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有些委屈，脑子有些昏沉的他伸手，试图把自己的外套重新围起来。
但乔雾当然不会允许。
每当omega好不容易蓄力，把外套扯拢，她指尖微动，外套就又被扯开了。
真是笑话，不能碰，看也不能看。
她干脆分开，眸色沉沉盯着地方看。
真想直接把他所有地方，都重新打上自己的标签。
omega被信息素完全包裹着，脑子里一团浆糊，却也记得羞耻，拧着眉，不自量力地又去遮掩，但甫一动作，就立马被alpha轻巧止住。
“还没欣赏完呢。”她说，眼中带着明晃晃的挑衅。
太过分了……
他眼泪簌簌。
乔雾看他哭了那么久，早就开始免疫，也预料到了自己的行为会对他造成影响，是以只微微勾唇，心情很好，根本不理会他。
喉咙越来越渴了，有点儿想喝水，但又没有那么想。
两分钟后，乔雾大发慈悲，终于松开了制住omega的手，尽管后者仍旧落着泪，她也懒得递纸巾了。
对于omega抽噎着，重新蜷起来，努力用她的外套挡住全部身子的行为，乔雾轻嗤一声，没有阻拦。
毕竟他还不知道这种行为是无用之功。
站起身，乔雾率先进了浴室，调好花洒水温，又在浴缸里放好一缸热水后，她这才重新回到床边。
把绵软着身子的omega打横抱起，不顾对方反对直接进了浴室。
整个身子被放入温暖水中，omega身体打了个哆嗦，alpha的手掌像铁钳一样，把他抱起来后，他根本就挣脱不掉，哪怕把他放下，发烫的手也还停留在他腰间。
不……不行！
关于浴缸的记忆很多，突然一下子全部浮现在omega脑海里，那些亲密的耳鬓厮磨，亲密的动作，亲密的呜咽与诱哄。
不行，关于浴缸的一切都不行！
路星辰忘了哭，也不再试图挣开alpha的手，只慌乱攀着浴缸边缘，想要从浴缸里面爬起来。
医生说了，现在不能同房，会伤到孩子，会保不住孩子的……
挣扎间，水面翻涌，外套在水里跟着荡出阵阵波纹。
“别动！”乔雾扶着他即将跌倒的身子，拧眉警告。
她正准备给路星辰把外套脱掉，可他却一入水就像被烫着一样，猛烈挣扎起来，差点儿摔倒。
但水温是没问题的，她探手试过。
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力气，分明刚才身子就已经软了。
“不行，不行的……”omega哽咽出声，心中一片绝望。
刚才她还说没有放弃孩子的想法，现在才半个小时不到，就露出真面目了……她绝对，她肯定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肯定是不想要，所以要强行和他……
omega使了大力气去推搡她，可对方却分毫不让，就那样轻松站在他面前，锁着他的手，不准他跑。
“求求你了，小姐，小姐，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他哭着求饶。
乔雾神色复杂，如果刚才听见那两个“不行”，她还只是猜测，现在就已经是彻底明白了。
他肯定又误会了什么。
“我没说不要这个孩子。”她一字一顿地解释。
但她说的话，路星辰已经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了，拐着弯儿求她，“小姐，我累了，您让我去睡觉好不好？”
能拖一天是一天，说不定一觉醒来，alpha就改变主意，愿意留下这个孩子了，或者乔阿姨发话，能够阻止她，那也可以。
他不求把孩子留在身边，他什么都不求，他只想把孩子平安生下来而已……
可alpha却又轻声开口，“不好。”她想做的事儿还没开始呢。
凑近了几分，乔雾问，“你在怕什么？”
“你觉得医生说的会变成现实，我会让你被迫把孩子流掉？”
难道不是吗……omega眼中惊恐尚未消散。
冷哼一声，对上那双惶恐得不行的眼，乔雾努力让自己缓慢些，平和些，俯下身，轻轻地和路星辰额头相抵。
她一边伸手，缓慢地、带着试探性地把他身上的外套往下剥，一边压着欲念开口，“我没有这么想，也不会这样做。”
“你不相信我吗？”
omega眼里露出惊惶而茫然的色彩。
