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白家的两位少爷,淑琴这厢有礼了。”
邹淑琴对着白三少爷福了福身,仿佛没有听到,还有两个白家姑娘呢。
当然了,白四少爷也只出现在了她的嘴里,没有出现在她的眼睛里。
邹淑琴满脸羞涩的看着橙衣公子,声音温柔如水。
“淑琴在京中的时候,便听闻白三少爷才华横溢,勋贵子弟之中,无人能出其左右,今日一见,风采更盛……”
糖宝扯了扯夏思雅的袖子,给了夏思雅一个同情的眼神儿。
意思是:原来你表姐,没有看上你哥,也没有看上我哥,更没有看上咱宁姐姐,而是看上了你白哥哥!
夏思雅:那还不是我白哥哥!
不过,表姐真丢人!
这不是让人家看不起嘛!
白书之听了邹淑琴的话,虽然对邹淑琴的行为,有些不屑,但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姑娘家,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大胆直白的夸赞自己,得意之余,还有些新奇的感觉。
若是那些想要攀高枝儿的丫鬟们,这样大胆的袒露心迹,他还倒是觉得很寻常。
毕竟,这些年有太多的丫鬟,想要巴上他了。
至于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们,虽然看向他的时候含情脉脉,但是顾忌着脸面,谁都不敢如此大胆的说话。
白书晴撇了撇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白书雨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家花楼里的花娘,第一次见到男人,就一副恨不得爬到床上的样子……”
糖宝看了白书晴一眼。
暗道:不错,敢说!
她也想这样说!
她就不相信,邹淑琴不知道夏家和白家,正在议亲的事情。
邹淑琴这样明晃晃的挖墙脚,置思雅姐姐于何地?
邹淑琴脸色一变,脸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说道:“白公子,淑琴幼承庭训,家教甚严,并非轻浮之人,只不过……”
邹淑琴说到这儿,顿了顿,表情有些沮丧。
“淑琴自幼便喜爱琴棋书画,却又生性鲁钝,只有琴艺尚可,所以最是敬佩才学斐然之人,公子的才名,名满京城,淑琴仰慕已久,所以一见到公子,才会忘乎所以,断然没有其他的意思……”
邹淑琴又委屈、又倔强,并没有急急的辩解。
但是看向白书之的眼睛里,有仰慕,有敬佩,有“你是我的整片天空”的恍然……
“书晴,不得胡言乱语!”白书之呵斥道:“这个位姑娘乃是真性情,实属难得!”
说完,又看向邹淑琴,问道:“敢问姑娘贵姓?以后若是有机会,白某乐意指点姑娘一二。”
邹淑琴听了白书之的话,喜出望外。
“多谢白三公子,淑琴免贵姓邹。”
邹淑琴说完,对着白书之盈盈一拜。
糖宝冷幽幽的说道:“其实,我觉得当世才华斐然之人有的是,比如那些名扬天下的大儒,抑或是各次科考的状元郎,邹姐姐如此好学,不如我介绍一位状元夫子,教导邹姐姐,如何?”
邹淑琴:“……”
第747章 :有我纵着便可以了
邹淑琴自然不乐意。
只不过,不能直接拒绝就是了。
否则的话,她别出心裁的接近白书之的方式,岂不是露陷了?
“那敢情好!”邹淑琴心里恼怒,脸上却是惊喜万分:“如此就多谢苏妹妹了!”
糖宝微微点头:“好说。”
才怪!
不过,看到邹淑琴这副心里呕死,脸上却不得不装作惊喜的样子,还是满开心的。
邹淑琴说完,好像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怀疑的看了苏老五一眼。
“苏妹妹,你所说的状元郎,不会是苏公子吧?”邹淑琴怀疑的说道:“虽然苏公子才学好,你和表妹整日的念叨,苏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无人能及,但是——”
邹淑琴的脸上,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但是苏公子现在只是个秀才,即便是这次能中举,明年春闱也未必能中状元,毕竟——”
邹淑琴再次一顿,看了白书之一眼。
“白三公子才华横溢,师从房大儒,乃是公认的状元之材,淑琴觉得,有白三公子在,苏公子怕是不能如愿以偿……”
邹淑琴说完,仿佛察觉自己这样说,会被人误会,连忙又辩解道:“哦,我说这话并没有看不起苏公子的意思,苏妹妹你不要多想,实在是你和表妹,整日的说苏公子必定会高中状元……”
糖宝:……
好黑一个心机婊!
