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终归是两条路上的人。
一个循规蹈矩，仰望着另一个人的恣意潇洒。
没多久，方昭曦把自己说困了，躺在尹凝身边睡着了。
她关了灯，黑暗密布的房间里传来敲门声。
不会是裴佑航。
裴佑航这个时间已经睡下。
她平躺在床上，煎熬地等着外面的人耐心耗尽。
不多时，敲门声停止，黑暗中她的手机屏幕又开始亮个没完。
她索性盖上被子，把头蒙住，心理暗示自己已经睡着了。
她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翌日，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江伝琛给她打了三次电话，她都没接，最后他又发了一条短信，简短三个字：你等着。
光是看见这三个字，就能让尹凝后脊发凉，清晰感受到男人没有得到满足的愤怒。
尹凝怕他发疯，打了行字回过去：昨天昭曦一直在哭，我没法脱身。
吃早餐的时候她又收到江伝琛的回复：真没用。
尹凝看见这一行字，手机差点没拿稳。
方昭曦疑惑地看她，“怎么了？”
尹凝说没事，低头继续打字：江少，我陪着昭曦，也是省了你一桩麻烦。
她点完发送，便把手机叩在桌面上。
裴佑航从房间里出来，绕过餐桌，亲了下她的额头，自然而然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
这时，尹凝的手机响了。
裴佑航离得最近，先她一步拿起来。
来电显示：妇产科陈主任。
那是尹凝给江伝琛的备注。
她大脑一片空白，僵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第33章 撞见
“妇产科？”裴佑航知道尹凝不是这个科室的。
尹凝把手机从他手里拿过来，“应该是陈主任找我有事，我去接一下。”
裴佑航温和道：“就在这儿接吧，我不介意。”
这一瞬，尹凝紧张地手脚冰凉，呼吸停滞。
她划通的一刻，方昭曦让裴佑航去给自己倒杯水。
“喂？”
裴佑航起身，从她眼前经过。
听筒里，江伝琛的声音轻佻，“既然这么喜欢陪别人睡，那今天就负责陪我。”
尹凝心里急得想骂人，但方昭曦还在场，她不得不尽量镇静地说：“陈主任，我现在在外地，不太方便。”
那头默了一下，江伝琛应该能听出来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但他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更加猖狂。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二十分钟内，下来找我。”
这时候裴佑航也回来了，尹凝握紧了手机。
“那好吧，我现在看看有没有机票，我尽量赶过去。”
挂断电话，裴佑航问：“医院找你有事？”
尹凝抱歉地嗯了一声。
心底里觉得完了，裴佑航又该生气了。
“正好我今天也临时有事。”裴佑航摸了摸她的头，“你回去以后，顺便准备一下你继父的转院手续。”
尹凝惊讶地看着他。
裴佑航浅笑，“神经科最厉害的卞奇医生在江家的济宁医院任职，我已经跟伝琛说了，你回去以后，就把你继父转到那里去吧，费用方面不用担心。”
尹凝在一瞬间热泪盈眶，有些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她直接跳下椅子，扑到了裴佑航的怀里。
“谢谢你，佑航。”
“谢什么，应该的。”
方昭曦在一旁毫不掩饰单身狗的嫌弃，“行了啊，大早上的喂我一把狗粮。”
尹凝红着脸从他怀里退出来，“那我先去收拾东西了，我得抓紧回上京。”
“嗯。”
十分钟后，她拎着自己的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拒绝了裴佑航送她，一个人离开了套房。
坐上电梯的时候，她按了江伝琛所在的楼层。
直到江伝琛来给她开门，她的心里还跟打鼓似的，久久不能平静。
江伝琛在打电话，开了门就让她进来了。
他裸着上半身，像是要去洗澡，在房间里来回的走，一会儿准备刮胡子，一会儿拿了条内裤出来。
尹凝别开视线，不自然地站在刚进门的位置。
江伝琛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嗯，我会让医院的人跟她联系。”
等他挂断电话，尹凝才问：“是佑航吗？”
江伝琛瞥了她一眼，“过来。”
尹凝挪着沉重的脚步，这五六米的距离，她走出来八百米的不情不愿。
江伝琛坐在沙发上，将她拉到两腿之间，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伝琛已经叩着她的后脑深深吻了上来。
这个吻力道很大，近乎窒息，他汲取她所有的氧气，又将属于自己的味道灌了进来。
他刚刷完牙，口中清凉的薄荷味割裂了她口中草莓牛奶的味道。
来之前她有心理准备，江伝琛不会轻易放过她，可她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凶。
房间安静的只能听见他们唇齿间的暧昧声音，她情不自禁地回应着，揽着他的脖子，像只快要干涸的鱼一样，拼命在他身上找寻存活的可能。
她没法骗自己，身体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她平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谨小慎微，日子过得寡淡无味，只有在这种事情上，她才能毫无保留地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