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霍长寿跟上来,忽然出现吓他一跳。
“做贼似的,干什么呢?”
霍长寿嘿嘿笑道:“这不是嫂子怕你喝酒,让我盯着点吗。”
霍长生抬脚就要踹他,“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今天的书都会背了?”
霍长寿不想提读书的事,“你不让我去,我就告诉嫂子你在外边偷看人家大姑娘。”
霍长生知道这个弟弟什么都做得出来,无奈道:“跟着就跟着,能不能上席我可说不好,毕竟你大哥我没官职没地位,没准也得站着伺候。”
霍长生走后,宁玉婵继续研究药方。
美容养颜膜初代还有很多不足,比如保持不够久的问题。
一两银子涂到脸上,不能只管一天。
她盯着药方,打算换掉两味药。
不过一时下不了决定。
正好看见桃花回来,两个人一起研究一会儿,还是没有定论。
“咱们去找师父吧。”桃花提议道。
宁玉婵正好想看看师母的脸,“好,我去换件衣服,咱俩这就去。”
出门时顺手装了一包果脯。
崔青城的儿子承承嘴巴越来越甜,每次见到都把她哄得晕头转向。
宁玉婵特别喜欢这个小不点,每次见都给他带点好吃的。
桃花注意到她抱着果脯,笑了:“大哥你们两个都圆房这么多天了,应该有了吧。”
宁玉婵被说臊了:“你一个姑娘家,什么有的没的。”
桃花忍不住伤感起来:“如果不是大哥出去当兵,我早当姑姑了,同村里像我大哥这个年纪的,孩子早满街跑了。”
宁玉婵认同她的说法:“不过你大哥如果没出去当兵,我们可能就……”
桃花笑了:“不提这事了,你和我大哥早点要个孩子。”
宁玉婵无意识地抚了抚小腹。
算起来,她和霍长生也有过几次了,如果两个人都没问题,应该能怀个宝宝。
不过每次她都在上边,只怕不太顺畅。
可霍长生的伤还没好,太劳累了影响以后幸福。
罢了,不差这一个月。
两人到崔善堂的时候,承承正坐在门口抱着鸡腿使劲啃,小嘴吃的油汪汪。
看见宁玉婵和桃花,特别高兴的把鸡腿递过去:“叔,腿腿。”
宁玉婵见到小不点,一颗心都软了,走过去就把小不点拎了起来。
“师叔不吃,承承吃。”
崔大嫂看见宁玉婵抱起承承,急忙拦着:“玉婵,可别抱他了,他满手都是油,都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事,”宁玉婵一点都不嫌弃,“我这衣服也不怎么干净,正好该洗了。”
宁玉婵和桃花逗了一会承承,又和崔青城夫妻聊了一会儿,之后赶往后宅。
崔延怀不想看宁玉婵的药方,“当初我要看你说什么都不给,怎么现在不怕泄露了?”
宁玉婵知道师父还在生她的气:“师父,那个是霍家的,这个美容养颜是我自己琢磨的。”
崔延怀呵笑:“你倒是分得清楚。”
他接过药方,把其中两味药划了,“调调吧。”
正好解决了宁玉婵的难题。
“谢谢师父。”
枫叶女子睡了一下午,听到动静出来说话。
“玉婵和桃花会不会玩牌?”
宁玉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会玩我们这里规则的。”
枫叶女子从屋里拿出一副牌,喊上宁玉乔,“就玩你们这里规则的,不过你得给我讲讲。”
秦州城的玩法和马吊牌大差不差。
“一共四十张牌,一人为主家,三人为散家,散家合力将庄家拉下来,每人取八张,剩下的八张轮流取牌。”
宁玉婵耐心细致的讲解一遍,桃花补充。
枫叶女子将牌放到桌子上,“和我们玩的区别不大,咱们开始吧。”
秦州城纸牌有两种玩法,一种输了的喝酒,一种输了的给钱。
几名女子没有喜欢喝酒的,崔延怀便找出一两百个铜板,“分着玩吧。”
反正图个热闹,也没人数,每人随便拨出一份,和其它三份差不多。
宁玉乔总觉得自己分的最少,她左边是枫叶女子,右边是桃花,稍一犹豫从桃花面前抢了四五个。
“我的少。”
桃花不悦道:“大家都是随便取的,明明每个人差不多,怎么就你的少。”
宁玉婵从自己的份里拿出几个给桃花,“算了,开始吧。”
桃花这下高兴了:“谢谢嫂子。”
宁玉乔多抢了几个,本来很高兴,看见桃花感激宁玉婵,心情又灰了下去。
难怪大家都喜欢她,这圣母做的可真合格。
她把铜板往桌子中间一推,又把枫叶女子面前的搂过来,“平均分一下,免得有人觉得不公平。”
桃花就没见过宁玉乔这么别扭的人,“你觉得少也给你了,怎么还不愿意了?不想玩我去前边喊师嫂。”
宁玉乔只管数数。
她没什么文化,也不懂平均分具体怎么操作,接下来开始长达一炷香的时间“你一个,我一个,玉婵一个,师母一个。”
桃花满脸无语的跟宁玉婵抱怨,“幸亏师父只给了这些铜板,否则还不得分到明天早晨。”
宁玉婵忍着笑:“忍忍吧。”
一间屋子坐着,宁玉乔怎么可能听不见:“你有好办法?”
