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听你的。”
江澍白推门进入商务部，刚好跟坐在最里面的虞晚宁对上眼神。
她正托着腮跟苏美涵对数据，主动让出空位给他坐，还一直伸长脖子看面前的电脑，“今天只有三个金主爸爸找上门吗？”
苏美涵：“对，目前是这样。不过数据还在上升，后面应该会有更多客户找上门的。不过我猜测他们现在也是猎奇，至于能不能合作上，还要看我们智友AI可以被挖掘到多少领域。”
苏美涵是商务部经理，在这个行业里也深耕了七年，她的话是具有一定参考性的。
虞晚宁能明白她的意思。
今晚是带来一波流量，但是能不能给公司带来变现却不知道。
她悄悄看向旁边也在认真听讲的江澍白，在底下用脚尖碰碰他，凑过去问：“咱们公司做的这个软件一直在烧钱，那以后怎么赚钱呀？”
苏美涵听到了，立马清清嗓子介绍：“这就是咱们商务部的作用了。智友AI如果能在以后入驻大企业，成为他们的战略合作伙伴，那每年他们支付的使用费就是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
“以后要是能跟官方政府合作项目，逐渐跟民生大众挂钩，参与到城乡基础设施建设规划之类，光是政策扶持奖励就是一笔额外收入。”
虞晚宁一拍大腿，这题她熟啊！
科技兴国、民生大众、城乡基础设施建设规划......
这么多考公名词，单独拎出来都能出不同题目了。
“所以我们在部署的时候还要政治正确，确保不能被抓到把柄。”
江澍白点头，“公测之前我们已经调整过了，黄赌毒等问题第一时间就会被识别，直接拒绝回答。”
虞晚宁忍不住心想。
“赌毒”她能理解啊，但“黄”......
上周她跟江煜煜玩的那种瑟瑟对话算吗？
鞋头被人碰了碰。
江澍白见她走神，眼神阴恻恻的瞟过来。他这个眼神像是要把她穿透了，让她赤裸裸地站在自己面前。
虞晚宁打了个寒战，心想肯定是心理作用。
江澍白可是亲口承认过，他看不到用户的问答信息，又怎么知道她曾经问过什么问题、做过什么事。
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虞晚宁急急忙忙逃离现场，没过多久江澍白也跟出来，若无其事把电脑关掉，跟她一起去电梯。
江澍白突然轻“啧”一声，“你刚才好像很紧张啊，虞晚宁同学。”
被人戳中心思，虞晚宁赶紧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大家说得都挺有道理的。”
他翘着嘴角偷笑：“虞晚宁，周末一起去拜神吧，怎么样？”
虞晚宁连忙点头：“行啊！我这周末没事。不过，你为什么突然想去拜神？”
“我是庆祝智友AI顺利公测。而且，还有一件事——”
他顿了顿。
江澍白低头看向她手腕上那条十八籽手串，“上次说过，要请虞富婆帮我请一条手串助爱情运。”
“......”
-
周六，他们一起搭伙去城郊外的城隍庙。
虞晚宁做过攻略，这里求爱情一般般，求财运反倒是最好的，正好适合她未来小富婆的身份。
江澍白轻装出行，平时笔记本电脑不离身的男人今天什么都没背，穿着也很休闲轻便。白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袖子挽起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下搭一条黑色修身长裤，气质干净利落。
虞晚宁高高兴兴跑过去，正想说打车去，江澍白却从她手里捞走手提包，背到自己肩上。
他的动作太过自然了，简直像是习以为常一样。
她没有觉得别扭，反而偷偷享受起这种心照不宣的小暧昧。
司机很快就到了，从这里过去城隍庙大概半小时车程。
车上，江澍白一直安安静静的，也不跟她说话。
直到下车，他才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直拉着她去观音菩萨庙前，庙前大字还写着“求姻缘”。
虞晚宁挣扎后退：“啊！你到底是不是年轻人？现在哪有人求姻缘，都是求财神爷眷顾的！”
江澍白抓住她的手腕，一点都不让她动：“哦，我这个年轻人就喜欢求姻缘。毕竟，我不缺钱。”
虞晚宁：“......”
