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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垣系辞_祈莺【完结】(2)

  《三垣系辞》作者:祈莺【完结】

  简介:

  上古时期,黄帝与蚩尤九战九不胜,幸得玄女赐书,大败蚩尤。

  传言,她来自统御万星的天皇氏,人世间将那里称为,三垣。

  亦有传言,她献与黄帝的,还有一缕金色流光。

  —————————

  姜玠在古镇定了一家民宿。

  入住之后,奇怪的事一再发生。房间里不时出现的低声呢喃,逢人道凶的算命先生,夜半时墙上留下的蜿蜒水渍,和神秘的隔壁老板。

  二十余年前本应死去的两个孩童,各自黑暗的角落里悄然长大。

  一切的一切,似乎指向古老晦涩的传说。萦绕的迷雾后,是真相,还是更诡谲的骗局?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现代架空 悬疑 推理 群像

  主角:天珠玉 姜玠

  其它:群像,中国古代传说,山海经

  一句话简介:你相信天命的存在吗

  立意:群像如何破局

  第1章 楔子

  1991年靠近年关的一个寻常傍晚,甘肃天水市赵家村开进了三辆黑色小轿车。

  那时候正赶上进城打工的浪潮,村里年轻人纷纷跑去厂子餐馆的谋生路做着某天暴富的美梦,直至临近年关才会大包小包带着城里的稀罕物件回村,以彰显自己在大城市过得多么称心如意。

  赵诚就是首当其冲的一员。

  他当下正戴着新买的墨镜,穿着喇叭裤,在村头老人一阵阵“不伦不类”的嘀咕声中骄傲地骑着二八大杠顶着寒风招摇过市。身后传来马达声的时候,他甫一回头,立刻就认出了那是城里正时兴的伏尔加。

  认出了也没用,伏尔加们在赵诚艳羡的目光中相继呼啸而过,临了还卷了他一身的土。

  这谁忍得了?

  赵诚看看绝尘而去的车尾灯,又看看自己的二八大杠,终究还是忍了。

  没想到晚上回家时又见到了熟悉的影子。那三辆黑车就稳稳当当停在他家百八十米开外的荒弃土屋前,有两个穿着深色工作服、佩戴工作证的中年男人正向逐渐被吸引过来的村民解释,说他们是市资源规划局的,要从这破土屋开始给全村里规划规划,好推动大家经济发展嘞。

  赵诚看着他们给大家分烟,还叮嘱说这是上面下达的命令,蓝图虽然还没有分发到具体负责单位,但他们作为“先锋队”,这就提前熟悉情况来了,并希望大家支持工作,尽量远离,以免扰乱规划的进度。

  赵诚心里泛起了嘀咕。

  他们这个村子已经穷了太久了,怎么突然就来“规划”了呢?再说,他在城里餐馆端了挺久的盘子了,歇班的时候大伙插科打诨什么都聊,怎么就从没听过市里有个什么规划局,又要来这穷乡僻壤的破烂村子给他们规划呢?

  伏尔加里影影绰绰还坐着些人,赵诚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镇,颇有些大人物的做派,更将这个说法上了一层保险一样。

  围观的人群面上多少有迟疑之色,似乎有人想说些什么的,被身旁的人快速扯了衣角,便将那话又咽回去了。

  赵诚打了头阵,凑上去嬉皮笑脸地要了根烟别在耳上,见大家伙也纷纷效仿接了烟,就骑着洋车子慢悠悠地往家里蹬。

  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约莫二十年前,曾有一对外地来的年轻夫妇带着个尕娃来到了赵家村,彼时土屋就已经荒废许久了。一家三口带的行李也不多,问清房子确实无主之后,就在那里简单打扫了下,歇住了脚。

  村里本以为是赶路人,在这里住个一两晚就会走。可一两晚过去了,七八日又过去了,这一家好像决定在此长居一样,连屋后的荒土都开垦了起来,大家伙这才终于坐不住,推崇了个胆子大的青年去敲响了土屋的院门。

  土屋闹鬼。

  且已经闹了不知多久。

  其实说闹鬼,好像也只和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有关,夜里起风的时候,那树里总能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字节简单,似乎在唤谁的名字。

  不知道哪年,有一群热血的青壮年自发集合起来,说要铲掉那树。

  赵诚知道的这些都是从他爹那听来的。

  烛影晦暗不明,打在他那个喜欢半夜讲鬼故事的爹生了皱纹的脸上,愈发骇人。

  铲树的日子,据说选在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晌午,那几个人扛着铁锨锄头,浩浩荡荡前往土屋院内。村里不乏有好奇者远远跟着去看。

  锄头抬起又落下,带着翻起的略有湿气的土壤翻飞出来,渐渐漏出老槐树纵横交错的根,好像一切都进展地很是顺利。

  看热闹的也围了上去。那日天气真的是很好,暖暖的阳光均匀洒下来,照得人暖洋洋的,于是紧绷的神经慢慢缓和,以至于到底是怎么出的事,谁也说不清楚。

  尖叫声从围观者中爆发,继而渲染、扩大。

  血……血?哪里来的血?

