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看背面。
我将明信片翻过来,后面是一句英文,写的是:「Thank you for appearing in my life.」
我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他的唇,蜻蜓点水。
他闷笑,反客为主将这个唇加深。
他的吻是热烈的,窒息的,迷乱的,疯狂的。他吻遍我的枯涸,像悬崖峭壁的夹缝中盛开的花。
窗外的雨一直下到中午才停。
下午宴修赫在书房开了个视频会议,而我则抱着一堆关于研究新APP的资料在卧室的床上躺着看。
我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就是喜欢躺着看东西,或者趴着,总觉得那样很舒服。
但宴修赫曾吐槽我说我工作的时候没个正形,哪有人躺在床上办公的?
我也吐槽他是万恶的资本家,连打工人的工作姿势都要管。
宴修赫就笑,虽然宠溺,但嘴上依然忘不了回怼,说我就是因为工作态度不端正才成不了万恶的资本家。
我不服气,心说我就是坐的跟块木板子一样直也照样成不了资本家。
我将所有的资料都铺开在床上,然后从左到右一页页地看。
虽然宴修赫帮忙设计的APP现在反应很好,但如果不再趁热打铁推出新的APP,那就等于坐吃山空吃老本了。
我和田甜以及姜允锦商量了下,决定在现有APP不动的基础上,再尝试推出一款新的APP稳固市场。
不过,再推出一款什么类型的APP则成了一个重点需要考虑的问题。
我正一页页地看相关类型的APP资料,看的入神,连宴修赫什么时候进了卧室都没注意。
直到半边床凹陷下去,我才后知后觉,宴修赫连澡都已经洗完了。
他扫了一眼我摆在床上的文件,“有合适的吗?”
我摇头,“都没什么新意。”
他伸手将那些文件一页页整理起来放到一旁,“不着急,有合适的就做,没合适的就再等等。”
我问他,“你开完会了?”
他嗯,“下周我要去一趟法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我说不去。
他三分玩笑七分认真,“去七天,你不想我吗?”
我笑说不想。
他靠近我,“真的不想?”
他一笑实在是好看又明朗,“七天,整整七天。”
我没过脑子,嘴善如流,“我们每次分手都比七天多。”
我说完就后悔了,连忙找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宴修赫一把将我抱进怀里,惩罚性地打了下我的屁股,“但每一次分手,我们都没有超过七天不见面。”
我微怔。
宴修赫把玩着我的手指,“你以为上次在黄金楼遇到你和林恒真的只是偶然吗?”
宴修赫说不是,“虽然每一次我们分手你都走得很绝情,但我还是很想见你。但又怕你看到我生气,所以,我只敢偷偷在你察觉不到的地方远远地看看你。”
“小年糕,也只有你能狠下心来对我,而我却从来都狠不下心来对你,这一点也不公平。”
他说得委屈巴巴的,一点也不像平日里人前那种稳重沉着干练地模样。
我偎在他怀里,窗外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我的声音很轻,“那……对不起。”
他轻笑跟我约定,“那以后再也不许提分手了。”
我说好,然后向他伸出小拇指,“拉勾勾。”
宴修赫好笑又宠溺,但还是伸出了他的小拇指跟我拉了拉。
我最后还是没有陪宴修赫一起去法国。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正值创业初期,田甜和姜允锦都在没白没黑地努力工作,我总不能当甩手掌柜忙着出国谈恋爱。
不过我每天都会跟宴修赫视频,法国那边的时差是七个小时,我一开始没仔细算,这边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那边才刚刚早上七八点。
宴修赫刚过去的时候需要倒时差,早上睡不醒,我一个视频电话拨过去,视频那边黑不隆咚的,宴修赫整个人都困得不行。
我又好笑又抱歉,说他可以不接的,毕竟我没算准时差,打扰了他。
但宴修赫并不介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跟我说话,说他要是不接电话怕我会担心。
我心里说不出有多温暖,连忙嘱咐他赶紧继续睡觉。
但宴修赫不肯挂电话,明明很困,还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聊天,最后困得不行,才又慢慢睡着。
我在电话这边看着那张熟悉地睡脸,大抵宴修赫把窗帘全部合拢,那边的光线很暗,只有宴修赫的脸部是清晰的,温柔英俊。
我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描绘宴修赫的轮廓,虽然很不舍,但怕手机的亮光会影响到他休息,最后还是依依不舍按下了挂断键。
在宴修赫去法国出差的这段时间,我和田甜一起考察了好几个小项目,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每一个项目都不太合适。
我压力有点大。
田甜劝我别太把事儿往心里去,毕竟像创业这种事情,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
但话虽然是这么说,事儿却不是这么个事儿。眼下唯一的APP是宴修赫帮忙做的,这等同于我的创业根本还没有任何成绩,这从心理上就觉得有点过不去。
我心烦意乱又翻了几个项目资料,但心越烦越找不到好的项目,最后还是田甜强行制止我,说我这心态不对,让我先休息几天。
我后知后觉也反省自己是有些急躁,便勉为其难在家里休了一天。
但人一休息下来就容易东想西想,想着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项目怎么办?想着如果创业失败怎么办?
