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窗前的芙蓉树,谢萦朝她们招了招手,扬声道:“快下雨了,你们不回家吗?”
歌声戛然而止,领唱的小女孩右脚向旁点了一步,朝她行了个优雅的屈膝礼,脆生生道:“下次见面,祝你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
到了晚上,外面果然下起了雨。
鬼车躲到了阳台上,把宽敞的客厅留给了这对兄妹。在雨幕中,天空显得异常昏暗,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视屏幕的光还亮着,上面已经演到了黄金档的新闻节目。
生活很平静——除了,最近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谢萦只能猜测这是因为兰朔不在,他想要抓紧难得的二人世界,因为最近只要在家里,他们几乎都没有分开的时候。
一根修长的手指撬开齿关探进口腔,在她嘴唇的内侧摸了一下,上面是他不小心咬破的痕迹。一个低柔的声音叫她含着,于是少女乖乖将这根手指吞到近乎指根的位置,用嘴唇很温柔地包裹着指骨,即使这样近乎侵犯的姿态会让她有一种无法呼吸的错觉。
颈窝间的皮肤正被牙齿不轻不重地咬着,若即若离的厮磨,有时甚至还用舌尖舔舐,像是品尝什么美味的珍馐。亲吻不断地下滑,一头乌黑的长发流水一样铺在少女白皙的皮肤上,分明的颜色形成极其鲜明的冲击力。
已经绷到了极限的一根弦,竟然还能再被推得更高,就像一颗已经彻底熟透的果实,再被手指危险地按压时,随时都会爆开无数甜美的汁液。少女喉咙里发出痛苦又似欢愉的颤音,胡乱去抓他紧扣在自己腿上的手,被他一把按住,很缓慢地十指相握。
他最近似乎开始格外钟爱从背后的姿势,有时是用手紧紧按着,有时干脆是用牙咬住,把她的后颈往下压。因为什么都看不见,其他的感官反而变得分外敏感,而今天的境况甚至更加糟糕。
双手被他拉开固定在沙发的两侧,埋在沙发上的脸被布料磨得有些发疼,身体更是卡在他和沙发之间,没有一点多余的空间,根本避无可避。
最初的动作几乎称得上暴烈,比曾经任何一次都要凶狠得多。谢萦扭过头,用一个有点艰难的姿势去亲他的脸,而他俯下身来,很轻柔地吻去了她脸上的一点泪珠。
“不是想看着我的脸吗,小萦?”熟悉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这样看得够不够清楚?”
这个让她全然信任和依赖的气息,此刻仿佛燃烧在一把黑色的火里,这样的欲望和占有太陌生也太强烈,几乎让她觉得有些恐惧。可是他的神情又是那么熟悉而温柔,这样奇怪的矛盾感,让少女的心跳不禁有些加速,可是在这样的时刻又无法理智地思考任何事。
像是知道已经几乎到了极限,不能再这样无休止地贪欢下去,可是身体食髓知味,像是已经不受控制地追求着一浪又一浪更加甜美的欢愉。
……
……
他们就这样很安静地待了片刻。
客厅里已经很黑,外面的急风骤雨,也只撞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亮起的电视屏幕,是整个空间里唯一的光,将两人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从声音来看,雨应该下得很大了。
电视剧放到了新一集,年代剧的主角们骑着自行车,喜气洋洋地去超市搬回一台新电视机。谢萦看着看着,忽然抓住哥哥的手臂,咕哝道:“我有点饿了。”
谢怀月嗯了一声,披了睡衣起身,去冰箱里给她拿甜点吃,谢萦则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靠在沙发上发呆。
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声炸雷。
因为隔着紧闭的窗,雷声似乎显得沉闷了很多。谢萦朝客厅的落地窗望去,厚重的窗帘阖起,将外面的景象,连同风雨一起阻隔在外。
不知为什么,她心中突然萌生出了一种冲动,想要走到窗边去,看看外面的雨。
可是现在身体的确疲劳,别说走过去,她连动都不想动。这股冲动来得陌生而突然,少女坐在原地发了会呆,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过,她此刻就是很想去看看。
谢萦动了动平放在一边的腿,在沙发上像只蚕一样磨蹭了一会,正想坐直身体,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精神极其饱满的叫喊。
“……最受爱美人士青睐的医学专家!中国减肥快手!咱们今天就来介绍这套‘快瘦法’……”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险些把她吓得从沙发上滚下来,谢萦惊魂未定地一抬头:“什么玩意?”
原来是电视台换了一个,可她也没按遥控器啊。
这种亢奋咆哮风格的购物广告,真有点复古了,没想到现在还有电视台在播。谢萦再一看,电视台是“渭南电视台文旅频道”。
渭南?
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有些耳熟,但谢萦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她们家的电视还能收到这个台吗?故障吗?
少女抓了抓头发,去拿茶几上的遥控器,正想调回原来的频道,这时她背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柔的嗓音。
“电视坏了怎么不叫哥哥来修?”
谢怀月拿着一盘核桃甜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
“不知道,突然就闪到了这个台。”谢萦往后靠回了沙发上,“可能是天线出了点问题吧?”
谢怀月只若有所思道:“嗯,我等下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