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含糊其辞,再赵丞言的心里,那就是他妈拿了存折。
“妈你要拿了我的钱就拿出来,那么多钱,你拿在手里别再丢了。”
“什么?我说我没钱,怎么你还不信呢?”
刘西凤音调不由拔高,她以为儿子管她要她的棺材本。
赵丞芳从厨房里出来,不满道:“哥,你管妈要什么钱,有本事找你那相好的去要啊?我都替顾挽星不值,那么精心维护的家,愣是被你这么毁了,跟你离婚,也活该。”
她虽然觉得顾挽星不会真离婚,但说出来,气一气她哥还是可以的,有钱不给老娘老妹花,竟然想着给那个狐狸精花,长得还没她好看呢,天天过的那么花花。
不要个逼脸!
“你给我闭嘴,你为什么没回家?”赵丞言现在看谁都不顺眼,张嘴就是呵斥。
“妈,你看我哥撵我。”
“你今天发什么疯?老娘养你这么大,还不如个外人?那顾月柔是个破烂货,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她娘那个时候跟人家钻苞米地,全生产大队都知道,那养出来的闺女又能是个什么好玩意,水性杨花的,你看顾挽星啥时候在外边勾三搭四了?谁家媳妇结婚了,还跟外边的男人有来往?就你在那睁眼瞎。”
刘西凤以为儿子是因为顾月柔的事,才对她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就是。”赵丞芳把筷子摆好,对着她哥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屋里的顾挽星听着外边狗咬狗,都顾不得笑。此刻她浑身都都被汗打湿了,她本以为是退烧后的出汗,一会就好了,结果这汗还特别臭。
嗯,什么味道呢?说是死老鼠烂了也不为过。
得洗澡,必须马上洗。
本来她是打算去西屋洗的,那样还得用大锅烧水,想了想,她决定上厕所,然后进空间,用井水洗。
那样动静能小一点,最主要空间里暖和。
又静静等了大概五分钟,感觉汗已经不再继续冒,直接下地出了卧室。
一出卧室,饭桌上的三口人齐齐看向她,随后就是一脸的嫌弃。
“嫂子,你不会拉裤兜里吧?”
赵丞芳直接捂住鼻子,不敢置信的问道。
“没有,你哥不是说找存折吗?我抠老鼠窝呢。”顾挽星随口解释了一句。
看着桌上的好饭好菜,再看看一家三口那满嘴的油光,她只觉的恶心无比。
“哎呀,那是抠到死老鼠了吧,赶紧去洗洗!”
赵丞芳显然是相信了。
顾挽星出去了,而赵丞言嘴角却是扬了起来,看来说离婚只是气话,说不在乎存折也是气话。
那他晚上多哄哄她就好了。
思及此,他放下碗筷,站起身跟了出去。
第13章 回家拿户口本,直面童年创伤
顾挽星来到厕所,刚拉开厕所的灯,就听到了北屋的关门声和脚步声。
本以为是谁出来找东西,没想到竟然是赵丞言敲响了厕所的门。
农村的厕所,很小一个,用几块石棉瓦搭的,四处透风。
顾挽星从空隙里往外看了一眼:“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上厕所,就不会等一会?”
明明看到她进来了,还要跟她争厕所,不是有病是什么?
“挽星,你上你的,我就跟你说说话。”
顾挽星:……
她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你先上吧。”
说罢,她就朝着西屋走去。
她现在都觉得身上已经腌入味了,再不洗,要吐的节奏。
“挽星,我不是要上厕所,我就是想跟你聊一聊。”赵丞言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好啊,你过来。”
顾挽星顿住脚步,回过头,眼含讥笑。
晚风吹过,赵丞言闻到了那股不可描述的味道,不由皱了皱眉,强烈的呕吐欲涌了上来。
“挽星,你真抠到死老鼠了?”
