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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千里_水初影【完结】(52)

  先生待于寝房,许是有要事缠身,睦霄忽感总是冒昧来此,或许真令先生有了困扰。

  这身经百战的郡主便真就安静地等在堂室中,等先生忙碌完了,再和他话上几语闲言。

  “半时辰?”楚轻罗小声重复了一遍,仅一墙之隔,生怕郡主听见,又转轻了语调,“先生让郡主等如此之久?”

  望她的眸光渐渐转深,公子满不在乎地轻哼,回得风清云静:“睦霄有那身份摆着,为师不好拒见,只能让她多等候了。”

  “先生……”

  垂眸低低一唤,语声极为羞赧,她再度抬眸,那碎吻便如细雨绵延而落,在玉肌上漾开层层不可泯灭的妄念。

  她此后不敢说话,唯恐招来郡主,给自己惹来一身祸事,就由着先生胡作非为,明艳裙裳被他扯得凌乱无章。

  先生似想带她入那清帐,从轩门处揽上她玉腰,眉间隐忍着急促之绪,有意朝床榻而行。

  莫名陷入了先生的疯狂之劲里,她轻一展袖,未料碰翻了桌案上种着玉兰的金瓶。

  瓶花摔落,立马支离破碎,动静着实过大,使得郡主倏然起身。

  睦霄担忧而望,却望不清里屋的景象,赶忙正色相问:“先生在里屋吗?我听着像是打碎了何物,先生可有碍?”

  “让郡主挂心了,曲某无恙。”

  冷眸俯望碎了一地的瓷瓶,公子一滞举止,答得不紧不慢。

  楚轻罗埋头靠在先生的素怀里,觉此祸是她大意闯下,险些要让郡主破门而入……

  幸亏他遇事沉稳,心绪再急,也静得可怕。

  好在郡主也没察觉异样,只是坐在堂内干候着,不明里屋中弥漫着旖旎。

  良久过后,她低声窃语,只觉这疯劲是可止了:“不可再继续了……”

  岂知身前的清逸之影正凝眸相望,眸中藏着的几缕深邃蠢蠢欲动。

  深幽双眸欲将她吞噬,不作一丝残留。

  “为师想通了,”曲寒尽忽地低眉一笑,再沉声道着,“你迟早会是我的。”

  “早些晚些,又有何差别……”

  自知先生话中的深意,她也没想拒绝,至少这样,可把曲先生彻底困在身侧,再不可弃她而逃。

  只是……

  只是可否换一个恰当的时日……

  她念着郡主还在屋外等候,现下实在不合时宜。

  言语欲出又止,楚轻罗含糊其辞,垂目支吾着:“可郡主还在外头,先生不必非要今日。”

  哪料得先生偏要选于今时,一面阴狠地回着,一面褪落她的轻薄云裳:“你若不想被郡主听见,便忍着。”

  “先生……先生不要……”

  她被抵于软榻再道不出声,沉吟片刻后转为呜咽,不受控地颤着双手,回拥着这如玉公子。

  未曾受过鱼水之欢,也未曾和男子如此亲近,她原以为习了武便可将他轻巧推开。

  可二人兴致正起,她觉得自己被困在牢笼之下,既迷惘又期盼。

  几经挣扎,却是怎么都停不下了……

  第50章 失控(2)

  可那私欲流窜于百骸,蔓延至心上各角,她含着清泪想轻吟,又想郡主还等在雅室,便咬着公子的肩骨,一刻也不敢哼声。

  先生在琴堂之上本是高雅出尘之貌,怎做着床笫之欢时,就将那君子之风丢了尽……

  愈发受不下他流淌而出的情念,楚轻罗悄然低喃,不自觉地啜泣:“先生,我快忍不住了。”

  “那你喊啊……”他闻言阴鸷低笑,欲壑难填般将十指紧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到她是归属他的,“将郡主喊了来,你我都活不成。”

  眼角仍挂有些许泪珠,她撇唇娇嗔问:“先生可还有一分君子的气量?”

  “太想拥有轻罗了,为师不想等了……”思索一瞬,曲寒尽喑哑答道,语中藏着不轨之念,于此尽数宣泄。

  她抽咽片霎,敛声又问着:“先生夺我贞洁,不怕我声张外扬,说是先生欺负?”

