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试试，这么大一个……”
品鉴室的后门从里面被打开，奚见清直接和ES10队的众人迎面撞上。
她已经听出了那些叽叽咕咕的声音属于谁，正奇怪他们为什么不进来，却意外看到王昶的手里托着一个巨大的三层蛋糕。
青色的蛇尾从最下层攀上最上层，蛋糕最中间插着“1”和“8”两个数字蜡烛，烛火摇曳。
“祝我们——”
“祝我们小蛇！生日快乐——！！！”
“快乐——！”
她开门开得太突然，虽然经过排练，但一群人说得相当参差不齐，他们互相瞪了一眼，都觉得是别人的问题。
还在发蒙的奚见清被他们围着，一路推到房间最前方。
王昶笑眯眯道：“小蛇，要我们唱生日歌吗？”
烛光映在奚见清的眼中，她看着他们，缓缓点头，想听。
“小裴起头，给小蛇唱一个！”他们起哄。
“怎么说得像……唱唱唱！”裴格清了清嗓子，“祝你生日快乐！你们为什么都不跟着？”
众人再次献上了并不齐整的妙音。
在她第一次来食研部的时候，她的队友们为她庆生。
奚见清闭上眼，默默许愿。
希望，能度过平常的一天，还有，谢谢。
之前生日的时候，她每次许的都是“希望，能度过平常的一生”，师父知道了就一句话：“小竹叶青，咱能不能鞜樰證裡许点切实际的愿望，你这样让我怎么给你实现啊。”
一天比一生，应该实际了很多吧。
她睁开眼，却见姜葵托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站在自己面前。
“清清，吹蜡烛，然后尝尝我的手艺！”她笑着说。
奚见清轻轻将蜡烛吹灭，接过那碗面。
细长的面是一整根，汤水清亮，几乎没有油花，青葱洒在溏心的荷包蛋上，烫熟的几颗小青菜还带着绿意。
“他们说你的口味偏淡，我放了更少的盐，你试试看会不会太咸。”
有幸试吃过上一碗面的王昶说：“小葵，上次的咸度很符合我的口味，你手艺真好！”
“我不要你夸我，”姜葵转头看着奚见清，“清清，用鸡汤煮的，味道怎么样？会腥吗？”
王昶：“……”
你的眼里只有小蛇。
奚见清抱着碗，一小口一小口连汤都喝光了，终于在姜葵希冀的目光下点点头：“好吃。”
“太好了，”她抱住她，“以后想吃我还给你做——！”
“那我们呢？”队员们嗷嗷待哺，“小葵妹妹~”
“没有哦。”
“……”
一秒都不带犹豫的呢。
王昶的研究员朋友从外面探头进来：“哈喽~到拆礼物的环节了吗？”
“到了到了！”他们立刻请他进来。
研究员抱着一个盆栽走了进来，肉质茎叶上嫁接着一根已经长出叶子的粗木杆，花盆上还系着个蝴蝶结。
“这是你刚刚打分最高的荔枝品种，”他笑着将盆栽递过去，“别看它小，开花结果完全没问题，砧木是纯植物变异体，绝对安全，不介意的话，就收下它吧，全是你队员们的心意。”
比起一个试吃名额，这个盆栽才真正费功夫，能动用的人脉关系全都被挖了出来，来来回回，从申请到通过整整花去快一个月的时间。
奚见清接过，已经开始想象它的枝头挂满荔枝的美好场景了。
众人一起分了蛋糕，连所里的其他研究员也有份，好在外人多，最后没有因为奶油大战而打起来。
王昶锤着叶展信的胸口：“礼物是叶军师的主意，我们也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展信啊，如果你找向导也能像讨小蛇开心一样上心，我们队的‘诅咒’早就破了。”
叶展信：“……”
这不是正在努力吗。
姜葵好奇问：“什么诅咒？你们这群杀胚居然这么迷信吗？那你们在杀变异体之前，是不是都要祈求一下老天宽恕？”
叶展信：“我们10队又名‘寡夫队’，凡是加入这支队伍的哨兵都再也没有脱过单，就算以前有对象，一年之内也必分，你说对吧，星河？”
原本就是不讨喜的章鱼精神体，已经很难找到愿意接纳自己的向导的袁星河脸上散发出皈依佛门的光：“也不用一年，三个月就行。”
姜葵一把握住奚见清的手：“清清啊，离他们远点吧！找个向导好好过日子！”
裴格：“小蛇跟诅咒没关系吧，她这张生人勿近的脸已经冻死了很多追求对象。”
犹记得她初入10队的时候，不少向导都对这个刚刚转到临洋城的年轻哨兵很感兴趣，但在求爱的心被反复践踏之后，他们认定她的眼里只有变异体，所有哨向在她眼里都是块叉烧，差别只在大小。
滤镜十级的姜葵：“那是他们没眼光也没实力，我们清清要么不找，要找就要最好的。”