  黄土地里,正汩汩往外涌着鲜血。

  已经挖出了一人深的坑里,有一团影影绰绰的东西,和土块纠缠在一起,像是血管,却没有皮肉,模糊着看去,像是个胳膊的形状。

  不知道是谁的一锨,正好在大臂的位置将它们铲成了两截。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众人尖叫,溃散,纷纷逃回家去。那段时间村里的人几乎家家户户都闭门不敢出,也没有人再去管。不知是哪场雨,将挖出的土堆冲塌,重又将那个渗血的深坑实实在在地掩埋了起来。

  赵诚听完后,其实是不信的。

  他追问着他爹:“土里怎么能长血管呢?是个人吗?可人不是爹妈生的吗,怎么会在土里呢?用什么种出来的?我也是种出来的吗?那他在地底下,怎么喘气?怎么吃饭?”

  问来问去,始终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于是赵诚得出结论:这就是个编出来吓唬小孩的故事。

  赵诚他爹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个故事,其实还没完。

  不仅赵诚不信,当初搬来的那一家三口,其实也是不信的。理由也很简单,他们并没有听到槐树有什么声响传来。

  他们婉拒了村民让他们搬去别的废弃屋子的提议——那时闹饥荒,荒屋子其实不少。

  他们在院里子重新砌了灶台,用借来的种子在屋后开垦的菜园子种了粮食和青菜,那孩子慢慢会蹒跚走路之后,这对夫妇还在树下搭了个秋千让他玩。

  就这么平静地生活了一段时间,平静到大家也慢慢觉得那个传闻也没那么可怕时,变故又发生了。

  他们种下的麦子就快要成熟的某一个夜晚,附近的人听到从土屋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声响。起先时只有女人的尖叫哭喊声,慢慢夹杂上了男人的怒喝,和锅碗瓢盆的摔砸声。

  似乎是夫妻间起了争执。

  邻居虽心有生疑,却并不敢贸然去查看,好在那声音持续了不多时,便戛然停了。

  只是后来提起时,才发觉事情并不简单。那晚上的动静如此之大,又是深夜,让被吵醒的人也忽视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为什么没有孩子的声音?

  次日天亮再去看时已经晚了。屋内被砸得一片狼藉,夫妇二人的身上不知受了多少处伤,已经被血迹包裹,满屋子的浓重腥味。

  孩子却不见了。

  断断续续的血迹,从屋里延伸到老槐树脚下,有滴落的血滴,亦有拖拽的痕迹。

  村里的老人当即断言,是先前槐树底下正在塑肉身却被打断的精怪,来寻仇了。

  为何单单只将孩子拖去吃了呢?

  赵诚他爹沉吟半晌,说道,当时铲断的那根胳膊,分明就是幼童的模样啊。

  ***

  赵诚将车子停在了自家院子门口。

  车把上挂着他方才赶集的时候买的白酒,他爹就好喝这种白塑料桶散装的。赵诚找了两个酒盅,倒上两杯,一杯摆上供桌,另一杯倒进了自己口中。

  辛辣的味道呛得他咳了好几声,缓了缓,看着黑白的遗像,想起他爹临走前正经交代他的话来。

  赵诚轻叹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将耳朵后别着的烟取下来点着了。

  他其实并不会抽烟,就静静看着那火光忽明忽暗,等燃到还剩个烟屁股的时候,他将烟头弹到地上碾灭,又擦了擦相框上面积攒的薄灰,出门向着老槐树的方向走去。

  冬天日头短,就这一会的功夫,天已经黑下来了,伏尔加也静静停在土路边,车里面已经空了,只是从院子里传来微弱的亮光。

  赵诚贴着墙角,蹑手蹑脚向院门摸去。

  院门依旧是锁着的,但是土和石块砌成的院墙坍塌了大半,他个子又高,踮着脚就能看到院里的情形。

  几条黑黢黢的身影杵在槐树边围成一圈,除了先前做群众工作的那两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坐镇于车里的头发花白的老人,还有烫着大波浪的时髦女子和两个七八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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