  听罢,他似早已想得明白,将这欲求不满之感道得随性:“做都做了,为师不惧。”

  此刻已难再回头,这一方寝房无人再语,皆沉溺在了一池春水里。

  “嗯……”

  之后的云翻雨覆,与先生的帐中缠绵,楚轻罗记得不甚真切,也忆不起郡主究竟等了几时,她只感满身困意翻涌,娇躯不可再动弹。

  她依稀记着自已被先生轻放于被褥中,先生像是怕她受了寒,又将一件鹤氅盖至她身上,举动极其轻柔。

  好似适才那丢尽礼数的曲先生,只有她可瞧见。

  曲寒尽俯身在她额间落吻,轻声低语:“你在为师榻上歇息,等招待完睦霄,为师来陪你。”

  不明此时在想着什么,她忽而娇媚一笑,双颊染了丝许嫣红。

  “我这是……被先生藏于帐中了……”

  榻前的清影闻语微怔,许久未答,觉她所语是真,唇畔扬起一抹淡笑。

  “不打趣了,先生快去快回,我等先生。”

  楚轻罗道完此言,阖眸便沉睡过去。

  在先生帐内总能睡得惬心,有人偏护着,那噩梦她似也无惧了。

  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抚女子墨发,见她已熟睡,他凛然起身,面色从容地朝雅堂走去。

  如此深眠,一觉无梦。

  浑身萦绕着冷松白雪之息,她不知安睡了几刻,思绪在朦胧中逐渐苏醒。

  她睁眼,便望见先生已在案前看着书。

  眼前的清姿如往常般淡然而坐,手中书卷随着烛灯轻晃而翻过一页,显得颇为清闲与雅致。

  他似是已将郡主打发走,并且还翻书多时,正平静地在旁等她醒来。

  几经云雨,楚轻罗只觉耗尽了气力,浅揉着惺忪双眸,闲适地坐于榻旁,瞧那打碎的瓷瓶被打扫得干净:“我睡了多久?”

  “先生怎不唤醒我……”

  烛影中的公子未回眸,淡雅地翻着卷册,只字未提方才有背德礼之举:“念着你太久没睡好,为师想让你多睡一点。”

  抬手一揉头额,她回看这躺了两回的床榻,寻思上一阵,又望向先生:“说来奇怪,我好像睡在先生的软榻,就没再被噩梦缠身……”

  “那往后你就睡这儿。”

  曲寒尽闻声从然回应,指尖仍翻动着书册,心神已没在书页上。

  她抿动丹唇,桃颊微泛了红,娇声开口道:“我若睡此处,先生睡哪儿?”

  “为师会另寻他处,无需你惦念。”眸中身影清冷无瑕,字字沉稳相道,宛若仍在执意定着心性。

  另寻他处,竟不愿与她同床共帐……

  心头顿感没了雅趣,楚轻罗轻然一叹,良晌嘀咕着:“可没有先生,我便无趣了许多……”

  那书卷被猛然放落,公子在书案的一侧欲语还休,默然片刻,终是回了话。

  “轻罗,我会控不住。”

  她忽地敛眉,在心底暗暗窃笑。

  原是为此才不想挨着睡……

  可事已至此,他还在佯装何等圣洁之人,她微扬着秀眉,意有所指地沉吟:“一回与几回,又有何区别……”

  榻上娇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刚犯下的罪过,曲寒尽冷咳一嗓,与她道起宫中的局势:“疏雪楼一事惹怒了陛下,太子虽未被废黜,可已被软禁东宫,多年揽下的势力已付之一炬,褚延景再起不了风浪。”

  “先生当真?”听得此讯,她欣喜地坐于他身侧,想那九皇子果真聪慧,仅提点了几语,便可令太子再无还手之力,“九皇子是真有智谋在身,一点就通了。”

  “我何时瞒骗过你。册,再将书放回书案。

  楚轻罗随然思忖,心绪尚佳,饶有兴趣地轻问:“先生是怎么得知的?”

  眉眼透着的清冽未减,公子终将眸光落到耳目。”

  “况且,

  带来一个人,生,究竟是为何事而来……

  “郡主带来的,又会是何人……”她听着越发困惑,抬眸静望先生,欲听他后文。

  曲寒尽似也来了兴致,清眉细微一扬,轻歪着头,直打着趣:“轻罗猜不出?”

  左思右想,猜不着谁人会跟着郡主前来,她眨了眨明眸,示意他莫卖关子:“我又不像先生一样是仙人,怎会知晓是谁会在此时拜访司乐府。”

  “太子妃程霜兰。”先生随即正容答道。

  楚轻罗诧然万分,思绪间的疑云却更深了些。

  当朝太子的确是有位太子妃伴在侧,传言那女子胆小怕事,怯声怯气的,总被旁人所遗忘。

  眼下之势,跟随郡主来见先生,太子妃是因何来此……

  她凝眉未作过多深思,脱口便问:“太子妃只身来司乐府,目的何在?”

  “我听其意,是来求情的。”

  对此答得轻描淡写,曲寒尽轻瞥眸前明艳,似想听她之意,是否要对那女子手下留情。

  明明是大宁皇子间的夺嫡,太子妃竟会来向先生求情,怎般去想都觉荒唐。她抬目一望,面上透了些狐疑之色:“分明是太子与九皇子之间的夺势之争,如何能寻到司乐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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