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普通的头发,上面还有粘液。
黑发如临大敌。
云汐兮以手为中心,反手将缠在上面的头发打了个死结,她就不信,身躯为界毕竟有限,它还能无穷无尽了。
计泽、云霆兮和云雪兮在门外。
再愚笨的人也知道,里面不是普通人能插手的了。
计泽心痛妻子遭遇的,凝望着自己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儿,嘶哑问:“什么是换魂?”
“嘟嘟,爪子伸出来给我剪。”
猫爷的利爪就是最锋利的剪刀,一爪子下去,浓密的头发立马就断。在被剪断的那一刹那,失去了生机,变回了普普通通的头发。
看来源头,就是云母嘴里。
云汐兮一边解释,手上的动作一点没迟疑:“也就是夺舍。看中宿主的身躯……我并不精通蛊术,原理大抵是一样的。这些头发将妈咪的嘴里出来,夹带出原本属于她的生机,再将其包裹住,身体虚弱到极致,夺舍者就可以趁虚而入,掌控身体的主动权。”
“发丝再从她的嘴里回到身体里,新的魂魄就能与本来的生机融合,以此蒙蔽天道视听,承认夺舍者的存在。”
云雪兮死死抓住云霆兮的手臂,失魂落魄:“也就是说,夺舍成功,身体是妈咪的,而魂魄却是另一个人?”
“这世间,竟有如此荒谬的事?”
云雪兮的内心疯狂翻滚。
她好像,快要,即将抓住些什么了。
云汐兮很生气,她已经控制不住体内的狂暴因子;一只膝盖抵住手术台,露出阴森的笑脸:“不过就是下水道里的老鼠,钻天道漏洞的腌酸货!夺舍,这辈子都不可能得逞……在老娘跟前还能叫她得逞,我云字倒过来写!”
女孩儿一脸暴躁,一腿抬起一腿正常,十足十的女流氓架势。
胡清清,哦,不,胡清清率先说话:“我事先声明啊,蛊这玩意儿我搞不了啊。”虽然她是妖,但这属于两个领域。
云霆兮下意识掏出铜钱:“汐兮,把铜钱给妈咪戴,行不行?”
云霆兮身上的蛊,云汐兮也只能压制,没有解决法子。
“屁!已经共享给你了,那是一对一的,当我这儿是共享单车呢?”云汐兮也着急啊,火急火燎的,就这么僵持着不是个事儿呀!
云霆兮被熊了一顿,不敢开腔了。
计泽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是有人算计他的妻子,想要取而代之!
可恨他从不信玄门,这些年顶多也就认识几个只懂看风水的先生而已。
猫爷也着急呀,追着自己尾巴团团转。
怎么办,怎么办!
蛊这玩意儿,暂且不说能不能吃,好不好吃,得虫子爬出来,它才能下嘴呀。
扒耳挠腮:“汐兮这样子不是办法,那头发还在吞食妈咪生机。”
“我看得到!”云汐兮要炸了,“奶奶个熊,不要以为我拿你们没办法……吃吃吃,吃你大爷,以为只有你们会吃么?”
嘟嘟:喵喵喵?
云雪兮:啥意思?
胡清清:话中有话?难道还有隐藏大招?
计泽:小女儿好像有办法了?
只有百里阙,捂住半张脸:那熟悉的,不好的预感。
大招就要上演了?
期待反杀ing。
四双眼睛灼灼发光,只见某只菇娘胸有成竹一笑。
大放厥词:“你丫对我大种花民族的食谱一无所知。”
食、食谱?
二者,有什么关联?
正纳闷呢,就见小姑娘扑上去,嗷呜一口,精准的啃在“发如雪”上。
气如虹天的架势无人可敌,姿势可眼熟了,那是嗦螺蛳粉的标准姿势。
小姑娘凶巴巴的瞪圆眼睛,无声嘲讽:嗦啊,嗦粉啊,谁不会!看谁吃得过谁,她是绝对不会认输的!
其他人,诡异秒懂她的潜台词。
计父:此胜负之心像极了为父,为父甚是欣慰,只是,大、大可不必用在这里。
云雪兮:她的妹妹总是在关键时刻,啼笑皆非。
云霆兮:就说她是个小傻子,还没人信。
百里阙:有那么一天,小方正在刷某音,他听到了一点,内容十分应景——这小娘们,虎了吧唧的。
好好的一场正义和邪恶之间的恶斗,变成了美食大赛。
哦,这个食物不仅不美还有点儿犯恶心。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笨办法居然有了奇效。
一簇一簇的头发被云汐兮吞进肚子里,对方明显开始减弱了速度,跟不上了。
三千青丝:仿佛身体被掏空。
云汐兮:我就知道数量有限,不可能无限量供应。
除了那一地干枯的,失去生命力的断发还躺在那里,云汐兮将云母嘴里的最后一丝青丝咽下去,斯斯文文的打了个嗝,得意:“跟我玩,你还嫩了点。”
云霆兮:“对不起,我先出去吐一会儿。”
青青:“汐兮,好吃吗?”
云雪兮见鬼似的看向涂山清清,她怕是有什么大病。
云汐兮舔了舔下唇,回味了下:“恩,没啥味道,黏黏糊糊的,没盐没味的,说不上好吃和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