村姑吗?
怎么什么东西都瞧不上呢?
这一点儿也不合理。
白书瑶梨花带雨的样子同样的惹人怜爱。
周丛拍了拍她的脸。
“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你应该庆幸你长了一张这么漂亮的脸,只可惜,我现在已经找到一张比你更漂亮的脸蛋了!”
他把白书瑶往边上一推,“你最好乖乖地拿钱出来,不然的话,我就把你是怎么勾搭我,怎么想方设法的想要爬我的床,这件事情,全部说出去。”
“我没有,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周丛笑了,“这里是我家,你说,你跟我清清白白?你觉得,有人会信吗?”
“周丛哥哥!”
白书瑶抓着周丛的裤脚,“我会乖乖听话的,我们会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这才乖嘛!”
白书瑶强忍着恶心,脸上扬着周丛最喜欢的笑。
霍竞川出任务去了,这次,他至少得去半个月之久。
早不出,晚不出,偏偏是这个时候,霍竞川都怀疑,季首长是不是担心他比季知栩先找到媳妇儿,所以故意要当他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任务紧急,霍竞川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东西。
这个点,家里只有叶素容一个人在。
叶素容把内服外用的伤药一股脑的,全部塞进了霍竞川的背包。
“内服的,外用的,所有药品的功效,我都写好贴在了瓶子上面,你一定要保管好这些,关键的时候能保命,知道吗?”
儿行千里母担忧,叶素容真的让霍竞川感受到了多年没有感受过的母爱。
母亲改嫁的时候,他才七岁霍竞野五岁。
在那样一个年代,那个女人在父亲去世之后,选择抛弃他们兄弟,改嫁他人,他也从来都没有怪过她。
可是,说他一点儿也不渴望母爱,那也是不可能的。
叶素容在帮霍竞川叠衣服,一件一件,叠得格外的仔细认真。
“鞋子是不是要多带两双?半个月呢,总不能一直不换鞋子吧?”
叶素容清点着行李,生怕漏了一点。
那一句“妈”一直卡在霍竞川的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用,带一双就行。”
在外面,风餐露宿,颠沛流离,他不一定能睡整觉,东西带多了,也用不着,反而累赘。
那一声“妈”,霍竞川始终没能叫出口。
“那好,我去给你拿点钱和票,出门在外,还是得手里有钱,心里才安。”
叶素容转身回屋拿钱,霍竞川坐在写字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封,龙飞凤舞地在信封上写了四个大字。
姜茶亲启。
霍竞川把信封,从姜茶房间的窗户塞了进去,落在写字台上。
他又毫不客气地,将手从窗户铁栏杆的缝隙中塞进去,就着写字台上的果盘里,抓了一大把奶糖,揣进了自己兜里。
眼看着桌上果盘里的奶糖少了一大半,霍竞川这才满意地收回了手。
这下子,姜茶肯定得骂他半个月!
这么一想,霍竞川心里舒坦多了。
骂他总比忘了他要好。
姜茶还没回家,已经开始骂他了。
霍竞川今天不过来,也没跟她说一声。
从吃午饭的时候,姜茶就时不时地朝医务室到外面看。
侯丽萍笑道:“眼珠子都要看出来了!”
姜茶的脸蹭一下就红了,“哪有?侯阿姨,你别打趣我,我就是担心我大哥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呢!”
叶家祖传的药,确实厉害。
短短几天,霍竞川的伤口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姜茶已经习惯了每天都等着他来,来吃饭,来换药。
他突然不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她会不适应,也算正常。
侯丽萍起身去洗碗,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我不懂,不懂哟!”
“侯阿姨,您要是再开我的玩笑,下回我做的小蛋糕,就不给你吃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你明天,还给我带小蛋糕来啊!”
“这还差不多。”
下午,李梅来给她锦旗。
鲜红的锦旗上面印着烫金的大字,妇科圣手,妙手回春这八个字,是对姜茶能力莫大的认可。
跟着李梅一起来的,还有歌唱团的其他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