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钰看着这件大红色的长款毛衣裙,陷入沉思。
倒是不丑。
但是这个上面硕大的卡通尼克狐狸头着实有点……幼稚。
看起来有点像是给小孩子穿的衣服?难不成辛栎还真把自己当成他的仔了?
房钰磨磨唧唧地把裙子换上,再披上辛栎准备的红色长款毛呢外套,围上暗红色的围巾,觉得自己整个人红的简直像个灯笼。
这么出去怕不是要把年兽吓死。
其实这些衣服每一件单拿出来穿都还不错,但叠加在一起则会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实在是说不上太好看。
果然不出房钰所料,她刚一出房门,就把扒着门试图偷看的年兽吓了一跳,它尖叫一声,头也不回地快速窜回自己窝里,撅着屁股瑟瑟发抖。
“嗤。”
见年兽怂成这样,房钰莫名感觉到了一阵过年的快乐:难怪从古代开始就流行用红色和鞭炮来驱赶年兽,看来这的确是个挺有意思的活动。
辛栎已经把车开出了车库停在门口,他在刚才也换好了自己的过年衣物,同样也是红色的长款外套,但在他身上看起来就意外的和谐,衬的他面白如玉,身材修长,整只狐狸看起来像是被精修过了一样。
房钰:对不起,不是衣服丑,丑的是我。
她顶着寒风钻入车厢,热风刚刚被打开,暖洋洋地烘着裸露在衣物外面的手和脸颊。
“咱们去哪?”
房钰把手搭在空调上,侧头看向正在开车的辛栎。
“到了你就知道了。”
汽车缓缓驶出小区,向着城外的方向驶去。车窗外的风景看起来有些眼熟,房钰仔细回忆却想不起来这是去哪里的路。
车内的温度逐渐升高,她把外套脱下来,抱着衣服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汽车已经平稳地停下。座椅的靠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低了,旁边的辛栎侧着脸,正望着她出神。
房钰揉揉眼睛:“到了?”
“嗯。”
辛栎将视线转向前方:“到了,穿好外套再下车。”
车子被停在路边一处空旷的平地上,房钰关上车门,被辛栎牵着胳膊往前走。
路面逐渐由柏油路变成土路,由宽阔变得狭窄,道路两旁出现了零星几棵桃树,几朵细小的桃花将枝头点缀出粉色,在一片苍白中格外显眼。
一座低矮的建筑出现在道路尽头。
房钰终于想起来这段路为什么看起来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是……那个庙?”
“嗯,”辛栎眉眼弯弯,“咱们那天还在这吃火锅的,记得吗?”
“记得,那天还来了一个绿毛帅哥。”
辛栎无语:“大哥的头发确实是绿了点……”
说话间两人已经跨入庙门,刚一进院子,带着暖意的甜香扑面而来,满院的花树还和他们当初离开的时后一样,开着满树的花。
“这里的花还在开啊。”
一阵微风吹过来,卷起零星的花瓣,差点迷了房钰的眼睛。
“小仙胡妁,不知两位大人前来,有失远迎。”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话音里好像带着小勾子,撩的房钰脸一红。
还……挺好听的。
她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整个人都有点晕晕乎乎的。
一只手按在她头顶,带着熟悉的温度:“怎么这么没有定力。”
像是被辛栎这句话唤回了神志,房钰眼中的恍惚骤然散去,她赶紧调整好表情,脸上的热度却迟迟不散,尴尬得她忍不住抬起手试图遮住自己的脸。
“这位大人,”女声距离她们越来越近,“真可爱啊。”
空气里的桃花香气更加浓郁,房钰抬起眼睛,发现他们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个身材丰满的漂亮姑娘。
她身上穿了件绣着淡绿色花纹的白色斗篷,斗篷的交接处可以看见细碎的白色绒毛,长长的一件几乎超过膝盖,斗篷下似乎是条绣着同样花纹的长裙。
这姑娘肤色白皙,满头青丝在脑后挽成一个精巧的发髻,鼻梁挺翘,形状漂亮的眼睛半眯,眼尾微微上扬——
看起来好像在计划要做点什么坏事似的。
“胡妁,你正常点。”
“哎呀~好嘛——”胡妁朝房钰挤了挤眼睛,话音陡然一变。
不。
是说话的声音陡然一变,变成了男声。
“那俺就用本音了啊,两位今儿个过来要留下一起过年不?想喝点啥,可乐还是啤酒?”
房钰倒抽一口冷气,差点控制不住表情当场表演一出颜艺:感情这位是个女装大佬?
“呃,可乐就行。”
胡妁:“得嘞,那辛栎,你喝啥?”
辛栎:“我喝桃花酿,就埋在南边第三颗树下面的那坛就行。”
胡妁的的脸心疼地直抽抽:“您可真会挑啊……”
“跟你开玩笑的,”辛栎脸上的笑容扩大,“我也喝可乐,一会那坛酒我准备直接带走。”
“……”
胡妁哭丧着脸把两人请进室内,原本应该是大殿的位置被胡妁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弄成了一间现代化的客厅,柔软的白色地毯铺满整个房间,墙面上这会正放着电影。
辛栎牵着房钰自如地在沙发上坐下,从胡妁手中接过冰的恰到好处的可乐,靠在沙发上看起了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