......烦死这个人了！
庙里免费提供三支香，他们拿到箱后去点火台里，两人面对面取火。虞晚宁很快就点好了，她捏着三炷香悄悄挪步去旁边的财神庙。
结果走到半路，被江澍白掐着脖子拉到姻缘庙前，还被他按着后脑勺一起朝面前的观音菩萨拜三拜。
虞晚宁：烦死这个人了！！！
终于上完香了，她立马拉着江澍白去旁边的财神庙，深吸一口这充满金钱的空气，非常虔诚地捏住三炷香对着财神爷拜三下。
旁边气定神闲的男人好像真的不缺钱，拜得一点都不虔诚。
虞晚宁看着就很不爽。
她也学他刚才那样，想伸手按他的后脑勺一起拜拜，让他虔诚一点求财神爷天降大财。
结果江澍白长得太高了，两人身高差接近二十多厘米，她只有垫脚才勉强碰到他的后脑勺。
江澍白看出她的窘迫，迁就地挨过来一点，再次虔诚地拜了拜。
路过庙里的求签殿，虞晚宁拉着他一起进去。
虞晚宁对这种开盲盒式的抽签特别感兴趣。何况就当娱乐心态玩一次，反正抽出好的结果她就全信，不好的结果就是封建迷信。
她只买了财运签，转头却看到江澍白帮她买了姻缘签。
男人拿着三个抽签筒过来，把其中一个递给她，“买二送一，这个是求姻缘的，别搞错了。”
虞晚宁：“....
..没听说过寺庙还要搞抽签筒促销的。”
他们同时跪在求签庙前面，按顺序抽完财运签，再出姻缘签。
虞晚宁把地上的两根签捡起来，跑去递给庙里的师傅。
师傅接过，抬头看向她：“小姑娘，你今年财运一般般啊，倒是这姻缘不错，今年能找到结婚的正缘。”
虞晚宁听完双腿一软，“财运一般般？有多一般啊？不要啊，我今年还想发财来着！”
师傅：“这叫喜忧参半嘛，你财运不行但是姻缘可以呀，可以在今年好好发展感情。我看你是有福气的面相，有钱和有爱情不冲突的。”
她双手抱头：“真的吗！”
江澍白在旁边偷听完他们的对话，把自己的签递过去，“我的呢？”
师傅接过两根签开始解签：“你今年的财运很不错，而且不太需要怎么努力就能生财。但是你这姻缘嘛......应该会存在一定的坎坷。”
江澍白垂眼：“知道了。”
虞晚宁听完好生气哦，嘟着嘴不说话。
江澍白靠过来，身上那股淡淡的檀木香飘进鼻间，听他问：“说你姻缘好呢，怎么还闷闷不乐？”
“我财运一般啊！！！”虞晚宁仰天做出一个夸张的捂脸姿势，“怎么我们俩的运势正好相反呢？你姻缘差财运好，我财运差姻缘好？”
江澍白若有所思地接了句：“这么说，咱俩还挺互补的。”
虞晚宁：“......”
按照这个逻辑，她今年财运一般般，但是搞爱情会比搞钱顺利。
反观江澍白今年搞钱容易，但是搞爱情不顺利——
他们俩的步调不一样啊！
虞晚宁连忙摇摇头。
封建迷信！
这一定是封建迷信！
作为一个不够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虞晚宁同学决定亲自去求证。
她拉着江澍白去附近的彩票站，花了一百元大洋拿下十张刮刮乐，一屁股墩儿坐在面向财神庙的位置，对着自己的掌心哈一口气。
“我今年财运超级旺的，财神爷爷请给我一点力量吧！”
江澍白盯着她把十张刮刮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面前，拿出一枚硬币就刮。
他伸手拦下她的动作，“你这么刮没意思，玩个游戏吧。”
虞晚宁停下来，“什么游戏？”
“你面前有十张，我抽一张出来。要是我中奖了，这些刮刮乐的钱你全包。要是你中奖了，我全包。”
九比一的概率。
虞晚宁占据胜率较高的那一方，这买卖还算是挺划算的！
“那敢情好啊！总不可能我九张都不中，你一张就中吧！”虞晚宁随手抽出一张放他面前，再递过去一枚硬币，“来吧，开刮！”
她刮得很起劲儿，第一张刮出来没有中奖，开始第二张......
连续刮到第五张，虞晚宁见江澍白还没动工，就这么倚靠在桌边盯着她刮，眉眼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催促：“你怎么不动啊？别光看着我呀，你赶紧把你那张刮了。”
江澍白才慢吞吞地捞起硬币，开始在灰色的图层区上摩擦，动作悠闲懒散，一点都不期待结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