“哼!好大的口气!”
白书之冷哼一声,目光挑衅而又不屑的,向着苏老五看了过去。
苏老五目光凌厉,表情漠然的说道:“见笑!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但凡家中有读书人的人家,必定会全家人都有此愿望,想必白公子的家人,亦是如此!”
白书之:“……”
倒是无言反驳。
糖宝看向邹淑琴,面色古怪的说道:“邹姐姐,你为什么会以为,我要介绍的人是我五哥?”
邹淑琴:“……难道不是?”
“自然不是!”糖宝依然一副古怪的表情,“你和我五哥,一个未娶,一个未嫁,都是婚配的年纪,男女有别,自当避嫌,岂可让我五哥指点你?难不成姐姐不知道,什么叫男女大防?”
糖宝说到最后,满脸的诧异。
邹淑琴:“……”
不但邹淑琴的脸色变了,白书之的脸色也变了。
糖宝这些话,看似在说邹淑琴,实际上说的是白书之。
一个读书人,不但开口询问一个未婚姑娘的姓名,更是开口要指点人家学问,简直是行止不端!
“苏妹妹,做学问不分男女,我一心好学,并没有想那么多。”邹淑琴暗搓搓的咬牙,说道。
“那以后多想想便是了。”糖宝一脸诚恳的说道:“免得一个不慎,传出什么瓜田李下之嫌,惹人误会。”
邹淑琴:“……”
差点吐出一口血。
夏思雅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倒是不知道,原来表姐如此好学!”
邹淑琴瞬间复活,脸上露出一抹羞涩,说道:“我和表妹虽然是至亲,但是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表妹不知道也不为奇,更何况,我听闻表妹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乡下,想必……”
邹淑琴说到这儿,眼睛飞快的看了白书之一眼。
“想必表妹并不喜欢,文墨诗词之类的东西……”
糖宝挑眉,这是明晃晃的,给思雅姐姐上眼药呀!
果真是——贼心不死!
“邹姑娘这话说的好有意思,乡下怎么了?”石榴不爱听了,故意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嘀咕道:“我们乡下人最是朴实仁厚,断然不会含沙射影,也不会尔虞我诈的玩弄心机,至于诗词文墨,没听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嘛,有那个闲功夫悲春伤秋,无病呻吟,还不如多做点儿针线活,补贴家用……”
邹淑琴脸色一变。
若说她最讨厌的人,非石榴莫属!
“苏妹妹,不是姐姐说你,你为人宽厚,纵的下人不成体统,没的被人笑话。”邹淑琴看向糖宝,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说道:“现如今,主子们说话,一个丫头却在旁边嘀嘀咕咕的插嘴,合该好好的管教才是!”
石榴一听,立刻后悔出门没提着茶壶了。
她的粗瓷大茶壶呢?
下次必定随身携带!
“我家丫鬟果然贴心!”糖宝夸赞道:“说的话完全是我心里想说的,石榴姐姐,回去后自己去账房领赏!”
“多谢小姐!”石榴满脸喜色,声音贼响亮:“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奴婢身为您的大丫鬟,自然应该冲在前面,难不成什么腌臜事儿,都要主子您自己开口不成?没得降低了您的身份!”
糖宝主仆一唱一喝,等于是“啪啪”的打邹淑琴的脸。
原本,糖宝还想着好歹给邹淑琴留些脸面。
毕竟,这是自己干娘的外甥女!
但是,邹淑琴敢欺负思雅姐姐,那就怼你没商量了!
邹淑琴被一次次当众落了面子,脸皮再厚,也忍不住满脸羞愤了。
“苏妹妹这话什么意思?”邹淑琴说道。
“字面上的意思!”糖宝丝毫不让:“邹姐姐难道听不懂人话吗?”
邹淑琴:“……”
“哦,也对,邹姐姐心里藏着见不得人的心思,自然甘愿不做人!”糖宝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