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润之翻开一张牌。
宋瑶:“规则就是这样,最后谁的牌先打完,谁就赢了,赢方可以指定输家做一件小事或者回答一个问题。”
陆润之:“可。”显然他对这纸牌游戏来了兴趣。
陆润之对于她说的规则可以说是举一反三,两个来回后已经上手了。
第一局,宋瑶凭借经验险胜。
陆润之愿赌服输,正色道:“你说,叫我做什么。”
宋瑶含笑的目光看着他,拉长了语调,“叫我一声妻君。”
陆润之抬眼,撞上她含笑的眼眸,没有躲避,果断地叫了一声,“妻君。”
宋瑶:……
这似乎与她想象中,夫郎含羞带怯叫她妻主的场面不一样。
陆润之已经收起了叶子牌,提议道:“我觉得首先可以随即分成两份,然后各自再将自己的牌分为三份,这样主动权更大。”
他看着她,眼底是毫不掩饰地好胜。
宋瑶:……
她真的只是想简单地玩个牌调个情。
怎么还把夫郎的好胜心激起来了。
第39章
事态的发展出乎宋瑶的意料。
最后,她还是按照夫郎的提议,开放了游戏的权限,如此一来,游戏的可掌控性放开来。
瞧着夫郎眼中的好胜快要溢出来,宋瑶想着让一让他,毕竟她前世将这种游戏摸了个透彻,怎么玩对她来说都大差不差,即使看牌,她也能预料到彼此手中的牌是什么,且有应对之策,谁料夫郎太过聪明,根本不需要她让。
第二局,宋瑶走神,陆润之赢。
他眼中的漾开层层笑意,熠熠发光,夺目逼人,“我赢了。”
宋瑶晃了晃神,随即跟着他的笑容也笑开,夸赞道:“你很聪明,现在你可以指挥我做一件事,或者回答一个问题。”
陆润之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思索片刻,问道:“你觉得人性本善,还是任性本恶。”
……
宋瑶喝了一口水,差点呛到,游戏的画风逐渐被夫郎带偏,如此具有哲学性的问题,她真的不想动脑子,谢谢。
“我信奉性恶论。”宋瑶飞速道,愿赌服输。
陆润之看着她问道:“为什么”
看这架势,是想跟她深入探讨了,但是宋瑶真的不想动脑子,于是道:“只能回答一个问题。”
陆润之点点头,倒也没有纠缠,下一局再赢她,接着问就是了。
很巧,宋瑶也是这么想的。
第三局,宋瑶赢了。
陆润之:“现在你可以指挥我做一件事,或者回答一个问题。”
在试图把游戏的画风拉回来和让夫郎不要再纠结刚刚的问题上面,宋瑶选择了后者,“后面你赢的话,不能再深入问我你刚才问过的问题。”
陆润之无异议,“可以。”
他一向愿赌服输,很爽快。
宋瑶松了一口气。
第四局游戏开始,陆润之已经掌握了技巧,跟宋瑶拼的就是智力。
在回答夫郎的哲学问题和费脑子赢夫郎之间,宋瑶同样选择了后者,她不想动脑子,反正夫郎也想赢,于是就偷偷放水,叫陆润之赢了这一局。
宋瑶看着他。
陆润之放下纸牌,认真地对她道:“后面不能放水。”
陆润之十分清楚,他这个妻君很聪明,但是不喜欢动脑子。
宋瑶:“……”
他家夫郎什么时候变成她肚子里的蛔虫了。
于是后面宋瑶只能动动她快生锈的脑瓜子,认真玩游戏。
反正最后是她想改变游戏的画风,但是有心无力,叫夫郎叫妻君,他非常果断地叫了,叫他给自己挽头发,也做了,总之是一心扑在游戏上,毫无旖旎之情。
二人棋逢对手,输赢对半。
倒是宋瑶被拉着回答了很多哲学问题。
将近中午的时候,宋瑶觉得自己的脑细胞都要死掉了,终于叫停了。
陆润之主动给她倒了杯茶,眼中多了几分感激与崇拜,“今天收获良多。”
宋瑶懵懵地接过杯子,意外获得了夫郎的崇拜。
谁知道,她家夫郎竟然是个智性恋。
只是后面可不能轻易教他什么小游戏,不然会被带偏,宋瑶心中暗道。
最后一局,宋瑶用上了全部心眼子,终于赢了夫郎。
只为让夫郎答应自己的要求——
“中午陪我睡午觉。”
陆润之点头答应。
接近午饭时,李容那边来人了,叫宋瑶妻夫二人去主院吃午饭,碰巧今日宋琼也在家,刚好一家人团聚。
宋瑶却皱起眉头道:“母亲和父亲不知道你还病着吗?外面这么冷。”于是对下人道:“你去替我回绝了,就说我们已经在吃了。”
陆润之却道:“无碍,现在外面没风,多穿些就好了。”
下人有些为难。
这次,宋瑶却很坚持,觉得他就像是温室里的玫瑰花,经不得风吹雪落,于是坚持回绝了。
陆润之知道她的好意,只是叹息,“总是这么做,倒是叫母亲父亲觉得我在摆架子了。”
宋瑶挑眉,反问道:“怎么,你丞相府的公子还不能摆架子了?”
