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笙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小熊,希望熊妈妈能早点找到它吧!
再经历了三天两夜的行程之后,众人终于在第三天中午,重新回到了山脚下。
刚到山脚下,赵明笙就发现有一堆身着黑色劲衣的侍卫,大约有二三十人聚集在此处整装待发,她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惊喜的挥挥手道:“景流!”
惊觉有人在喊自己名字的景流猛地回头,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赵家小娘子,视线挪到她身边的人身上时,沉着的表情立马崩塌。
“主上!太好了,你还活着!”景流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景流也知道宴琢进山去搜索崔岑走失的线索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宴琢这一走就是三天!
这可把他着急坏了,集结了人手守在山脚,但又不敢贸然进山。
景流暗想,一定是这山有毒!
怎么进去的人一个二个都杳无音讯了。宴琢要是今天再不出现,他就准备带人进山去搜查了!
最后景流终于在宴琢越来越黑的脸色下,止住了想要爆哭的心情,将最近这几日的事情都报给了他。
他走的那一日恰巧有一份重要的书信需要他亲自批阅,结果他一走三天。
宴琢急着回去处理事务,便将身上的背篓取下,正准备吩咐手下帮忙背去赵家,却被赵明笙笑着拦下:“不用麻烦他们了,我可以背动的。”
宴琢看见了她眼中的认真,这才不再坚持,微微颔首后带着一群人转生离开。
留下看见了这一幕的村里人暗自咂舌,我滴乖乖,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啊?!
第61章
回到家时正值午饭时间。
赵明笙将重重的背篓放在院中,先回房换洗了一番,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这才有时间打量起院子角落里的鸡舍。
鸡舍刚好建在通风处,每日拂过的微风就会将鸡舍中的异味轻轻带走,倒也不至于弄得院子里都是怪味。
赵明笙没想到赵父做的鸡舍还挺像模像样的,一排竹质的矮栅栏,做工细致又整齐,靠近外墙篱笆的位置还搭了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小屋子。
三天不见的小鸡崽好像又长大了一些,看到有人靠近,它们一边扑扇着短小的翅膀,一边叽叽喳喳的叫着,看上去十分活泼。
赵明笙给小鸡崽们撒下一些小米,它们连忙用尖尖的喙去啄,这才用吃食堵住了它们的嘴。
喂完了小鸡崽,赵明笙听到厨房里有动静,还以为是邹大娘来做饭了,便习以为常的走进去准备帮忙。
还未走近就闻见肉香四溢。
她就开始有些疑惑,因为邹大娘做酱菜、红油豆腐、普通家常素菜那是一绝,但是因为她们家中比较贫寒,没什么机会吃到肉,所以肉菜不是她所擅长的,也不太可能做的出这种肉香四溢。
这样想着她快步走进厨房,瞅见厨房里的老夫老妻,赵明笙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
只见孟氏掌勺,赵父生火,两个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赵明笙自觉她留下来也十分多余,正准备悄悄溜出去的时候,孟氏转身取调料的功夫,看见了心念已久的闺女。
她掩饰不住喜悦,推推赵父肩膀道:“闺女回来了!”
赵父放下了手中的火钳望向身后,尽管心中也是牵肠挂肚,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
“可算是回来了,你可不知道,你娘她都快担心死了,还天天怪我好端端干嘛答应让你出去摘青果。”
“你看看,丫头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要我说你这都是瞎操心。”说的好似他一点都没担心过一样。
孟氏轻哼一声,轻描淡写地就把赵父的老底给揭了。
“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翻来覆去的不睡觉,差点就提着药箱跟着一起去了。”
“好啦好啦,你不是说要给咱们闺女做一顿好吃的吗?”赵父老脸一红,叉开了这个话题。
“啊,我的三杯鸡!”孟氏这才想起来锅里还炖着菜,急急忙忙去翻炒。
酱色粘稠的汤汁在大火地烹煮下咕嘟咕嘟冒着泡泡,好在添的米酒够多,这才没有糊锅。
赵明笙后知后觉的注意到居然是孟氏在下厨,她还担心孟氏受不了厨房的热火连天连忙道:“怎么是娘在做饭?当心累着自己,还是我来吧。”
“不累不累,最近我感觉身子好了许多。你才是在外面忙了三天,累坏了吧。”孟氏一边说着,一边从锅中铲出一块鸡肉放在碗中递给赵明笙。
“尝尝味道怎么样。”她有些不自信道:“我这好久没做饭,手艺都生疏了......”
