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在她,可看二人的穿着打扮,应该是真赚钱了。
尤其是顾挽星,那跟以前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也不知道是有钱的原因,还是怎么回事,她就看着顾挽星身上多了几分贵气。
“不是,春丽你倒是给句话啊,你要是去的话,就把咱们这一批下放的都喊来去上班,厂子里大量招人,你们是去带学徒,会给你们加工资的。”
张秀梅见她不说话,不禁有些着急。
现在姐妹厂子里要人,她是恨不得能有个分身术,一边看店一边去厂子里给教学徒。
见冯春丽一直在犹豫,顾挽星也忍不住开了口:
“春丽姐,你考虑考虑也可以,毕竟道有些远,不过我会出车来回接送你们,现在市服装厂里的工资是九十多块钱一个月,人家是计件模式,赚得多,咱们是老同事,底薪我给你一百,要是一个月能教出十个出徒的,我额外给你一百,等以后你不想教了,可以采用计件,底薪还是一百,后边大概干一件二分到八分。”
“我们是流水线,不像咱们以前,一个人做一件,比如说上领子,那就光上领子,上袖子就得下一个人干。”
冯春丽这才恍然大悟,她还以为做一件衣服就给二分,那也太少了。
要是光干一样的话,那一天得个几百件。
“行,要是你说来回接送的话,那我就去,你要多少人,我跟你说,咱厂子彻底黄了,都下岗回家了。”
顾挽星:……
这没想到还提前了。
“你能给找到多少要多少,我现在是有六百台机子,临时没有人只能干白班,若是人够了,那肯定是要三班倒,你们要是有那人品不错的,也可以把亲戚喊去,嗯,过了十五吧,正月十六早上我在厂子里等着,到时候都来登记,我面试一下。”
“你这一开始干铺的摊子还不小呢。”冯春丽诧然道。
她们厂子三个车间一共也才两百台机子,还有一部分是普通缝纫机,脚蹬的。
人家一开始就六百台,光是工人就需要小两千人。
开工资一个月就得出去好几十万,看来是真赚到钱了。
“嗯,一不小心迈步迈大了,这不是来求助你了嘛。”
顾挽星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但心里很开心,她觉得自己这一趟没白来。
“没问题,不过要是去得多了,你还车接车送吗?”
“那就不能了,我整个小面包车,最多能接送五六个人,春丽姐,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去看看厂里的环境,你要是觉得没问题,咱就住厂里呗,小别胜新婚,距离产生美,你跟我姐夫说不定暂时分开一下,还能生个四胎,对不。”
顾挽星先是幽默地开了个玩笑,旋即话锋一转又道:“可要是去的人多,我送谁?又不送谁?对不,不好办。”
冯春丽闻言,确实是这么个事,可她不想住厂子,虽然条件很吸引人,但她有俩儿子还小呢。
顾挽星看她面上还犹豫,叹了口气:“春丽姐,你要是不乐意,那这样,你帮我招一个人,我给你一块钱,到时候你要是不愿意去,这不也能小赚一笔嘛,是不是,我肯定不能让你白忙活。”
“你让我考虑考虑行不?我不是不痛快的人,妹子你也是当妈的,我根本不是舍不得男人是舍不得孩子,你放心,成不成我都给你个信,找人这个事呢你也不用给我钱,都是女人不赚钱在家没有话语权,都想找个工作,我去给你找她们说,把地址也给她们,到时候你看看能去多少吧。”
“那成。”
既然事情临时敲定,顾挽星就给留了个电话,告别冯春丽,和张秀梅就走了。
两人上了车后,她才沉沉吁出一口气。
张秀梅好笑地说:“你行呀,那个嘴,叭叭叭的比我会说,我还以为你不好意思呢。”
“那有啥,马上开张,你说厂里一个人没有,我这几天都睡不好。”
“别愁,我会帮你的。”
两人说着话,顾挽星启动了车子,往市里驶去。
路上她才突然记起张安柱去她家的事情。
不知道最近咋的了,丢三落四,记性不好就算了,还动不动就压不住火气,心里总是很烦躁,难道是更年期提前了?
