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个缘故，你也不会喜欢裙子。”谭锦书说道。
方晚孚有种预感，某只姓顾的乌鸦说中了。
他试图解释：“虽然我确实很喜欢裙子，但是小时候的经历，顶多是丰富了我对裙子的了解，我喜欢裙子其实是因为妈你的衣柜。”
谭锦书愣住了，看着方晚孚，语气飘忽：“我的衣柜？”
“对，阁楼上不是有个衣柜，里面都是妈你以前穿过的裙子，我小学四年级时偶然上去看到了，才开始喜欢裙子、想自己画裙子。”方晚孚说道。
除了衣柜里的裙子，还有谭锦书的照片。
她曾经是个婀娜的美人，也喜欢那些飘逸轻盈的裙子，留下过不少照片。
只是生育后，她的体型回不到从前，那些回忆也随之尘封于阁楼上。
听方晚孚说完，谭锦书难得有些呆愣：“所以你没想自己穿裙子？”
方晚孚“呃”了一声，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想过，自己设计的衣服为什么不能穿？
服装又没有性别，想穿就穿，不如说有几个款式，他就设想过如果自己来穿，要注意调整。
比如用泡泡袖藏肩宽，用高腰的设计遮掩腰部和胯部……
不过眼下对着谭锦书，方晚孚很是严肃地摇了摇头：“如果妈你担心我会混淆自己的性别，那么我得说，我很清楚我是男性。”
谭锦书捂着胸口站起来，去找手机给方平安打电话：“老方啊，不用担心了，小福他没病，他知道自己是男的！”
方晚孚也默默地掏出手机，给顾清欢发消息。
方晚孚：【让你说中了。】
顾清欢：【承蒙惠顾。】
第361章 新动向
再次在政治课上看到方晚孚，顾清欢觉得他的表情都轻快多了。
她敲了敲方晚孚的桌面：“咨询费结算一下哈。”
方晚孚从书包里摸出一大盒巧克力，抬抬下巴：“够不够？”
为了给顾清欢这个“咨询费”，他还特意去联系了江楚楚.
虽说他觉得“送点好吃的”这种答案，真是太小看他了，但从小到大他只会气人，不会讨人欢心。
想来想去，方晚孚决定还是就照江楚楚说的去做，没有突发奇想搞点别的。
“够啦！”顾清欢抱起巧克力就走，喜滋滋地想着，这么一大盒，等回三班后，她还能给每个同学发几颗。
她拆了包装，正准备挑个口味试吃，方晚孚又说道：“我家里现在不阻止我画画了。”
“挺好的，你可以换个好点的本子了。”顾清欢一边应声，一边挑了个榛果的，剥掉包装纸扔进嘴里。
方晚孚一噎，这人怎么不按套路来啊，这种时候不应该说点邀功的话吗？他才好接着往下说啊！
顾清欢不配合，方晚孚只能生硬地开口道：“一盒巧克力就够了？你真是没出息，你……”
他本想说“你帮了我大忙值得更好的”，结果话还没说完，头顶已经被按住了。
展出尘盯着他：“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方晚孚深感冤枉地闭上了嘴。
顾清欢朝着展出尘招招手，将一颗牛奶巧克力剥了喂到展出尘嘴里。
“他不是在嘲讽我啦，是想再报答我点儿什么。”顾清欢将包装纸搓成球，“你看，这盒巧克力就是他刚给我的。”
展出尘松开手，嘴里含着方晚孚送的巧克力，态度也硬不起来。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你真的需要进修一下语言的艺术。”
方晚孚哼哼唧唧：“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然后和家人误会好几年？”顾清欢的刀子，一捅一个准。
方晚孚有股吐血的冲动，刚才展出尘的物理伤害，都没有顾清欢这句话的心理伤害大。
他想辩解，却发现顾清欢说的是事实，上课铃又响了，他只能先上课，等课后再找顾清欢。
今天上课时，方晚孚难得不玩手机、不画画也不睡觉。
他昨晚和谭锦书说清楚了，自然不用偷偷摸摸地画画，晚饭后坐在房间里画了三四个小时。
等画累了，他就去睡觉，反而比平时睡得早，今早醒得也很准时，眼下一点也不困。
而且画够了，没必要在学校里画，方晚孚又不想玩手机，索性听起了课。
政治老师没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这小子今天吃错药了？
下课铃一响，方晚孚立刻转过头：“我现在已经和家里解除误会了！”
顾清欢想了几秒，才意识到他还在继续上课前的对话。