孟氏之前郁结于心,这一病就是大半年,最严重的那会儿站都站不起来,也就是最近两个月解开了心结,又在灵泉的滋养下这才渐渐好了起来。
裹满酱汁的鸡肉停在白瓷碗底,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赵明笙低头尝了一口,滑嫩又弹牙的口感瞬间征服了味蕾。
“好吃!”
三杯鸡,顾名思义做菜的过程中不放一滴水,全靠猪油一杯、米酒一杯、酱油一杯。
猪油香而不腻,米酒甘甜醇香,酱油又咸又鲜。三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却丝毫不显混乱,而是揉杂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更加鲜美的味道,引得人垂涎三尺。
经过长时间的炖煮,鸡肉早已软烂又吸满了浓郁汤汁,嚼在口中又香又滑,没有丝毫鸡肉的腥味,只有米酒的清甜参杂在其中,每一口都让人欲罢不能。
汤汁咕嘟咕嘟的翻滚着,氤氲出一股又一股的香气,扩散在空气中。
听到女儿说好吃,孟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身子一好起来,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给闺女做一顿好吃的,看到她吃的开心,她也就跟着开心起来。
崔岑中午从学堂下学回到家中,看到饭桌前忙活的身影,愣了一下。
赵明笙将碗筷摆好,一回头就看见崔岑呆愣在那里,不由笑道:“愣着干嘛,快过来吃饭了。”
少女的娇声将他从充楞中唤醒,崔岑上下打量着赵明笙,嘴上不停的问着。
“你有没有受伤?”
“这几天有没有饿着自己?”
“山里蚊虫多不多啊?”
“晚上睡的好不好啊?”
一连串的问题差一点把赵明笙砸晕,她拿了一个鸡腿,塞进崔岑嘴里,这才堵住了他的喋喋不休,也拯救了自己的耳朵。
“呜呜呜呜!”
嘴巴被堵了崔岑也依旧没有放弃,一双皓眸像小狼狗似的紧盯赵明笙,一副赵明笙不说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赵明笙只好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认真回想了一下这几天的生活道:
“我没有受伤。”
“睡的也很好。”
“也没有被蚊虫叮咬。”
至于吃的,回想起这几天的红油笋丝、凉拌山野菜、野山菌汤、清炖鲫鱼汤、炙烤河虾、果味烤鱼......
赵明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吃的也很好!”
至于那些橙足鼯鼠和猞猁,还有遇见熊的事,赵明笙就不打算说给他听了,免得他又得多想*。
崔岑听完这些又确认了她身上没有伤,这才放下心来,赵明笙进山这几天他也跟着提心吊胆,现在看到人平安回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京城内最阔气的相府中迎来了一位身披斗篷的客人。
穿戴着灰色斗篷的男人,从侧门一路被引至当朝丞相董松风的书房内。
一踏进书房,满目的名师字画、贵重瓷器,令人目不暇接。但是他却无心欣赏这些。
两米高四米长的玉石花雕屏风前坐着一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灰袍男子望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董松风见他这副模样,便知道他有事相商,伸手摒退了下人。
待下人悄然退去之后,灰袍男子就迫不及待向他求证。
“董相,今天朝堂上的那件事情是真的吗?”
董松风右手端着茶盏,左手用茶盖轻轻撇去浮沫,慢悠悠地轻抿了一口上好的浣溪春茶。
这才不紧不慢道:“嗯,我也看了确实是珩王的亲笔。”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身着斗篷的人这下忍不住了,不自觉的拔高了音量。
“不是说他失踪了吗!”
前些日子,兖州传来消息,一连两个月的大旱导致兖州的农作物大面积的枯萎,粮食也跟着紧缺,无家可归的难民也剧增,兖州太守眼看事情就要脱离掌控,这才向圣上禀明了情况。
但是到了如今的地步,兖州大旱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现在朝廷能做的就只有运粮赈灾,先稳住那便的难民。该派遣谁去,这又成了问题。圣上为此问题特意修书一封,寄给了京外的珩王。
一向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珩王,收到如此重要紧急的消息后却一连三日都未曾回复,引得朝中议论纷纷。
甚至有传言说他遭遇了不测失踪了,他手下掌管的黑轶铁骑队突然在景流的指挥下现身在一处偏远小镇,这更加坐实了大家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