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怒视他,“不带你去游乐园了。”
鹤承渊态度诚恳,好声哄道:“抱歉娘子,我下次不会再这样对娘子了。”
沈知梨推开他的手,早知道他玩的文字游戏,“但你会这样对阿梨。”
鹤承渊埋在她颈窝嗤笑,紧拥住她,“我带阿梨去洗澡。”
沈知梨趴在他的肩膀上洗着洗着睡了过去,鹤承渊是如何给她洗澡,又抱着她换了床干净的床单,她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鹤承渊给她安顿好,为她将压着的发理顺,拥她入睡,“好梦,阿梨。”
……
沈知梨在幽水城养了几日身上的吻痕,本意待消了再回家,结果事实证明,吻痕只会多不会少。
无奈,她只能遮挡。
回家那日,两人西装革履,修长笔挺,沉稳矜贵。
至于为什么又是两人。
因为牛皮糖又跟来了!!!
令沈知梨头疼的可不止牛皮糖。
还有鹤承渊扛进她家的见面礼和聘礼。
她让他买些小礼,大魔头大手一挥送几大箱金子。
屋子里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沉默许久,甚至打量鹤承渊良久,他邪气立体的五官在幽黑的西装衬托下,显得锋利又冷酷。
沈知梨知道他面无表情是拘谨,可哪怕是站着就够令人遐想,更何况又扛来几箱金子。
哪有人见面礼这么送的……
沈父沈母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快凉了也无人敢动筷。
“这就是小鹤了吧。”沈母和蔼打破诡异的气氛,笑道:“长得人高马大,真是俊俏。”
鹤承渊礼貌打了声招呼。
沈母给他夹菜,“别客气别客气,阿梨这几年经常提起你。为人温柔体贴,做饭还好吃,我做的饭都要不合她的胃口了。”
鹤承渊心中一悸,注视沈知梨的侧颜。离别的四年,她从没一刻打算放弃他。
她在寻回去找他的方法。
沈知梨笑着与家人交谈,说计划结婚,沈母很是开心。
沈父扯着张嘴,“结婚不办婚礼怎么行,三姑六婆,四叔五伯还等着喝你的喜酒。”
沈知梨最怕与那些不熟的亲戚打交道,搪塞道:“我们、我们打算旅游,轻轻松松吃好玩好,那些繁杂琐事,我实在不喜欢。”
她不愿,沈父自然不会强求,清了清嗓子,转言问道:“小鹤是做什么的?”
这一问,桌上几人都懵了。
宋安自来熟,主角鹤承渊还没开口,他倒是热情解释起来。
他掰开外套扣子往后潇洒一甩,一脚踏在椅子上,骄傲解释道:“叔叔!我是我师……额,我哥他弟!我们是干保镖的!”
沈知梨:“…………”
行行行,至少她出发前交代他们说话别暴露的事,他有听进去。但是!忘记警告宋安注意行为举止了!
沈父没接住他这份大吼大叫的热情,嘴角抽搐,摆摆手,“那个,那个你坐,椅子是用来坐的,不是踩的。”
沈知梨揉着狂跳的太阳穴,怎么在幽水城吃饭的时候,就让牛皮糖听见了游乐园几个字呢!居然被他跟来了。
还有!这是扯的什么慌!
沈父果然怀疑了,“保镖?这么赚钱吗?”
宋安一拍胸腹,“保家卫国!人人有责!”
沈父扫视他那支机械胳膊,半信半疑。
沈知梨:“就、就其中一个涉及的行业。”
沈父:“那还做什么了?”
沈知梨硬着头皮往下编,“挖、挖金矿。”
沈父:“金矿?金矿能说扛走就扛走吗?”
沈知梨:“不、不能吗……啊对!他还有资产在国外。”
鹤承渊人生地不熟,不敢插话,但他好似知道自己准备的几箱金子惹祸了。
宋安在一旁自顾自和沈母边胡扯边吃饭,至于为什么和沈母聊,因为沈母给他夹菜。
“……对对对,是油,有点多。”
他指的那道菜油有些多了,不知怎么得传到沈父耳朵里变了样。
沈父:“石油?”
“啊?”沈知梨笑容僵硬,呆滞两秒,梗直脖子点头,“嗯,石油。”
沈父:“小鹤涉及如此广泛?”
鹤承渊笑答:“是。”
阿梨说什么,点头答准没错。
沈知梨欲哭无泪,去哪挖石油啊!离谱。
鹤承渊笑了几回,又加上他那张看着靠谱,不会说谎的脸,使得桌上气氛缓和不少。沈父给几人添酒,“尝尝我收藏的好酒,不会喝酒可不行。”
鹤承渊:“会。”
烈酒在小杯子里,然而鹤承渊端着玻璃扎壶一口爽快闷了。
他无意识的举动,可把沈父高兴坏了,找到个喝酒搭子。
“好好好!”
沈知梨头大,太阳穴即将揉穿。
这时,宋安闪过来问道:“喂,沈大小姐,石油是什么?”
“……”沈知梨横他一眼,“地下挖的油。”
宋安立马懂了,边喝酒边说道:“没错没错!我们就是挖地沟油的!”
桌上一片死静。
沈知梨:“………”
她掐住宋安的耳朵,笑道:“干保镖的时候,脑子被炮轰傻了,哈哈。”
沈父仰头大笑,抓着那两个人一壶壶喝了尽兴。
宋安与沈父相见恨晚抱在一块一把鼻涕一把泪,喝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