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水声啧啧,春意笼罩。
“不,不行。”关键时刻,邵樾摇头。完□□露的饱满胸膛明明在剧烈起伏,他却再三克制自我行为,强行让另一个自己远离那片温暖潮湿,音色暗哑:“薇薇,至少四个月......”
“那你就舔嘛。”梁幼薇浑身上下都浸透了粉雾烟霞,娇俏的杏眼几乎要眯成了条缝,心理的过度满足已经使她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口出狂言,“上面的吻技已经落后秦臻了,总不能下面也不行吧?”
额角的青筋疯狂跳动。
梁、幼、薇。
事实证明,邵樾真的是非常善于学习、且不能经刺激的人。梁幼薇没搬出秦臻之前,他就跟温顺的小鸟儿没有分别,什么都听她的,可一旦秦臻二字出口,小鸟儿秒变大灰狼,一切都无师自通了。
哪怕后面梁幼薇哭着用“白月光”转移话题,也被他一句“年轻爱说谎”轻易解决。
除了没有“真枪实弹”,两个人能做的都做了,似乎要用一夜弥补五六年的错位遗憾。
结果做到最后,遗憾弥补了不少,睡眠也重度缺失。
当初考虑到梁幼薇容易害羞的性格,邵樾特意把婚房定在了自家酒店,而不是像大哥那样从头到尾住邵宅。
如今看来,倒是颇有先见之明。
过去的一个月尽在忙活婚礼,如今解决完心头大石,邵樾也开始处理工作事宜了。
接到Boss的视频电话时,何秘书瞪大眼:“樾总,您今天不是新婚第一天吗?不多休息休息?”
他昨天也和秘书处成员参加了婚礼,当概念化为实体,才明白这场婚礼耗费了邵樾多少的时间精力。
之前每次通视频电话,对方不是在画图纸,就是在监工,还戴着无框眼镜一脸淡然的模样,作为直男的自己看了都想嫁给对方。
“不必了。准备开会吧,说正事。”
考虑到周一要开晨会,邵樾没像往常那样穿浴袍,在纯白内搭外披了件休闲西装外套。
他低头切换同步传来的ppt,平和开口:“第二个季度的运营压力明显比上季度大了许多,大家引以为戒,新程起步没几年,先求质再求量,不急着接项目。五月除了固定综艺的录制,还加了cs男团的大团综,先在内部加班加点,最差的打算才是外包……”
晨会包含的项目不多不少,二十分钟后,很快结束。
邵樾喝下最后一口黑咖,末了总结:“大家这个月辛苦一些,月底还是老规矩,按绩效和加班量发奖金。共勉。”
说完,他朝对面神情严肃认真的员工颔首,挂断视频。
然而邵樾不知道的是,在无人角落,自己手下的员工就差扒了他的衣裳。
【你们谁看到了!樾总脖子和锁骨那儿都有吻痕啊啊啊啊】
【我看到啦~感觉樾总终于开荤了哈哈哈】
【什么叫终于开荤了?这都几百年前的事儿了】
【不不不,作为一个男人,我敢说樾总还是处男噢】
【亲爱的你是个gay啊,能不能别评价真直男】
【睡过怎么不能评价?讨厌啦】
……
过去积压的文件略多,邵樾提前叫了闪送,基本全送到了总套。批了大概半小时,床上的人也慢慢苏醒。
“邵樾…?”隐约看到模糊身影,梁幼薇口齿不清地唤一声。她得到一只伸过来的手:“我在。想要什么?渴了还是饿了。”
梁幼薇眯着眼,看到了他桌上的文件夹:“你怎么不拉开窗帘呢?这么黑,怎么办公啊。”
“等你醒了再拉开,也不迟。”
几乎成了习惯,自从知道梁幼薇怀孕,邵樾就常常用手背感受她的体温,正如此时。
孕妇可以用的中西药比寻常人都少,哪怕只是小病,也会让她们身体痛苦。更何况昨晚确实胡闹,如果不反复确定梁幼薇的体温,邵樾难免心神不宁。
梁幼薇抓着他的手,从侧脸上扒拉下来,有气无力:“嗯,现在开吧,我不困了。”
那么暗,别伤到眼睛了。
“怎么没精打采的?…是因为昨晚吗?”
眼前人的精气神着实差,邵樾陷入了自我怀疑,可他也没进去啊。
梁幼薇闷笑两声,柔柔呼吸打在他的手心:“怎么会啊?我刚起床都这样。扶我起来吧。”
刚开始时,她在这方面并不节制,后来发现身体受不住,才想着探索减少劳累的方法体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仔细说起来,邵樾还应该感谢她哥哥呢,噢不对,秦臻也是要感谢的。
梁幼薇从松软床榻上艰难爬起来,圾着拖鞋去卫生间。看着镜子里乱糟糟的头发,一边刷牙一边想,还不时笑两声。
简单洗漱完,梁幼薇走到邵樾背后,自然而然地自后抱住他的上半身,打理好的黑长发被晨风扬起,扫在男人侧颊胸口。
“我们今天干什么呀?”