桃花哼了一声:“我至少会两个两个分。”
宁玉乔还别扭上了,“我就一个一个分。”
枫叶女子不急不躁,慢慢悠悠喝着茶:“你们两个小时候也这么吵吗?”
宁玉乔有些心虚,从小到大,她一直欺负宁玉婵。
生怕被外人看出来。
不过她也知道宁玉婵的性格,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小时候当然不吵,我们两个一直很好,从不吵架,最近是因为一些事情才……”
她看向宁玉婵,故意问:“玉婵,你说是吧?”
宁玉婵应付性点了点头:“是啊。”
她虽然喊枫叶女子为师母,其实她和崔延怀都没相处多长时间。
崔延怀和枫叶女子又没成亲。
实在没有必要和枫叶女子吐苦水。
再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告诉外人又能如何。
“好了,铜板分好了,开始吧。”
枫叶女子一边摸牌,一边闲聊,“那你们两个成亲是怎么回事?我听说玉乔订的长生,玉婵订的允贤。”
宁玉乔越发心虚起来。
他本来不想当庄家,手一抖掉落一张牌。
“玉乔姐你是庄家了。”
宁玉乔想捡起来,却被桃花死死按住,“落牌无悔哦!”
宁玉乔恨得咬牙切齿,除非运气特别好,抓到的全是大牌,否则一个庄家怎么打得过三个散家。
“我牌好,我愿意坐庄。”
宁玉乔和桃花忙着抢牌,只能由宁玉婵回答这个问题。
“是我喜欢霍大哥,当初以为他不在了,我愿意为他守着。”
枫叶女子皱了皱眉:“真是这样?”
宁玉婵不想再提过去,念着枫叶女子是她师母才回应几句。
“真是这样。”
枫叶女子看向宁玉乔:“你也同意?”
宁玉乔又心虚又尴尬,“我不同意能怎么办,玉婵被我爹惯坏了,从小到大都是她说什么是什么。”
桃花忍不住揭穿:“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不想嫁个死人,又哭又闹的逼着我嫂子嫁给我哥。”
宁玉乔不肯承认:“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桃花确实没亲眼看见,不过想也知道,“你就是嫌贫爱富,看梁允贤有前途才要嫁给他,结果人家不要你,后悔了吧。”
宁玉乔死死捏着手牌,发狠道:“谁说他不要我了。”
桃花:“那你怎么不回去?知府衙门没有崔善堂住着舒服吗?”
宁玉乔忽然很生气扔出一张牌,“我明天就回去。”
“别动,”桃花故意气她,“我这张牌就是专门等你的。”
三个散户打一个,庄家自然不好赢。
况且宁玉乔手气不好,一把下来,竟然把门口的铜板输了精光还倒欠桃花五个。
桃花伸手朝她要:“给我。”
宁玉乔哪里有银子。
三年前传出死信,梁家就不再给她银子了。
这段时间又没回霍家村。
宁老汉日子紧吧,也不可能源源不断的供着她。
如今吃住都在崔善堂,虽然没人跟她算伙食,可也没什么多余的钱财就是了。
面对桃花的催要,她咬了咬嘴唇,忽然生气道:“你们三个人合伙欺负我,我哪赢得过。”
语毕,她气冲冲跑回了卧室。
枫叶女子叹了口气:“玉乔这个脾气!”
天色已晚,宁玉婵被宁玉乔一搅也没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