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江伝琛顺势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
他望着前方，江伝柘和祥叔的背影。
“我是我们家最小的，从小到大，我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尹凝侧头，“你很幸福。”
江伝琛回以她一声嗤笑。
“父母双亡的人生，你自己觉得幸福吗？”
尹凝面不改色，“起码你还有个护你的哥哥。”
“你不也有？”江伝琛挑了下眉。
尹凝微愣，很快恢复如常，“我们早就不联系了。”
江伝琛没说话。
两人默默跟着前面的人跨过了门槛。
入门是沉郁的檀香，桌子上供奉着两个灵牌。
“阿琛，过来，给你父母上柱香。”祥叔扭身招手，“那个，阿琛女朋友，你也来给阿琛父母上柱香吧。”
尹凝没拒绝，毕竟她以女朋友的身份来到这里，跟见父母没有什么区别。
三人并立，手捧着香，江伝柘站在中间，腕骨露出一串檀木手串。
江伝琛也难得站得笔直，面色凝重。
尹凝不再看他们，她捧着香，怀着敬畏的心情，跟着兄弟俩跪了下来。
磕了三个头后，三人把香插进香炉。
祥叔招呼他们洗手吃饭，只有江伝琛望着灵牌，出神了一会儿。
饭桌上，江伝柘随口提起，“林漾呢？”
“他有事，去南山那边了，过两天回来。”
江伝琛看了眼尹凝的反应，她默默扒着饭，好似没听见。
吃完饭，祥叔给三人准备了两个房间，他默认尹凝跟江伝琛住一间。
尹凝洗完澡，江伝琛侧躺在床的一边，盖着鼻子，均匀的呼吸中还带着一丝鼻音。
她拿了手机去了阳台，十分钟前，有一个裴佑航的未接来电。
她拨回去，电话很快接通。
“佑航，刚才在洗澡，没看见你的电话。”
“嗯。没事，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尹凝回头看了眼江伝琛的背影，“嗯，我这边挺好的。”
裴佑航问：“想我了吗？”
尹凝收回视线，用很轻的声音回他。
“想了。”
“那就好。”
尹凝在心里琢磨着这段对话还要持续多久，她漫不经心的应付着裴佑航的闲话家常。
连床上的人什么时候醒了都没注意。
在裴佑航那边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一条精壮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
“啊！”
尹凝一惊，没忍住叫出了声，下一秒她想开口的双唇被堵住。
江伝琛口中的感冒冲剂的苦味蔓延进来，他的舌头柔软而冰凉，挑起，压迫，强悍到尹凝毫无招架之力。
许久，尹凝被松开，面红耳热，拿起手机，裴佑航果然等得急了。
“怎么了？刚才发生什么了？”
尹凝稳稳心神，“有个虫子，吓我一大跳，刚打死。”
裴佑航没多想，“让酒店换个房间吧。”
“好。”
“那我先挂了，家里这边挺忙的。”
“好。”
电话挂断，江伝琛掰过她的身子，将她抵在了阳台的窗户上。
尹凝的两只手腕被他单手攥住，卸了力气，手里的手机掉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江伝琛的手从她衣服下摆摸索，警告一般停住。
“想谁了？”
尹凝别开头，抿着唇，她就知道江伝琛根本没睡着。
“想谁了？”男人的手滑过她肌肤，只差分厘就可以摸到她的内衣。
尹凝清亮的目光看着他。
“江少，你想做就做，不做就睡觉。”
江伝琛失笑，额头相抵，将她的表情全部尽收眼底。
“那你去买那个回来。”
尹凝的美眸微瞪。
江伝琛一脸坦然，“那个用完了，你去买吧，或者不用也行。”
“不行！”尹凝斩钉截铁。
穿衣服的时候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大晚上要做这种事。
但她怕江伝琛来真的，万一怀孕了......尹凝摇摇头，她连想都不敢想。
穿上外套，江伝琛走进浴室，“让司机带你去，这附近很大，小心迷路了。”
尹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江伝柘已经回房休息了，只有祥叔在楼下喝茶。
“祥叔，这附近有便利店吗？”
祥叔放下茶盏，“怎么了？你要买什么，我让人替你去买。”
尹凝哪好意思，红着脸道：“我来例假了......”
“哦哦哦。”祥叔知道女孩都脸皮薄，连忙喊来自己的司机带她去买。
到了便利店，她趁司机不注意，偷偷拿了两盒混在一堆卫生巾里。
结了帐，她裹紧外套迅速上了车。
车子经过一个路口，她的目光被一个卖糖葫芦的自行车吸引。
“停车。”她下车买了两串。
司机跟了祥叔多年，年纪跟尹凝继父相当，看尹凝拿着两串糖葫芦，他忍不住笑着说：“阿漾小时候也最喜欢吃这个。”
尹凝看着他，“阿漾是谁？”
“林漾啊？阿琛没跟你说吗？他是你祥叔认养的儿子，从小可乖了。”
尹凝笑笑，“哦。原来是这样。”
她望着车窗，糖葫芦上的糖纸将一切模糊，像是人的一生，走马观灯，浮生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