袁星河掰手指：“S级向导里除去同性、已婚和年龄超标的，剩下的就那么几个，小葵，你不会想说1队的某位队长吧？”
其他人异口同声：“他就算了吧！拒绝过的哨兵比我们吃过的饭还多！”
在小蛇之前，最没有世俗欲望的人就是他了，还是全白塔公认的。
姜葵摸着下巴：“A级向导里可能也有好苗子呢，虽然我觉得清清不是很适合姐弟恋。”
奚见清并不赞同，也学她的姿势：“要赶快，升级。”
王昶：“昂？你的基础训练还差多久达标？”
“一周。”
“？！”你是每天就睡六小时吗！
第11章 A比K大！
训练时长一打满，奚见清就立刻联系王昶：“升级，升级，升级。”
睡得迷迷糊糊的他看了眼时间：“小蛇，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凌晨三点不上班。”
“……”哦，这样吗。
第二天卡着九点的时间，二人出现在白塔的任务大厅。
工作人员看着他们：“请问谁要升级？”
王昶把奚见清推到窗口前：“她。”
此时的工作人员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接过ID卡开始操作，一眼就看到了那从高到离谱的任务积分，再是评价与荣誉，从业以来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数据，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不禁看了眼对方，哨兵成长速度比普通人更快，可能刚到青春期就能达到成人的体征，“以貌取人”判断年龄并不准。
她的神情很淡，目光鲜有波动，但清澈无比，让人看第一眼，就忍不住想看第二眼，不知不觉地望进去。
隔了许久，他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离家出走的理智：“白塔历史上最年轻的S级哨兵？！”
他不敢相信，又从哨兵库里开始比对，结果越比对越心惊：整个E区白塔系统里，最年轻的D、C、B、A级哨兵全都是她，能限制她等级的从来只有年龄。
更夸张的是，他默默算了一下如果放开限制，她在B级的时候就已经摸到了S级的门槛！
见他这幅神情，王昶轻咳一声，难掩骄傲：“麻烦，处理一下。”
工作人员：“那什么，能给签个名吗？”
“……”
来之前，王昶已经备好所有材料，流程走得飞快，只有一项他没法为她做决定：“小蛇，可以给自己想个代号，这是S级的特权。”
很多人都以自己的精神体为基础命名，比如他是“雪狼”。
慎重考虑了半分钟，奚见清说：“A。”
王昶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哈喽，我能问问原因吗？”
“A比K大！”她掷地有声。
“……”
工作人员也陷入沉默，这都是什么啊！
“奚见清女士，我想提醒您一下，”他说，“如果您指的‘K’是我所想的那一位，那这个名字不是来自扑克牌，而是——‘King’的缩写。”
如果他们同为哨兵或向导，凭她的战绩应该会赢，但一哨一向，在天赋属性的压制面前，他不看好，何况那位在哨兵面前的确拥有无可撼动的掌控权。
方案无情地被毙，奚见清鼓着脸颊：“Q？”
工作人员：“不好意思，‘Q’的代号已有归属，如果您坚持，倒也可以用‘Queen’，但出于某些显而易见的人情世故的原因，我们并不是很建议。您觉得呢。”
等年会的时候两位女王碰面，不敢想象场面会有多精彩。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们的代号听起来还那么相配，奚见清在心底叹了口气，某两个字在嘴边转了半天，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那我，空着。”
“好的，以后您要是有想法，可以随时过来添上，信息已录入，我们正在为您制作S级哨兵的证件，请稍等。”
王昶不禁感慨：“小蛇，你对他的胜负欲居然这么强。”
能用这个字母作为自己的代号，那个男人简直狂得没边，偏偏实力也完全配得上，绝大多数哨兵都只有让他做自己向导的想法，只有她想着压过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