上一世她更年期都没这些毛病。
压下心底的疑惑,她幽幽道:
“对了,秀梅,年三十那天,你家男人杀我婆婆家了,还带着他那个堂弟,我忘记他叫啥了,虎子还是什么玩意的,那个东西让我揍了,他在我家院子里当着好多柳西屯的老少爷们喊我赵家嫂子。”
顾挽星必须要跟她说得明明白白的,省得再有什么牵扯,为什么要揍人,指定是不干人事,所以找揍。
她不能让姐妹误会她,毕竟二人现在还没离婚。
“张小虎是不?这个王八蛋,张安柱有没有闹啊,你就该给他们打出去,这两个瘪犊子,回去,现在就回去,我回去收拾他们。”
张秀梅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情绪激动地说道。
“别闹,我先停下车,你平复一下,咱们再说。”
顾挽星把车停在路边,靠在座椅上看着副驾驶上激动的人。
“有没有给你惹麻烦?”张秀梅最担心的是这个,人家好心收留她,现在却闹出这种事,要是换做旁人,早都恼了
第278章 那就起诉吧
“那倒没有,无非就是让人讲咕一段时间,这都没什么,我婆婆也没说啥。”
顾挽星毫不在意的说道,虱子多了不怕咬,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反正她总是游走在各个村里的头条头版上。
无所谓了已经。
闻言,张秀梅稍稍松了口气,但也满心满眼的都是抱歉。
“你给我送回去吧,我得好好跟他谈谈。”
“我给你送市里,你去痛快找个律师吧,不要惦记孩子跟不跟你亲,孩子判给谁就给谁,当然尽量要过来,要不过来也不要伤心,多挣钱,上学时谁不管他,他跟谁亲,成年了谁有钱他跟谁亲,所以有钱才是王道。”
顾挽星也不想给姐妹灌鸡汤,可有时候鸡汤能让一个迷茫的人,找到方向。
现在张秀梅就陷入了这种状态,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操作,该怎么下手,只有一个离婚的想法,却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就只会陷入这种死循环,我要离婚,但是我就是止步不前,光有嘴,没有行动。
“找律师那得多少钱啊,我挣的这点钱哪里够。”
张秀梅苦笑道。
“去问问呗,我觉得应该没多少钱。”
“那去问问?”
“去呗,走,现在就去,反正我今天也没啥事,最重要的事情都解决了,就陪你走一趟。”
两人开车去了市里法律一条街,现在好像律师事务所特别多,这条街上都形成了一个成熟的圈子了。
选了一家门牌子比较好看的,她俩就杀了进去。
门口有张写字台,里头坐着个戴眼镜的小姑娘,外边门牌挺好看,但屋里真是一言难尽,墙都掉皮,也不说买桶涂料滚一滚。
顾挽星都有些后悔进来,不该只看外表的。
不过小姑娘眼睛亮亮的特别讨喜,她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同志你好,我们想来咨询一下离婚官司。”
小姑娘闻言,立马站了起来,笑容甜美地说道:“两位姐姐里边请,咱们杨律师可是最擅长打离婚官司了。”
对上她的热情,顾挽星有种进了美容院的错觉。
二人被带到里边一间办公室里,便见到了小姑娘口中的杨律师。
一个满脸美丽青春疙瘩豆的小伙子,就朝着她们看了过来。
寒暄过后,顾挽星和张秀梅坐在了这位年轻小伙的对面。
“二位姐姐,听说你们想问离婚官司?”
杨律师长得有点不修蝙蝠,但声音还挺好听。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顾挽星想临时当个声控。
办公室实在太破了,后边有个后窗,上边的塑料布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顾挽星看了眼旁边的姐妹推了推她,示意她开口,她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
“平时那个嘴那么灵巧,你今天咋了?忘记上发条了?”
顾挽星又开始急躁了,本来这屋里的霉味就让她想吐,已经在极力隐忍了,这姐们还磨叽。
“杨律师是这样的,我姐妹她想跟农村的丈夫离婚,她们有一儿一女,儿子九周岁,女儿五岁,原因是男人家暴,我撞到过一次,现在二人分居已经大半年,期间沟通过好几回离婚,男人却不当回事,也不履行。”
她简单地将事情给陈述一遍,希望用简短的话,表达清楚她们的意思。
杨帆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那姐姐,家暴的时候你有留下证据吗?你们有没有财产,你想怎么划分?”
小伙子一下进入工作状态,表情特别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