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被撩得不上不下,满脸困惑:“你…你去哪儿?”
裴琏道:“去取一物,很快回来。”
明婳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非得这时候去取。
不过裴琏下床后,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却没入帐,而且坐在床边。
明婳探出脑袋,好奇往他手上看,他却反手遮住她的眼睛,一把将她推回帐里:“别乱看。”
隔着帷帐,明婳迷茫:“为什么?”
裴琏默了一瞬,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明婳不懂,但他不让她看,她只好躺在帐子里竖起耳朵听。
微凉秋夜里无比静谧,她听得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又看到男人在帐子上的倒影,还没琢磨出他在做什么,秋香色的幔帐便被掀开,又很快放下。
帐中重新陷入一片昏暗,明婳又紧张起来,小声轻唤:“子玉哥哥?”
“嗯,孤在。”
年轻男人精壮结实的身躯便覆了上来,他攫住她的下颌,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嘴。
细吻缱绻,月迷津渡,船亦入了巷。
第042章 【42】
【42】
那熟悉又陌生的徐徐吞入感, 明婳便是再迷糊,也觉出一些不对劲。
“子玉哥哥……”她红着脸唤,声音细若蚊呐:“好像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就…就那里。”
“感觉到了?”
“.......!”
明婳惊愕, 他竟没否认。
所以那奇怪的触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我第二条约定。”
裴琏单臂撑在她的身侧, 头颅微低, 嗓音也透着一丝沉哑:“你若不想在十七岁前怀嗣,便得用些手段……”
说话间,劲瘦的口口动作不疾不徐, 气息却明显粗重了:“孤翻过医书,虽有性温的避子汤, 然是药三分毒, 用多了仍会损伤身体。最好的法子还是……”
他喉头微滚, 薄唇贴在她耳侧,道:“男子用羊肠衣, 不弄进去便不会怀。”
明婳本来就羞得不行, 听他边弄边解释,更是羞得脚指都蜷起,忙偏过脸道:“你…你别说了。”
帷帐内昏暗, 裴琏看不清她酡红的脸,却能清晰感受到她此刻的羞赧与紧张。
大抵男人在床笫之间总是恶劣的, 见她缩成这般, 蓦得也生出几分逗弄心思。
“为何别说了?”
他亲着她的耳垂, 嗓音放低:“方才不还追着要问?”
“我现下不想知道了。”
明婳想躲开他炽热的鼻息, 身子却被牢牢扣在他的怀里, 她知道不该去想, 可脑子就是忍不住去想,羊肠和男人的那个是如何联系到一起的。
她七八岁时曾随肃王妃去乌孙拜访太外祖母与舅公, 草原上的厨娘们杀羊都是在帐篷外现杀,她也曾见过羊肠,细细窄窄的,可他那个却……
“在想什么?”裴琏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握着那把细腰,重重碾了下。
明婳霎时惊呼出声,待反应过来刚才那妩媚动静竟是自己发出来的,羞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边去扯被子遮脸,边握拳去锤他:“你怎么这样!”
“是你先分心。”
她太羞赧,他也不大好受,亲了亲她的脖子让她放松,又道:“还没回答孤,方才在想什么。”
明婳哪好意思说她在琢磨烧火棍和羊肠的事,只含糊哼唧道:“就是觉得……很奇怪。”
十六七岁正是对这些好奇的年纪,再加之每次做夫妻事,他都是睁眼的那个,在紫霄殿汤池那回,他早就把她看了个遍。
而她至今都还没好好看过他。
想看,又不敢,且他也不让。
在这事上,她一向全由他主宰。
可今日,她实在很好奇……
只是不等她提出,脸颊就被男人捏了捏,他道:“别瞎想,适应一会儿就好了。”
说罢,也不给她半点瞎想的机会,握着纤细的双蹆压于身前,窄腰沉下。
一阵疾风骤雨,青丝缠玉团,露滴牡丹开。
夜越发深了,当月亮缓缓从云层露出头,昏暗的帷帐里也散开一阵幽幽兰麝香。
明婳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般,双颊通红,鼻尖也沁出一层薄薄细汗,柔若无骨地倒在衾被里,如一条搁浅缺水的鱼儿。
裴琏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便掀帘下床。
明婳虽累得不行,但好在是第一回 ,还有些气力,见他起身,忍不住睁眼往下瞟去。
刚扫个余光,坐在榻边的男人冷不丁侧过脸。
“在看什么?”男人微哑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明婳心下咯噔一下,仿若被抓了现行的小贼,连忙避开目光,“没、没什么。”
说着便裹着被子,恨不得整个人都埋进去。
见她娇怯怯的慌乱模样,躲避间反倒露出一截白晃晃的肩膀和藕臂,裴琏只觉才将平息的气血再次翻涌。
是她自找的。
他眸色幽深,取下那物,掷入水盆。
帐子里,明婳还躲在被子里兀自懊恼,她不过才瞟一眼,怎么就那么快被发现了呢?难道他脑袋后面长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