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妙心里七上八下的,“我……我只是有点不明白。”
赵伯承言简意赅,“习惯了你侍寝,不想换人。”
李妙妙:“?!”
赵伯承:“还有问题吗?”
李妙妙摇头又点头。
赵伯承微微蹙眉,“到底有没有?”
李妙妙:“那……我是说万一,万一有一天我的身份被人拆穿,我会不会被砍脑袋?”
赵伯承连眼皮子都懒得抬,“所以,本王才让你别想着逃跑。”
在他身边,他自然会护她周全,但以李妙妙的智商和情商,离开了他的庇护,三天都活不过去。
李妙妙:“……”
“殿下,那……那我再确认一下,你的意思是,不追究我冒充公主的罪名,然后愿意让我在王府里享受荣华富贵是吗?”
赵伯承:“……嗯。”
李妙妙:“那……”
赵伯承:“?”
李妙妙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她原本是想问,这种关系维持到什么时候结束?但转念一想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必要问。肯定是维持到赵伯承腻了她为止,赵伯承都说了,就是图她侍寝。
赵伯承睨着李妙妙,“还有问题?”
李妙妙立刻乖巧摇头。
赵伯承:“出去玩吧,本王还有正事要忙。”
李妙妙:“好的。”
赵伯承:“……”
李妙妙继而起身往书房外面走,走到门口却又被赵伯承叫住。
“以后本王会抽空教你认字。”
李妙妙:“?”
赵伯承懒得解释,只言简意赅,“字面意思。”
李妙妙:“……”
之后的日子,赵伯承便真的开始教李妙妙认字,李妙妙其实也挺想学的。
主要是她如果不学,她在古代就是个文盲。抛开暴露身份不说,单就是日常生活,如果不认字的话做什么事情都很困难。
赵伯承在书房里面给李妙妙单独弄了张桌子,拿了本最简单的《论语》,一个字一个字的教。
《论语》这种书如果放到现代那叫国学经典,但放到古代就是基础书,说白一点就是个小学文化水平。
赵伯承觉得《论语》简单,但李妙妙并不觉得。李妙妙对《论语》的认知,就仅仅停留在她上学时课本上的那些内容。
赵伯承这辈子第一次给人当夫子就差点被李妙妙给气死,一天总共就教二十个字,李妙妙能写错一半。
赵伯承扫了眼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又扫了眼趴在桌上写字的李妙妙,小脸蔫蔫的,一双大大圆圆地眼睛望着桌案上的白纸,表情迷茫又无助。
赵伯承:“会写吗?”
李妙妙:“……不会……”
赵伯承:“……”
李妙妙懊恼抓头发。
这些繁体字的笔画太多了,她一开始又已经先学会了简体字,导致赵伯承一念句子,她下意识就想写简体字……
赵伯承有心等了她一会儿,就看到李妙妙一笔一划地在白纸上写着:O而OO之。
赵伯承:“……”
“不会写的字别画圈。”
李妙妙:“……”
赵伯承一开始觉得李妙妙这种古灵精怪地性格应该是属于聪明的类型,至少在学习认字这么简单的事情上应该不成问题,但现在看来,是赵伯承想多了。
“你以前,一点书都没念过吗?”
李妙妙心里没底,支支吾吾的,“我父母去的早,我活的很辛苦,一直都是吃百家饭长大,哪有钱去念书……”
这话半真半假。
李妙妙的确是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但考上了大学,只不过她念的是会计专业,放在古代几乎没什么用,约等于没念过书。
赵伯承:“……”
李妙妙放软了声音,“殿下,你再教我一遍好不好?”
她的声音又软又娇,原本赵伯承被李妙妙写的那句“O而OO之”窝了一肚子郁闷,这会儿也都散得干干净净了。
赵伯承无奈握住李妙妙的手,他一握上来,李妙妙立刻就感觉到了那温热而又粗糙的掌心。
赵伯承握着李妙妙的手在宣纸上写下刚才他念的书:「學而時習之」
开头第一个字就很复杂,但赵伯承写的行云流水,龙飞凤舞,好看又很霸气。
李妙妙认认真真看着,然后超小声:“一撇一竖两个横两个叉……”
赵伯承:“……”
李妙妙好奇抬眸,“殿下,你怎么不写了?”
赵伯承:“什么一撇一竖两个横两个叉?”
李妙妙:“……”
赵伯承:“你在记笔画?”
