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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欢_小色【完结+番外】(152)

  年轻人惊讶一下,没料到有人问这个问题,他打量江稚鱼一眼,再看看江稚鱼身后的苏陈二女,以及牵着马的护卫们。

  猜想这位路过的年轻姑娘,大约是好奇心重。

  年轻人语气无限惋惜,“死者是我的朋友,成亲才没两年,儿子刚两个月,他人就没了,真是太可惜了。”

  “他不是正常死亡的吧?”江稚鱼望着送葬队伍中,快要散尽的黑气道。

  那黑气是邪祟残存的气息。

  年轻人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江稚鱼收回目光,道:“公子可以说说你那朋友死亡原因吗?”

  说话的功夫,送葬队伍过来。

  年轻人也顾不上回答江稚鱼,蹲下去,把线香点燃,插进香炉,然后对着路过的送葬队伍躬身作揖。

  送葬队伍里走出一人,给年轻人还礼。

  等队伍走过去,年轻人见江稚鱼还等在一旁,就解释道:“我这朋友是抚郡吉祥染坊的少东家,他死前的那天晚上,还和我们几个朋友一起在外谈生意,结果第二日就传来他跳楼自杀的消息。”

  “他们家族中,建有一座望川楼,他就是半夜爬上望川楼,从最高的七楼跳下的。”

  这年头的建筑普遍不高,但是有一些有钱有势的大家族,早年因为战乱,会在家族群落中,建一座青砖砌起来的高楼。

  这高楼高约十丈,四面光秃秃的,没有可攀爬的地方。二楼下是没有楼梯的,只有一架随时可以收起来的梯子。

  这样有人打来时,人们躲到楼上,抽走梯子,敌人就没办法上去了。

  楚郡江氏也建有这样一座高楼,但从大夏建国后,就再没用过。

  苏十三忍不住问道:“他大半夜去那楼上干什么?”

  年轻人摇摇头,“不知道,找不到原因。他夫妻恩爱,父母亲和,兄弟也上进懂事,在外面也没和人发声龃龉。家里家外,没有和人发生不愉快,最近也没什么值得他自杀的烦心事,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想不开了。”

  苏是三听得好奇心起,指指自己的脑袋,“他这里,有没有毛病?”

  年轻人果断摇头,“没有!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他若是有什么毛病,我不可能不知道!”

  “官府查过了吗?会不会被人推下去的?”苏十三又问。

  年轻人犹豫一下,“官府去查了......”

  他显然不愿给陌生人透露过多,没往下说。

  江稚鱼道:“仔细说说,我们只是路过,不会将今日听到的外传。而且,说不定说出来,我可以帮你朋友找出死因。”

  年轻人看不到江稚鱼的眼,只看到她露出来的半张脸,平淡而镇静,给人的感觉,她说这话完全没有一丝玩笑和夸大,也并不像好奇的样子。

  不知怎的,就继续往下讲了:“衙门去人查了,因为望川楼这些年都没用过,里面积满灰尘,能够很清晰地看出,里面只有王兄的脚印。哦,我那朋友姓王。”

  第212章 白头镇上

  “从一楼开始,一直到王兄跳下的七楼,都只有一行王兄自己留下的脚印。在七楼的窗边,除了王兄的脚印,也没看到其他痕迹。照说,那望川楼的窗户那么高,想要爬上去再跳下,肯定得先找把椅子或者什么,踩着才能上去。”

  “上去之后,踩在窗台上,才能跳下去。但是,什么也没有!没有踩的物件,也没有脚踩在窗台上的痕迹。”

  苏十三惊讶道:“难道他会功夫?就算会功夫,也得助跑几步,才能原地跳出窗外,房间里有助跑的痕迹吗?”

  年轻人摇摇头,“王兄就是个生意人,不会功夫。房里也没有助跑的痕迹,就只有他留在距离窗户三四步远的脚印,两只脚印是并列的,说明他曾站在那里。”

  他停顿一下,才又道:“衙门的一名有积年查案经验的老捕头说,王兄的死,不像自己跳下去的,倒像是被人抬着,隔窗扔下去的。”

  “但是房里一丁点别人的痕迹都没有。”江稚鱼道。

  年轻人点点头,“是,的确是这样,所以就很奇怪,很诡异。”

  年轻人说完,望着江稚鱼仍旧平静,没有半丝惊讶的神情,道:“姑娘,我那朋友是和善人,年纪轻轻就枉死了,实在太让人痛心了。姑娘如果知道我朋友死亡的真实原因,还请明言。”

  他刚说完,就看到一名年轻俊美的公子迎面走过来,走到跟前,一手搭在和他说话的姑娘肩上,低头轻声问那姑娘:“说完了吗?”