顾挽星直接往前一步:“是啊,好闻吧。来呀,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说罢她又往前走了走。
赵丞言捂着鼻子,嫌弃的往后退:“你还是先洗洗吧。”
他转身就往屋里跑,走到门口还打了个干呕。
顾挽星看到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却想起自己刚生完赵朝那会儿。
他连卧室门都不进,细节印证一切。
男人根本不是突然烂掉了的,早在这些日复一日的细节里就证明了,赵丞言根本不堪托付。
没了烦人的狗渣男,顾挽星直接又去了厕所。
怀着激动忐忑的心,她进了空间,刚进去,清新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为了节省时间,她快速的去屋里拿了个崭新的大木盆。
前辈信中说过,在她封印这空间前把里面的东西都换了一遍,就连柜子里的那些衣裳都是新的。
只不过她应该猜不到时代变了,那些衣服早就过了时,如今也穿不上了。
顾挽星来到房后的井边,用井旁木桶里的木制水舀子,开始舀水。
空间中应该是恒温的,现在体感有二十五六度左右,井水很凉爽,按理说她一般不会用凉水洗澡,不过现在也没那些讲究,实在是太臭了。
而且,这里面也没有能烧水的家伙事。
顾挽星一边清洗,一边想着改天得去镇上置办一套煤气罐,锅碗瓢盆什么的。
不知道是她吃了那个固本培元的药丸改善了她的体质,还是这井水有奇效。
想象中的冰凉刺骨并没发生,只有一点点很舒服的凉。
空间里的东西样样都好,顾挽星也不是自私自利的人。
她不免又想起傅峥的腿。
人不能不感恩,不然老天都会看不下去,收走你的一切。
这辈子,她既然有这样的机缘,一定要帮傅峥保住双腿。
——
洗干净了回卧室时,顾挽星看了眼饭桌上的盘子碗,一家三口吃的只剩下个菜底子,说是给她留的饭。
她懒得计较了,明天先回趟家,要离婚还得回去拿户口本,她结婚后,户口一直在娘家的。
想想那个家,她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晚上,顾挽星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把他们父女俩,赶了出去。
刘西凤虽然骂骂咧咧的,但终究还是在儿子的压力下,带着赵朝睡的。
赵丞言原本是想牺牲自己,哄哄顾挽星的。
在无情的锁将军把门下,他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现在还没搞明白存折的事儿,实在是也分不出神来。
家里的这几个人,他看谁都像小偷,最令人惊恐的是,他的印章也不见了。
忐忑的熬到天亮,便直奔农业储蓄所。
听到银行柜员说的话时,赵丞言只觉天塌了。
人家说昨天中午一个老太太来取走了折子里的钱。
在银行柜员的描述下,赵丞言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取走钱的人是他妈。
而昨天他妈和他妹恰巧就来过镇上。
昨晚还大方的买了六个菜,一切证据都指向刘西凤,这让赵丞言顿时怒不可遏。
那可是亲妈啊!
整天翻他们的柜子,拿个十元八块的,他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
这次一万多块的存折她是怎么敢的?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丞言骑上自行车,气冲冲的直奔家里。
……
对于这些,早已经在顾挽星的意料之中。
不过她并没想到赵丞言会这么快去银行查问。
此时的她正在准备回一趟顾家村,拿户口本。
于是她收拾收拾,避开刘西凤和赵朝便骑上自行车出门了。
骑自行车回去顾家庄,大概要十五分钟,只不过路不大好走,坑坑洼洼的。
没出屯子前,遇到好几个人,看到她都是一脸的同情。
她丝毫没理会,因为没必要,没必要和没必要的人说没必要的话。
再好的人,在别人的故事里都有可能是坏人,她可以被自己的道德约束,但不会被别人的评价困住。
今天她们同情她,明天说不定就调转风向骂她心狠抛家弃子,因为人只会同情弱者。
现在她是那个弱者,离婚后,赵朝就会是那个弱者。
所以说真没必要在意别人的目光,过好自己的日子,往前走就对了。
一进村,顾挽星就碰到了顾月柔她那个妈李桂花,现在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整天涂胭脂抹粉的,打扮的像个媒婆一样。
地里的活什么都不干,顾名思义她家闺女都嫁去市里了还干什么活,她闺女手指头缝露点就够她生活的了。
李桂花老远就看到了顾挽星,忙笑着摆了摆手:“挽星回来了?正好小柔在家,去玩啊。”
以前碰到时,顾挽星还会出于礼貌喊一声三婶,现在?她只想赶紧拿到户口本离开。
顾挽星没接话,目光专注前方无视对方的存在,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