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索要多少比较合适”
六只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司浅只能硬着头皮竖起一根手指——
“一个亿。”
哧——!
正在开车的绑匪听到一个亿的巨额数字手一抖,车子瞬间偏航,吓的他猛踩刹车。
橡胶轮胎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柏油马路上留下了一条三米的压痕。
驾驶室的绑匪回头,一脸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的震惊眼神望着司浅。
“我靠你这是敲诈啊!”
难为绑匪还知道他们这种行为叫做敲诈。
后面的两个绑匪也是觉得司浅这人一副不知者无畏。
“你不要命了啊?”
一个亿她都敢说。
真是虎了吧唧的娘们。
在这个人均GDP还不过万的年代,司浅的一个亿都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这么简单了。
然而司浅只是淡定的摆摆手。
“说的好像三千万就不是敲诈了似的。”
三个绑匪转念一想。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人不能……
至少不应该……
这下轮到司浅训起绑匪了。
“一个亿你们都不敢开口,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许是被司浅激怒了,三个绑匪硬气了起来。
“一个亿就一个亿!”
“……”
司浅想不明白这么怂的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当上绑匪的。
果然,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硬气了三秒后,三个怂蛋又开始后怕起来。
勒索巨大会不会被判死刑啊?
思来想去,几个绑匪还是有点怂。
“等一下,我是请示一下上面!”
驾驶室的绑匪给自己上面的人打去了电话,想要请示一下。
司浅自己也好奇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于是安静竖起耳朵听他们聊天内容。
嘟嘟——!
劫匪手里的诺基亚响了几秒后,对面接通电话。
一段加密通话从喇叭一样的听筒传出——
“摩西摩西!”
“唔西迪西!”
“接头成功!”
“接头成功!”
司浅:“”
“老板,我们已经得手了,您答应给我们哥几个的钱什么时候结账,总共五万块不能再拖了吧”
“等你们得手了就打尾款,没事就先挂了。”
司浅:“……”
这年头绑匪都得被拖欠工钱
看的出开车的绑匪是个急性子,屁股多次想要离开座椅:“我们向裴家索要多少比较合适”
对面那头先是安静了一会。
“等一下,我得去请示一下我上面的人。”
爹的!
这玩意还能外包
同一时间,绑匪上面的人也再打电话询问自己上面的人——
“已得手,请问答应我的二十万什么时候到账,另外向裴家勒索多少合适”
对面回答:“等一下,我得请示一下我上面的人!”
“好的!”
于是,上面人的上面人打电话给自己的上面人请示——
“已得手,请问答应的五十万什么时候到账,另外向裴家勒索多少合适”
“稍等片刻,我去问问!”
“好的。”
然后,上面人的上面人的上面人打电话给自己的上面人请示——
“已得手,请问答应的一百万什么时候到账,另外向裴家勒索多少合适”
“等一下,我去问!”
“希望您尽快。”
搁这俄罗斯无限套娃呢?
浑然不知这是个三手外包工程的几个绑匪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中间商赚走了差价。
四个人在路边等了足足半小时,终于等来了回复。
“上面说基于三千万的基础上不要要的太多,万一报警不好捞。”
司浅的嘴巴开始蠢蠢欲动。
说的好像三千万就不多似的。
而三个劫匪已经开始讨论起自己拿到钱要去干什么了。
话题扯到了司浅身上。
劫匪问司浅:“对了,要是钱到账你要买什么?”
司浅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自在的单手摸着鼻梁:“买个床吧。”
“买个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发出黑魔仙的笑声。
“你就这点出息啊?”
司浅只是正色道:“床很好,床不会问问题,床不会批评你,床又软又热,床永远都在等你,床很好。”
想和床去民政局。
被窝外面的世界好残忍。
尿总逼她和床分手。
三个劫匪三言两语间便被司浅安利了一款床垫。
好的销售在哪都很吃香。
司浅反问三个人:“拿到钱后你们要干嘛?”