“那接下来你想干嘛？”顾清欢问道。
也不知道方晚孚和家里解除误会会带来怎样的影响，顾清欢觉得，她得了解下方晚孚的动向。
要是这些变化会进一步影响到展出尘的命运，那她得提高警惕。
方晚孚挠挠头：“就……画画啊？可以自由地画画了啊！”
“你没想过当个服装设计师之类的？”顾清欢有点诧异。
听她这么说，方晚孚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当得了服装设计师啊。”
他说得如此谦虚，都不像平时那副拽样了。
不过，他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脸上就差写着“跃跃欲试”四个字了。
隔着顾清欢，展出尘都看出来了：“别装了，想当就去当，不过你的考试分数大概不够你逐梦吧？”
方晚孚瞬间垮了脸，他果然跟这两人不对付！怎么都逮着他最薄弱的地方攻击啊！
他甩下一句“跟你们没关系”，就重新转回去，干自己的事去了。
第二节 政治课，方晚孚上得也算认真，至少在对照着老师的讲课看书。
顾清欢怀疑他想把自己的成绩提上来，想得挺好，就不知道能不能实现了。
不过这么一来，方晚孚倒是安分下来，看起来暂时没事了。
顾清欢本想着可以歇会儿，当天中午，另一边却传来了新动向。
樊自然：【定位】
樊自然：【瓜！ing！】
秦越：【ing？】
谢香雪：【应该是指，现在进行时，瓜正在发生。】
开学一个多月了，三班的猹还没吃上什么现场瓜，正是无聊的时候。
这会儿又是午休时间，大多数人刚从食堂出来，看到消息，脚一拐，就朝着樊自然的定位走了过去。
猹们有着丰富的吃瓜经验，一个个走得小心翼翼，不出声，全靠手速在群内交流。
几个路上遇见了的，说话声音很轻，甚至借助肢体语言交流。
明晓岚：【发生什么事了？】
樊自然：【尹希声！乔言找上来了！】
姚莎丽：【录音录像。】
樊自然：【我开着呢，就是离得有点远，收音效果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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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自然：【不过我看尹希声戴着胸针款的微型摄像头，应该也在录。】
林逐鹿：【许星河前天刚找我借走，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大家的设备虽然都由江楚楚提供，但是造型各不相同——不然全班人戴着一样的饰品，也容易引起怀疑。
许星河看尹希声戴着他那款太久了，想着换一个，于是借了林逐鹿的。
顾清欢赶到时，也不知道别的猹躲在哪里，她远远地看到了几个人聚在一起，环视一圈，决定躲进绿化带里。
走近一看，绿化带里已经有一只猹到了，正蹲在角落里。
看到她，纪天笑往边上挪了点，让出这里最好的观察位：“班长，快过来，就在那边！”
顾清欢蹲着挪过去，顺着纪天笑示意的方向看过去。
最先看到的是尹希声，乔言和另外两个人站在她对面，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还有个人——阮折柳被尹希声护在身后，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
顾清欢这个位置虽然足够隐蔽，但是确实离得远了些，听不清声音，只能从几人的动作神态上判断发生了什么。
顾清欢：【乔言想做什么？】
樊自然：【不知道，我离开食堂时，正好看到尹希声和阮折柳走在前面，乔言带人把她们围住，叫她们去没人的地方。】
樊自然：【虽然乔言他们注意到我了，但是我装作不想牵扯上的路人，匆匆跑了。】
宋逸：【我到了！随时可以过去！】
陶慎行：【等等我！】
袁无违：【报告，我在陶慎行后面，看到他捡了一根笔直的棍子。】
樊自然：【看看棍子。】
姚莎丽：【？】
谢香雪：【？】
林逐鹿：【别管他了，许星河呢？】
纪天笑：【我看到老许了，还有……贺雪融？她旁边还有个女生。】
顾清欢也看到了，是贺雪融和叶菁，纪天笑没见过叶菁，所以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