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刻刀都没拿过,好的玉器给她也恐怕会刻的稀碎。。
“那行吧,你什么时候需要再找我。”胡若瑕道。
江稚鱼本想问问有没有素面的玉牌,那春杏就十分热情的道:“这些客人都不满意的话,小店还有更好的。”
说着,手脚麻利在柜台下摸出一只精美的小匣子,从中拿出一件环形的玉瑶,玉瑶上面雕刻着一条盘旋的细长夔龙。
质地滋润光洁,柔和均匀,是一块上好的青白玉。
春杏双手捧着玉瑶,目光落在胡嘉之脸上,眼角弯出动人的笑容,殷勤的道:“公子,您看看这块玉瑶,正适合公子您这样富贵尊贵的客人佩戴,公子要不要试试?”
胡嘉之没理会,把江稚鱼让出来,“江二,这个可以吗?”
江稚鱼看一眼就知道不是自己要的,就摆手道:“这个不行,有没有素面的玉牌?”
不行就只能买个素面的,刻点简单的吉祥纹路,再辅以符文也可以。
春杏对着江稚鱼那张清媚娇艳的脸,嘴角微不可察的往下耷了下,然后眼睛闪了闪,把玉瑶往江稚鱼的方向推了推,“客人先看看再说嘛,这件玉瑶是小店最好的一件玉器了,瞧姑娘是个体面人,买回去用来压裙也好,送人也好。咱们地方偏僻,店小利薄,客人看上了,价格给您算最低的。”
江稚鱼再次摆摆手,表示不要。
春杏仍旧把玉瑶往江稚鱼手边推,“客人看看吧,看看又不要钱。”
江稚鱼往旁边让了让,去看其他玉器。
春杏追过去,举着玉瑶直往江稚鱼手里塞,“姑娘仔细看一看,这种品相的玉瑶,错过了就再找不到了......”
胡若瑕十分反感春杏的纠缠,皱皱眉喝一声:“你这人怎么回事,都说了不要,你怎么没完……”
话没说完,春杏推到江稚鱼手边的玉瑶就那么掉在地上,“吧嗒”一声脆响,摔成数截。
这一下三人都变了脸色,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个春杏就是成心碰瓷的。
春杏惊叫一声,立刻发难:“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件玉器。”
胡嘉之脸色一冷,哼了一声,“想讹诈也得好好擦亮擦亮狗眼,看看我们是不是你能讹诈得起的。这么拙劣的手段,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一手拉着胡若瑕的手臂,另一手推着江稚鱼的肩,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不用理会,咱们走!”
“站住!”
后面传来一声男人粗声粗气的声音,是那位先前接待他们的掌柜。
春杏也叱道:“打碎了我的东西,不赔偿就想一走了之,没门!”
说着,两人快步从后面绕出来,追着江稚鱼三人来到大门外。
然后掌柜的一招手,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十来个青壮汉子,围拢了过来。
看打扮,都是穿着粗布短褐,有些身上还打着补丁,显然是一些闲汉。
跟着江稚鱼三人来的两名镖师,原本就在外面等候,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这情况,就急忙向三人靠拢,警惕的望着那些闲汉。
春杏一双眼闪着恶意的光,逼近江稚鱼,“我刚说了,那玉瑶是小店最好的玉器了,既然被你们打碎了,肯定得陪。我也不多要,留下二百两银子,这事就算了。”
胡若瑕失声道:“多少?两百两!就那破玩意儿,五两银子都不值,敢要二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呢?”
江稚鱼拍拍她,“人家这不正在抢?”
可能是因为学了巫术,江稚鱼底气十足,遇到这样的事情,并不觉得十分气恼。
反而心平气和,“我没碰你的东西,冤大头我是不做的。做生意就好好做,凭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歪门邪道,迟早得关门。”
胡嘉之扭头道:“江二,不用跟她废话,咱们走,我看谁能拦得住咱们!”
说着吩咐两名镖师,“走,哪个敢拦,给我狠狠的打,断手断脚算我的。”
他在京城都没遇到过这么讹人的,到了这小小的甫门集,反倒遇到这事,公子哥儿的傲气一下子就冒头了。
春杏双眉一竖,厉声道:“好大的口气!”
双手叉腰,往前一站,面向着道路中的人们,大声道:“大家都来看看了,这几个外乡人打碎了我店里的玉器,就想一走了之。都来看看,这些有钱的公子和姑娘,是怎么欺负咱们小老百姓的!”