开车的绑匪:“修补我的大门牙!哒哒哒哒!”
司浅:“你牙咋了”
“前几天去看牙医,医生问我为什么年纪轻轻牙齿磨损这么严重,我说这些年都是咬着牙过来的。”
司浅哇了一声语气崇拜:“那你一定挣了很多钱吧?”
被侮辱到的绑匪:“”
他有钱他还当什么绑匪
后面的绑匪:“那你以后只能吃软饭了”
一路聊下来,几个人熟悉起来。
司浅发现哥几个也没那么坏。
接这单生意要么是没赚到钱,要么是因为被拖了工钱,想挣点快钱回家过年,所以铤而走险。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万不得已谁会为了五万冒险干这种事。
值得同情,但不提倡。
五万块……
她没记错的话裴礼现在手机里的零花钱都不止这个数了。
小裴大概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只值五万块。
“咱要不反水,向裴家敲诈十万把人放了比敲诈三千万风险小点。”
此话一出,三个人明显动摇了。
“但这会不会不太讲诚信啊?”
司浅:“你都是绑匪了你讲啥诚信”
第405章 如果手指头没了,就是狼(24年前篇)
好像也是哦……
三个绑匪动摇了。
勒索十万确实比三千万的风险要小上一点。
后面两个思索一番,对前面开车的绑匪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开车的绑匪沉吟未决。
后面两人开始不耐烦了,推了前面人一把:
“考虑好了没有”
半晌闷不出一个响屁的男人突然抬起手掌拍在了方向盘上。
咔哒——
车门被打开。
后面两个劫匪紧张道:“你要去哪”
前面的绑匪站在外面,用手松了松自己的裤腰带,又指着路边的草丛。
“我去撒泡尿!”
“……”
趁这功夫,司浅向后面两个傻大个打探情况。
“他咋还不醒,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会的,手帕上搞了迷药,待会就醒了。”
“我跟你换个位置吧,你们小男人毛手毛脚的,万一给孩子磕了碰了就不好了。”
就这样,司浅成功的和其中一位绑匪换了位置。
到后排后,她将小裴的头套摘了下来。
旁边的绑匪:“你干什么!”
司浅:“我怕给人闷死。”
绑匪:“行吧!”
好骗的让人心疼。
这时候开车的绑匪屁滚尿流的提着裤子快步跑了回来。
脚下的步伐快到飞起。
像是有鬼在追。
砰的甩上了车门着急忙慌的就要启动车子。
“快……快走!”
仔细看,他的小腿肚子都是抖着的。
他哆嗦着启动车子,插了半天钥匙都没插进锁眼。
副驾的绑匪:“咋了这是”
男人刚要说话,余光瞥见草丛里有东西在动,脸色顿时惨白惨白的,俨然被吓的不轻。
司浅顺着他的目光倾身,朝着车窗外看。
呦!
她眼前一亮——
“大狗狗~”
绑匪:“是狼!”
司浅:“大狗狗~”
绑匪:“是狼!”
司浅:“大狗狗!”
“汪——!”
争论不休之时,草丛里的狼发出一声狗叫。
原本汗毛倒竖进入戒备状态随时准备一脚油门跑路的绑匪听见这声狗叫直接亚麻呆住。
仔细看,这只狗确实和狼长的很像,但眼神比狼要清澈许多,看上去蠢了吧唧的。
三秒后,绑匪嘴里爆发出一声咒骂。
“不是,这狗有病吧,我TMD#!/@↗¥%”
接下来的一路,绑匪嘴里的鸟语花香就没停过。
丢了个大脸的他已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司浅在后座悠哉悠哉的摸着小裴的手嘲笑绑匪:
“那是捷克狼犬,不是狼。”
开车的绑匪:“……狼和狗要怎么区分”
“这还不简单”司浅给他传授自己辨别是狼是狗的小技巧,“其实辨别两者很简单的,就是用手摸它的鼻头,如果鼻头是湿润的那它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