一回头,邵樾便撞进她含笑的眼睛,梁幼薇不加阻隔地拥抱他,任香气包裹空间,她很专注地问:“你今天是不是很忙,要一直工作?”
她没有化妆,干净舒展的一张脸,配着简单至极的奶白丝绸长裙,却莫名使人着迷。浅色的瞳孔吸引人,细小的绒毛吸引人,没有一处复杂,亦没有一处平淡。
邵樾掐了掐掌心,命令自己清醒:“不算很忙,我尽量在上午解决完工作问题,你可以先吃饭。最近上了几部电影,如果有你喜欢的,我们可以下午看。”
边说,他拉上梁幼薇的手,让她在身边稳稳落座。
孕妇不能长时间弯腰,久了会肚子痛。
梁幼薇想了想:“那看轻松些的搞笑电影吧?感觉好久没吃爆米花了,然后还要大杯冰可乐!”
不等邵樾说好,她又想起了新的事,“那我得快点去挑衣服了,邵樾邵樾,你要不要我帮你选衣服?”
“……要的。谢谢。”
梁幼薇被他细声细气的礼貌逗笑,忍不住戳他侧脸:“你好客气呀,小老公。”
轰隆一声,大脑炸开,邵樾喉结滚了滚,艰涩出声:“为什么,是小老公?”
梁幼薇扬眉梢,笑得有点坏:“因为你比哥哥秦臻都小呀。当然,我是指年龄。”
说完这话,她马上跳起来,怕被抓到似的小跑离开,只留浅淡清香,翩跹裙角。
邵樾抿唇,涨红了脸,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憋了大半天,才呢喃一句:“……慢点跑,摔着了怎么办。”
和少年朱砂痣度过甜甜蜜蜜的两天时光,梁幼薇乐不思蜀之际,邵樾冷不丁来了句:“薇薇,明天就要回门了。”
女嘉宾很茫然,重复一遍:“回门?”
什么回门。
邵樾摸她后脑勺:“老传统都玩忘了吗?三朝回门——婚礼后的第三天,女方要带着男方去自己家,并在那里住一晚。”
这么一提,梁幼薇就有印象了:“奥奥,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那咱们是不是该买点东西去?”
邵樾诡异地停顿一瞬:“你回那里还要客气吗?”
按理来说,梁廷鞍应该把东西提前备好才是。
梁幼薇叹气:“话不能这么说,哥哥其实是有点忌讳爸爸的。”
梁江升要是死了,说不定能备好。
邵樾没说话。
他很想问梁幼薇“爸爸知道孩子的身世吗”,可仔细一想,说不定当事人自己都不清楚孩子亲爹是谁。而且以她的性格,想来也是不在意亲爹归属问题的。
他叹口气:“那下午去买点东西?”
除特殊情况,邵樾从来不在邵宅住,哪怕娶了老婆,也是另居霞公府。霞公府的房子只有固定清扫卫生、包揽餐食的钟点工阿姨,没有其他家政,自然没法一声令下就有人帮忙购物。
梁幼薇倒是自带阿姨,可邵樾非常坚定地表示“家里只需要有两个人,我们可以让顾姨她们住楼上”。
察觉对方很排斥外人入侵私人空间的想法,梁幼薇也就不再提这事,她想着顾姨等人年纪大了,索性直接让她们半退休,非必要不麻烦人家。
这厢,梁幼薇边点头边吐槽:“嗯。感觉这种礼节好麻烦啊,明明都是一家人嘛,还要准备这准备那的。”
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手机叮铃一响,新消息进来。
“邵樾!”梁幼薇惊喜的声音飘起来,“顾姨她们已经买好东西了,就放在隔壁!我们下午又可以在家躺一整天了——”
邵樾哑然失笑:“嗯。”
作为乐天派,梁幼薇的好心情往往能持续很长时间。
翌日九点,她穿着贴身的吊带长裙,欢快地在全身镜前转圈,反复对比好久,才选定一件马尔斯绿的桑蚕丝开衫。
邵樾不知看到了什么,眉尖轻轻皱着,似是疑惑。
梁幼薇坐上脚凳,任对方蹲下身子为自己换上尖头细高跟。鞋子穿上脚,她轻轻点他膝头:“邵樾,我怎么感觉你的表情有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