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这什么情况?那个男的是从哪来的?
这是要打架?
“大酒,我出去一下。”房钰喊来一边的大酒,“一会回来,你先顶一会。”
“哎,好嘞。”
大酒转了转眼睛,目光落在米奇头饭盒上:“不过你那个蒸饺能分我几个不……”
“吃吧吃吧,我回来之前随便吃,给我留点就行。”
房钰匆匆转进更衣室,把自己身上的制服脱下来,换上来的时候那身,又匆匆冲向李怡乐她们坐的那桌,恰好赶上那位略显油腻的男士朝自己的小伙伴们伸手。
“哎哎哎小姑娘,我说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酒吧里响亮的过分的音乐盖住了男人的惨叫声,他额角的青筋暴露出来,脸色发白地看向攥着自己的胳膊往反方向掰的那只手。
一只细白的小手。
如果是在平时他肯定愿意去摸一下揩揩油的那种漂亮小手。
这会却紧紧捏着他的胳膊,那大的吓人的力道几乎要把他的手臂掐断。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女声里带着丝笑意,“吃不吃酒的先不提,我看您这满脑子的油和脏东西急需去洗手间找点洁厕灵洗洗,省的污染了公共场所的空气。”
“你,你……保安!保安在哪!”
依旧没人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酒吧内的音乐声被又一次调大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用类似于他这个音量的声音在喊话。
“早点回家吧,这位先生。”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朵上,却让他浑身一寒,活像是被冰冷的蛇信子碰到,“你喝醉了。”
房钰松开手,看着那人屁滚尿流地离开,脸上那不带温度的笑意才垮了下来。
她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好友们:“怎么来这了?”
广芃芃轻轻握着她的手臂讨好地摇了摇:“钰哥,这不是想来看看你嘛,结果没想到……”
“少来,现在见到了,赶紧回去吧,”房钰在她头上用力猛搓一通,“这边乱,下次别来了。”
“好。”
等把两人送出了门,房钰这才拿着她俩给自己带的烤串和鸡排回到岗位上。
之前放在一边盖好盖子的米奇头饭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洗的干干净净,在上面找不到一点油渍,与此同时,里面的蒸饺也不见了踪影。
……这一看就是大酒干的好事。
她把食物塞进一边放员工个人物品的小抽屉里,刚一回头,发现大酒眼巴巴地盯着自己。
房钰毫不心虚地看了回去。
“刚刚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自己调了十三杯饮料,还打发走了一次你的追求者,”大酒挺起腰板,“而我只是吃了你的六个虾仁蒸饺,这一点都不过分!”
房钰:“……抱歉,是我离开的时间太长了。”
大酒眼睛一亮:“那刚刚你拿的炸鸡排……”
“哦,不行。”她果断摇头,“你已经吃了六个蒸饺了,这个就不给你了,而且据我朋友说这家店的鸡排需要排很长时间的队才能买到。”
“所以,抱歉,我要把它带回去和我的监护人分享。”
房钰洗干净手,准备再次开工。
“啊,对了,”她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你刚刚说的追求者是怎么回事?”
大酒轻轻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哦,有个人来找你,我说你不在他就走了。”
“穿着身皱巴巴的格子衫,他还问我要你联系方式。”
“那你给了吗?”
“放心,我才没给。”
两人正在说话间,房钰闻见一股一股浓烈的有些刺鼻的香味,她抬起手来揉揉鼻子,顺着香气的来源看过去——
是个盘靓条顺的姑娘。
她披散着一头金色的长卷发,脸上画着略显夸张的妆容,一身黑色的小裙子衬的她肤白唇红。这么和谐的一身打扮本该让她看起来漂亮而性感,但这种和谐却被挂在姑娘脖子上的超大骷髅头项链打破了。
房钰忍不住想起来了刚刚那个态度不太友好的油腻男。
“给我一杯bloody Mary-seven up。”
姑娘嘟着嘴巴,娇滴滴地用她纤细的手指在台子上点了点:“麻烦做快点哦,一会我还要去和boyfriend一起cheers一下呢,他要是wait me too long会着急的。”
房钰感觉自己的脚趾开始疯狂抓地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默默闭上嘴巴。
“等等,你是房钰吗?”
就在她一心一席榨番茄汁的时候,姑娘忽然身子前倾,换上了一口流利的,略带口音的普通话。
“这么久没见,你咋还来这儿当酒保了呢?不是,我记得你当年成绩那不挺好的么。”
房钰抬起头来,有些诧异:“您哪位?”
“哎,我,赵小花啊,”姑娘扬了扬下巴,“初中同学,你不记得了?当时你可是我最重要的竞争对手之一的,咱俩当年干架干的可凶了,你不记得吗?”
房钰迷茫地摇摇头。
“完全不记得。”
“你!可恶!”赵小花愤怒地捏紧拳头,“亏我记了你那么多年!不过看你现在这样混的也不咋好嘛,当时老师还说你以后是能上F大的料,真是看走了眼。”
“倒是我,刚刚从Wisconsin交流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