哪有这样教导夫郎的。
陆润之笑,顿了一下,挥了挥手,对那下人淡淡道:“你去吧,且说我尚在病中,没有胃口,不便陪母亲父亲用餐。”
他这么一端着架子,举手投足之间,不怒自威。
下人诚惶诚恐,“是,少主君。”
宋瑶笑,调侃道:“这位公子好生气派。”
陆润之睨了她一眼,“休得放肆。”
宋瑶握住他的手,笑完了腰。
吃过午饭,宋瑶看着陆润之喝完药,拉着人散步,走了半个时辰消消食,才开始午休。
陆润之没有午休的习惯,躺在里侧,睁着眼睛,宋瑶隔着被子揽着他,对他说道:“半个时辰后,记得叫醒我,不然睡多了难受。”
陆润之点点头。
宋瑶很快就睡了过去。
陆润之躺在床上,四周都是暖烘烘的,他看了一眼身侧的人,说是陪她睡觉,还真是就陪她睡觉,她也不管他睡不睡得着。
一开始,他就觉得她有点粘人,只要两人独处,她必定会缠着他聊天,或者做点别的。
前阵子,她忙别的,才让他有种若即若离的错觉。
今天又觉得十分安心,她还是粘着他的。
陆润之想到以前好友说的,女之耽兮,犹可脱也,可能天下女子都是如此,但是他家这个,好像有些不一样。
掐着时间,半个时辰到后,陆润之摇醒了宋瑶。
“起床了。”
宋瑶嗯了一声,接着隔着被子,抱紧他,又蹭了蹭,然后没了动静,竟又要睡过去。
陆润之抽出手,推了推她,“快点起来,不然睡太久不舒服。”
宋瑶这才松开他,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又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看向陆润之,眼中盛满了笑意。
冬日。
午休醒来。
看到大美人夫郎。
很爽!
宋瑶心满意足地起床。
闹了一上午,下午宋瑶居家办公,攒了很久的账本没看,于是叫管家把账本搬到了很久没去的书房。
宋瑶对陆润之道:“你在书房陪我。”
陆润之想了想,朝她摊手。
宋瑶疑惑。
陆润之:“报酬。”
宋瑶看着他,握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亲了一下,含笑看着他,“够吗?”
第40章
宋瑶在书房看账本,陆润之就拿了她书架上的一本游记,坐在旁边,腿上盖了毯子,这本游记他之前便已经看过,现在只不过是又翻了一遍。
病中精力不足,上午玩纸牌游戏消耗了一半精力,下午可以休息一下。
以前他总是将自己逼得很
紧,现在跟宋瑶在一起,总觉得心情轻松很多,就连这次生病,都比之前恢复得要快。
宋瑶难得安静,也只有在工作的时候了,她看账本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偶尔提笔标注,也是速速略过。
她大概做什么事都可以做好,只是看她愿不愿意做,她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
陆润之的视线渐渐从书本上转移,落到宋瑶身上,她全神贯注,进入状态的时候察觉不到别人的视线,也不知道叫他来陪她做什么。
外面寒冷凛冽,京城的冬天又干又冷,与南方不同。
前些日子,陆润之收到司马怀瑾的来信,信中说江南水患重新征税之事已经彻查,从上到下揪出很多贪官污吏,抄了不少银两,天子大怒,处置了一批人,并且大力嘉奖皇太女,此外她已经向陛下禀明赋税重的问题,请求皇上减免赋税,最终她写了一番感谢的话,客套地关怀了一下他的身体。
陆润之还尚未与她回信,他未曾在信中提到如今赋税重的问题,多半是司马怀瑾在民间听闻,她既已因江南水患之事获得陛下赞赏,就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向陛下提起赋税之事,陛下生性多疑,且年事已高,多少有些忌讳皇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