李妙妙点头。
赵伯承:“……”
李妙妙顿时怂怂地低下头,从赵伯承的角度看过去,肉肉的小脸嘟嘟着,让人莫名想戳。
赵伯承放下笔,“算了,先去用晚膳吧,明天再学。”
第7章
李妙妙眼睛一亮,“真的?”
赵伯承嗯。
李妙妙如获大赦,连忙点头点头再点头。
她正好饿了,特别想去炫饭。
李妙妙从善如流站起来,然后刚迈出一步脚尖还没着地又缩了回来。
吃饭这么积极好像也不太好,李妙妙连忙又装模作样了一句,“殿下,我是不是太笨了。”
是不太聪明,但赵伯承无意嘲讽她。
“还行。”
李妙妙思量着怎么接这话。
赵伯承已经握住她的小手,“走吧,去用膳。”
外面早就已经等了轿子,赵伯承与李妙妙一出门便可以
坐着轿子直接去内殿。
李妙妙一天之中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炫饭,该说不说,王府的饭菜是真的超级好吃!
赵伯承与李妙妙坐着轿子回了内殿。
晚膳的时候外面飘起了雪,不大,但很细密。晚膳过后,小雪变成了鹅毛大雪,从窗户望出去,大雪覆盖了整个王府的道路,到处都是雪白一片。
李妙妙超级喜欢下雪,巴巴地跑到门口去看,赵伯承跟在她身后,接过婢女递过来的红色大氅,然后帮李妙妙裹到身上。
李妙妙站在门口抬眸,漫天飞雪映衬着无边的夜色,很是好看。
李妙妙问赵伯承,“殿下,你喜欢下雪吗?”
赵伯承淡淡道:“还可以。”
李妙妙就要迈步走下台阶,赵伯承先一步握住她的手。
李妙妙扭头。
赵伯承:“路上滑,坐轿子回寝殿。”
可李妙妙不想坐轿子。
这么美的雪夜景,坐轿子岂不是太可惜了。
赵伯承看穿李妙妙的想法,迈步走下台阶吩咐仆人,“抬轿子跟着。”
仆人们立刻恭敬称是。
赵伯承继而对李妙妙道:“走吧,本王陪你。”
李妙妙压根儿没敢想赵伯承会陪她一起走,毕竟路远又冷,还下着雪,她原本只是想自己走回去。
赵伯承言简意赅,“本王可不想听到你明天跟本王说路滑摔倒了,天冷风寒了,然后不来书房。”
李妙妙:“……”
赵伯承握着李妙妙的手,说是握着手,但其实跟半扶着也差不多。一则给李妙妙一定的支撑,二则,一旦李妙妙脚滑,赵伯承能立刻抱住她。
两个人便一起往寝殿的方向走去,但王府太大了,从内殿走到寝殿差不多能走小半个时辰。
路走到一半,赵伯承问李妙妙:“累吗?”
李妙妙摇头。
她专挑那些雪白的地方走,然后留下一串脚印。
赵伯承因为要握着李妙妙的手也只能跟着她走,但雪太厚,一脚踩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把靴子给冻透了。
赵伯承单臂把李妙妙抱起来,“别踩了,脚会受凉。”
李妙妙正兴致勃勃踩雪,忽然被赵伯承抱起来,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因为她被赵伯承抱的高,所以是低头顾着赵伯承,她目光所及,有雪花落进赵伯承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一秒融化,然后无影无踪。
赵伯承感受到李妙妙的视线抬眸,李妙妙措不及防没有躲开,视线相交,一秒钟,李妙妙又赶紧把视线移开了。
但赵伯承的视线却没有移开。
雪夜下,李妙妙的小肉脸被冻得红扑扑的,她一垂眸,不是羞涩却胜似羞涩,惹人怜爱。
赵伯承的眼眸垂下,他没言语,但嘴角却微不可查地弯了弯。
次日,赵伯承没让李妙妙去书房学认字。他知道李妙妙喜欢玩,而且外面又下了雪,所以特意给李妙妙放假一天,让李妙妙开心地玩雪。
但雪一直在下,李妙妙用完早膳后也没停,李妙妙便只好先待在屋里靠着窗户一边赏雪一边等雪停。
李妙妙想的是,如果一会儿雪停了,她就跟芸双她们一起去院子里堆雪人。结果到了中午雪也没停,反倒是等来了宫里送的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