她接着道，“不做。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只是太久没看你了，”她小心吞咽一口，“所以想要看看你，看看你瘦了没有，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言辞恳切，omega绷直的脊背放松了不少，“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就看看你手上没有，不碰你，更不会进去。”
omega因此圈住她的脖颈，往她怀里靠，轻轻地用头去蹭她。
真好骗啊，乔雾憋着笑。
只是说不做，又不是说不对他做，双向不可以，难道单向也不行？
外套被水打湿，很是厚重，缓慢剥离着，光洁双肩映入乔雾视野，她垂下头，双唇在其上落下一个吻，而后，一只手缓缓落下。
才感受到温暖，怀里的人就猛地颤抖，瞬间抬头，眼眸惊颤。
乔雾左手揽着怀里人的细瘦腰身，垂眼贴上他柔软的唇，含糊不清地安抚他。
“放心，今晚真的不做。”她还没有那么畜生。
第81章
清醒过来时, 一切都已结束。
浴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omega一个人，还有满当当的、交叉缠绕不止的信息素。
头上的灯微微刺目, 晃得路星辰睁开眼，又闭上。
眼睛有点儿疼。
她总是这样,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从来都不喜欢关灯，好像就是要看清他一切本能反应，她心里才舒坦。
心里悲戚涌起,路星辰莫名其妙又有些想哭，但是先前哭了那么久,虽然还能流泪,但眼睛又干又痛,身上滞涩不适,难受得很。
缓了好一会儿，他重新睁眼，一下子瞧见被放置在两侧的。
明晃晃的，比头顶的灯还刺眼睛。
腿早就麻了, 他被折腾得浑身没有力气，连呼吸都觉得累, 一下子也根本动不了。
动不了,也找不到什么东西遮，先前那件外套,早就在一开始就被远远丢开了，丢在门口那边。
她离开时或许还踩了两脚。
没有东西遮，就那么直白地展示在灯下。
不想哭，可是眼泪却羞恼地往下流。
再回忆起小腹时, 那股羞恼就翻涌得更加厉害，哪怕目光所视之处，那些东西已经被水流冲走，心里也总是难受的，感觉没有清理干净。
也不叫没有清理干净，毕竟她根本没有帮他清理。
以前的她总是把一切都弄好，虽然也会这样欺负人，但每次都给他洗得干干净净，再放回被子里去，抱着他睡觉。
可现在呢？
别说帮他清理，连浴缸里本来蔓延到胸口的水也被放走，只剩薄薄一层，在身下荡来荡去，即将要从浴缸里完全消失。
当然，这点儿水不顶用，洗也洗不干净，而且里面还混着t两人信息素，和那么多其他痕迹。
……骗子。
路星辰心头忍不住暗骂。
说好什么都不做的，说好只是抱抱他，亲亲他，说好只是想看看他受伤没有，瘦了没有。结果完全是骗他的。
除了没有真的做到最后一步，其他什么都做了。比以前还过分。
心里难受着，更想要赶紧把身子洗了， omega用力撑着浴缸边缘，试图手动把腿放下来。
可思绪是大致清醒了，身体还沉浸在不久前的氛围里，腿才这么微微一动，就本能地抽搐了下。
就像开关一样，另一条腿也开始抽搐起来，连带着肩膀和腹部。
很久没体验过这种感受，omega难堪得抹眼泪，被迫躺回去。
他想不明白，她怎么能这样对待他，怎么能把他当个工具一样，当个物品一样使用。
明明他还怀着她的孩子……
又休息了整整一两分钟， omega这才重新行动，和时不时的抽搐作抗争，艰难地动作着，终于保全了自己的那点儿廉耻。
抹去最后的眼泪，他一鼓作气从浴缸里缓慢爬出来。
真疼。
又疼又没有力气，既累又困，肚子饿还难受。
扶着浴缸边缘，他一点点挪到花洒下面，拧开旋钮，却一滴水也没有，他疑惑地仰头去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
他已经接受了，她想做的也做了，他也没有太多抱怨，他甚至还有一点儿感激，感激她没有真的进行到最后一步，感激她让自己留下这个孩子。
可是为什么连一个小小的花洒都要欺负他？
为什么呢？
路星辰不明白，反复地打开花洒，又关闭它，但是不管怎么样，也还是一滴水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
……
随意套着两件衣服，乔雾从一堆货架里面选出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