她这话明晃晃想激起当地人同仇敌忾的心思,还试图让底层百姓和她共情。
江稚鱼瞧她一眼,这姑娘人不大,心眼子倒不少。
甫口集这边本来就热闹,不用春杏吆喝,就有路人停下来观看,这一嚷嚷,连附近店铺中的人都出来看热闹,片刻附近就聚集了不少人。
第26章 心都偏到胳肢窝了
人群还处在懵逼状态,对于江稚鱼三人的议论声还没起来,就不知道打哪里传来一道声音:“这家玉器店就是个黑店,只要进了店里的外地人,都要被他们讹诈。上回就有个做买卖的,被他们坑了一百两才算完事。可怜人家东奔西走,辛辛苦苦才赚了这么点银子,都被这些黑心的坑完了。”
这话一出,江稚鱼和胡家兄妹都乐了,看起来这位春杏姑娘,在当地人缘并不好啊!方才那一番心思算是白费了。
那人话音一落,春杏的目光就狠狠看过去,一根手指往声音的方向点了点,“谁?是谁在多嘴多舌?有种的站出来!”
“我没种。”说话那人怂唧唧说一句,把脑袋往人后一缩,淹没在人群中。
“既然是讹诈,就去报官啊,有没有人帮着报官?”人群里有人又道。
然后方才开口那人高声道:“报官有什么用,这家的掌柜是县令大人小妾的亲爹,那丧良心的黑心姑娘是县令大人的小姨子。”
他说完,就像一条鱼一样,在人群里东一躲,西一藏,换了几个方位就没影了。
另一道声音带着戏谑的腔调响起来,“小姨子的屁股,姐夫占半边,人家有县令大人护着,惹不起啊惹不起!”
店铺外春杏的目光凶狠,她原本想利用路人逼江稚鱼三人就范,哪知被人揭了老底。
咬着牙冲人群道:“哪个多嘴多舌的,活腻了说一声,姑奶奶替你松松筋骨。”
“来呀,来呀!”
人群里不知道谁在起哄,接二连三响起不正经的调笑:
“不知道松哪块筋骨,春杏姑娘愿意给我松下边的筋骨,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用手松,还是用口松,还是……嘿嘿嘿……”
四面八方不正经的调笑这边方落,那边又起,然后是哄笑声。
眼看事态奇异的朝歪路上跑远了,春杏一张脸气得都扭曲了。
朝人群中四下狠狠看了几眼,骂了几句脏话,“一群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别让我逮着!”
掌柜的在旁边警告她,“别理会那些杂碎,先解决眼前的事。”
说完沉了脸,挡在江稚鱼三人面前,“快赔银子,不然谁也别想离开。”
胡嘉之原本还想让人去报官,听了路人的话,就不想废那功夫。这边的县令能容忍这样的人欺行霸市,也不是什么好鸟。
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别人的地盘,万一被人下黑手,找人假扮个水匪强盗,把他们噶了,可找谁说理去?
冷笑一声:“我们想走就走,今日我看谁能阻拦,走!”
说着扯住挡在前面的掌柜,往一旁狠狠一甩,那掌柜的身形趔趄几步,险些摔倒。
春杏一见自家老爹吃亏,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上,给我打!”
十来个闲汉一拥而上,直奔两名镖师和胡嘉之而去。
这边春杏伸手扯住江稚鱼的衣襟,“别想趁机溜走,快赔钱!”
江稚鱼低头看看扯住自己衣襟的手,再侧头看一眼胡若瑕,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同时浮起两个字:揍她!
两双粉嫩嫩的小拳头同时挥起,各自向朝春杏左右脸打去。
春杏“哎呦”一声,被打得往后退了一步,一双手同时上去揉脸。
然后恶狠狠的盯着两人,“敢打我?”
脸色狰狞了一下,扑上去就张开十指,尖尖的指甲就往江稚鱼脸上挠去。
胡若瑕大惊,赶紧扭住她的一只手。江稚鱼也抓住她的另一只手,三个姑娘扭打起来。
那边胡嘉之抓住一名闲汉打来的拳头,屈膝在他肚子上狠狠顶了一下。
看人搂着肚子倒地上打滚,分心看一眼正打架的三个姑娘。
见妹妹和春杏四手扭在一起,江稚鱼双手捏成蟹钳,抽冷子在春杏的腰身、腋下乱拧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