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针?
他凑过去看她的手机页面:“你买这个做什么?”
房钰:“做狐毛戳,你掉了那么多毛可以废物利用一下。”
她找了个别人做好的成品图放大给辛栎看:“就是这个,到时候做出来应该会很好看。”
“到时候可以挂在手机上……辛栎?”
辛栎已经在桌子上趴下了,脸埋进臂弯里,露在外面的耳尖泛着红色。
房钰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要不然他怎么这个反应?
“那……我不做了?”她试探着碰了碰对方的手臂,“这个对你们来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辛栎把脑袋从臂弯里拔出来:“没有,我们掉了毛一般就直接扔了。”
房钰:“……”
“所以你可以随便用。”
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褪掉,说话的时候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格外没有信服力。
房钰:“那……那我真的拿去做了?”
辛栎用力点点头。
房钰:“那我送两个给广芃芃和李怡乐行吗?”
“不,不好吧,”辛栎瞪大眼睛,有点难以置信,“这这这是不是不太好?”
“当然不给她们,我骗你的。”
房钰抿嘴笑了下,按下付款按钮:“这是神仙的东西,不能随便送给凡人的。”
辛栎有些憋屈地闭上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
“嗯。”
·
两个小时的课程很快过去,从上课一直到第八节 课的下课铃打响,房钰都完全没有在教室里听见有人讨论今天的事情。
看起来似乎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上午发生了什么。
她和舍友们告别,正准备跟着辛栎回家去包馄饨,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女老师拦住了她。
“房钰同学,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她把辛栎拦在门外,让房钰一个人进来。
“我是你这个学期的辅导员,”女老师指了指墙边的沙发,“坐,叫你来是想问问关于范博达同学的事。”
她倒了杯温水塞给房钰:“你知道他怎么了吧?”
房钰微微张开嘴巴,试图做出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的样子:“范博达同学怎么了吗?”
辅导员打量她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他今天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从三号教学楼楼顶跳下去,现在人已经没了。”
“真,真的吗?”房钰低下头,刘海在额前形成一片阴影,遮住了她的眼睛,“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在上课。”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师叫你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相关的情况。”
“他手机上显示的最后的聊天记录提到了你。”
“我不知道,”房钰没有抬头,她的外套已经脱了下来,整个人显得格外单薄,“他之前还跟我表过白,但是我拒绝他以后就……没想到……”
“这不怪你,”辅导员的声音听起来更柔和了,“他之前和庞虹艳做的一些事确实挺混账的,不过这两个人一个去世了,另一个也休了学,也不好再追究这事。”
“房钰,你这周什么时候有空?学校想让心理老师给你做个心理疏导。”
辛栎在走廊里玩着手机等人,这个时间基本上所有人都下课了,教学楼里没什么人。
他想起来房钰说的狐毛戳,脸上有点发热。
手指莫名其妙地移到了某个小破站的图标上,点开找了个戳戳乐的视频教程。
刚刚开始看,身侧的门忽然打开,房钰被那位女老师揽着肩膀送出来。
“那就给你约周四下午的心理咨询吧,到时候心理老师会打电话给你。”
女老师说着话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糖塞给她:“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谢谢老师。”
辛栎看着低着头被老师送出门的房钰,她裹着厚厚的外套,头发毛茸茸的,看起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有点脆弱。
让他忍不住想去摸摸她的头。
女老师目送着两个人走远,这才把门关上。
那边门刚刚关上,房钰就抬起头来,之前那种脆弱感荡然无存。
“庞虹艳休学了,”她把手插进口袋里,“咱们去超市?”
“对,去买包馄饨的材料,”辛栎有点反应不过来房钰突然的状态变化,“你没事吧?”
“有点事,我饿了。”
“但是你同学……”
房钰停下来,认真地看着他:“你觉得我冷血吗?”
“当然不,”辛栎回答的毫不犹豫,“而且他们之前那么对你……”
“那就是了,”房钰点点头,“因为这件事而特别难过那是假的,但还是多少有点唏嘘。”
“只希望那个人被早点抓到吧。”
确认她确实没事了,辛栎这才放下心来,他把车开到最近的超市去买了做馄饨用的食材,又买了点零食后开车返回家里。
雪依然没停,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隔壁房子的主人回来了,泛着黄色的灯光在风雪里显得格外温暖。
辛栎把车停下,正准备去后座拿东西进屋,隔壁的门忽然开了。
一个穿着单薄的壮汉从房子里面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