  那姑娘侧扬了下头,唇角微勾,“马上。”

  他慑于那年轻公子俊美异常的面容,和满身迫人的气势,不由退后几步,拱起手,恭敬异常地躬身行了一礼。

  那姑娘回过头,继续跟他道:“公子回去告诉你那朋友的家人,让他们去查一查近段时日从外面来的一位道人。那道人不是一个人,身边带着几名弟子,应该不难查。查查那道人和谁家有接触,那家就是害死你那朋友的元凶。”

  说完转身就要走,年轻人忙叫一声:“姑娘,还请明示,他们是怎么害死我朋友的?”

  江稚鱼停步回头,“的确是那老捕头猜测的,你朋友是被抬着扔出窗外的,只不过,扔他的不是人。”

  年轻人脸色大变,青天白日的,竟然打了个寒战。

  江稚鱼上了马车,脸色不是很好。

  陆荣问:“怎么,还是那不嗔在作恶?”

  江稚鱼恨恨道:“是他!他身边一定带有炼制的鬼物,还是有一定道行的,不然没办法把人抬起来。等我找到他,一定让他亲自炼制的鬼物,把他撕成碎片。”

  陆荣看她生气的样子,有些失笑,哄孩子一样,柔声道:“好啊,到时候,也让我们这些孤陋寡闻的人,见见猛鬼生撕人的场面。”

  江稚鱼不由笑了,“也不一定那么血腥,就是说说泄愤而已。”

  说完又补一句:“但我只要不是打趣,一般说出来的话,多数会应验。”

  口是患苦之门,祸累之始。

  当一个人不吉利的话说多了,祸患就会被感召而来。

  所以普通人不能随意赌咒发誓,也不能随意说不吉利的话,话说多了,就会应验。

  江稚鱼是大巫,在她口中,言既是咒,有些话更是会一语成谶。

  中午就在抚郡城吃了顿饭,就继续往施州方向走。

  走到太阳落山时,路过一座村庄,打前站的赵八一行人等在路边禀报。

  已经问过路了,再往前行,没有能够落脚的地方,今晚只能借宿在这村子里。

  出门在外就是这样,不见得日日都能找到住宿的地方,需要借宿别人家的情况很多,出点小钱的事。

  次日一早起来,江稚鱼出门,看看天色,在晨风中探探手,道:“今日傍晚会有雨,得趁早歇脚。”

  陆荣已经起了,刚洗簌完出来,听到这话,就吩咐跟在身边的刘大:“去跟赵八说一声。”

  这样赵八也能根据时间,提前安排歇脚的地点,避免淋雨。

  江稚鱼和陆荣昨晚是歇在村长家的,村长把家里最好的两间房让出来给两人住。

  这会儿村长的家人已经做好了早饭,村长诚惶诚恐过来邀请两人用饭。

  村长家的饭菜,对于贫家农户来说,已经算很丰盛了,分量还多,完全够陆荣和江稚鱼带来的人一起吃。

  用完饭后,刘大给村长家里留了一锭银角子。

  村长推辞半天,见推辞不下,只好收了。

  等集齐人马上路,村里人十分热情地把他们送出村口,还七嘴八舌地指了道路,告诉他们,这一路往施州,只有个叫白头的镇子。

  ......

  天色阴沉,才刚酉时左右,看着就像天黑了一样。

  因为这样的天气,原本还想赶路的人,下半晌的时候,就找了住宿的地方。

  白头小镇上,唯一一家客栈里,此刻已经住满了客人,却仍旧有客人过来投宿。

  这时节已经很冷了,在外淋了雨,可能就要生病。这年头,普通人可生不起病。

  掌柜显然对这种情况很熟悉,应对十分迅速。

  把楼下大堂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空,清出一片空地来,供大家坐着歇脚。

  哪怕一夜不睡,也比淋雨强。

  没一会儿,大堂中就坐了六七个人。

  掌柜的亲自拿了个破旧的铜盆,往里生了火,让大家取暖。

  没一会儿,天色阴沉地更厉害,外面几乎彻底黑下去,小雨也慢慢落下。

  这时,镇子上的青石板路上响起杂沓的马蹄声。

  声音转瞬就到了客栈门前,一人粗着嗓子在外一叠声喊:“人呢,人呢,死哪去了!赶紧的,牵马去喂,草料要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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