最后避免这种负能量恶性循环,我开车去了一趟购物中心,决定买点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
第7章
再过几天就是田甜生日了,上次听她叨叨了一件春季新款的牌子风衣,但因为太贵,她一直没舍得买。我想着反正她过生日也要给她送礼物,不如就直接把这件风衣买给她好了。
这件风衣一共有四款颜色,正红、黑色、咖啡和白色,正红一般人很难驾驭,因为穿不好就很显老气,咖啡色是爆款,但黑色和白色大概率不会踩雷。
我有些纠结,选了半天才决定买那款白色。因为田甜的皮肤白,长相也很清秀,白色衬她,应该会显得非常好看。
我选完之后便请服务员帮我把衣服包成礼盒的样子,结账时却被服务员告知,这件风衣已经有人替我买单了,并且,服务员还告诉我,柜台里所有的衣服,只要我喜欢,都可以直接拿走。
我下意识愣住,脱口而出问是谁帮我买的单?
服务员没说话,只眼神示意我往扶梯的方向去看。
我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在通往二楼的扶梯上站着几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其中一个正是宴修赫。
我没想到宴修赫已经回来了。
他说出差七天,今天才第五天。
我连忙向扶梯那边跑过去。
宴修赫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二楼,我跟他隔着一部扶梯的距离,他居高临下看着我,我踏上上行的扶梯,几秒钟的时间,宴修赫也直接踏上那部上行的扶梯,逆行往下走。
他走的不紧不慢,尽管是逆行,却依旧十分优雅,那双修长的双腿一梯梯迈下来,不费吹灰之力。
我和他在扶梯的中间相遇,我一下扑进他的怀里,“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眉眼弯弯,用只有我和他才能听见的声音回答,“因为很想你。”
我脸微红。
这时扶梯的台阶抵达二楼,那几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还站在扶梯口处等着宴修赫。
我顿时反应过来,弹簧一样从宴修赫身上弹开。
宴修赫好笑瞧我,但碍于人多,他没有逗我。
我轻轻拉他衣角,“刚才那件衣服不要你买。”
宴修赫不解,“为什么?”
我小声说:“那是我准备送给田甜的生日礼物,我要自己买给她。”
宴修赫尊重我的想法,宠溺笑,“那好,但我已经买了,退款不合适,你就买一件差不多价位的衣服送给我好了。”
我点头。
宴修赫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他上午才下飞机,来不及休息就过来商场是为了签一个合作项目。公务在身,他的工作团队都还在等他,他不能跟我在这里多说什么。
我也理解,连忙催促他,“快去工作吧,我们晚上回家见。”
宴修赫嗯,然后悄悄握了握我的手,才转身与那些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同离开。
我很开心,又迈上扶梯下楼回到刚才那家服装店。
我径直去了男装区域,认认真真帮宴修赫挑选了两件衬衣。
一旁的女装区域还有两名顾客,我无意去听她们的对话,但因为离得近,她们也不避讳,对话的内容还是一个字不落地落进了我的耳朵。
其中黄色风衣的女人问另一位珠光宝气的女人,“刚才那位就是晏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