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做的事情,我全力支持。她想闹大,我也陪她一起闹大。”
男人眸光深沉,本就凌厉的五官充满了极强的攻击性和侵略感,平时温和得像一头慵懒的狮子,但是真正发怒时,浑身的气场磅礴又强大。
“朱天佑,四年前你亲手把一个怀孕的女人推下楼,花了五万元买通她家里人这件事,自己还记得吗?”
话落,不仅朱天佑脸色大变,甚至连警察也高度警惕起来。
江澍白透露更多细节:“那个女人怀的还是你的孩子,但是你担心会被你老婆发现,叫她打掉。她不愿意还问你要钱,你就把她推了下去。这件事,难道你都忘了吗?”
朱天佑吓得双腿直哆嗦,紧张兮兮地看向旁边的中年女人,见她脸色很不好,他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上。
“没有,不是......”他唇色发白,“你怎么知道的,我当时明明处理得很干净了,你怎么会知道?而且、而且当时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整个警察局里,凡是虞晚宁叫来的救援没有一个好惹的。
结果江澍白出手就是王炸。
居然把四年前警察都没侦破的少女失足案给抖了出来,还找到了潜逃这么久的罪犯。
中年女人发疯似的尖叫一声,冲过去拽住朱天佑的衣领,一巴掌抽过去,“我那么信你!你居然把人家肚子给搞大了,还背上命案!”
朱天佑捂着脸,双眼发直地跪在地上,喃喃地低声求饶:“没有,我没有啊!老婆,你相信我!”
“就是你干的!那天你的衣服上有一大片红色的,还骗我说是油漆!你以为你干的事我都不知道吗?”
中年女人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的,抓起朱天佑的衣服,再把他猛地推倒在地上,“你怎么不去死!!!”
警察也不能劝说什么,毕竟这不是民事斗殴,而是家庭纠纷。
加上朱天佑有重罪嫌疑,他们两夫妻只要没有互相打死就好。
夫妻俩在地上打成一团,警察也不拦着点,敷衍似的给他们劝架。
金渝柏张着嘴看向虞晚宁,转头看向那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江澍白,“你,什么来头啊?”
虞晚宁突然看不清面前的男人。
哪怕知道他技能多,脑子聪明,很多知识点一说就会。但是这么隐秘的过往,甚至连警察都查不到,江澍白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等她继续思考,江澍白从口袋里掏出U盘交给其中一名警察,说了声“所有证据都在里面”。
随后他把虞晚宁从椅子上抱起,掂了两下,感觉她真是太轻了。
这么瘦小的一个人,居然靠自己的拳头把事情解决。
江澍白叹了一口气。
面对这样一个杀人犯,用间接手段才是最稳妥的,谁知道这姑娘完全不听,急冲冲地就找人开干。
要不是他逼问她的计划,恐怕今晚自己都没资格站在这里。
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办?
虞晚宁脸色有点发白,靠在江澍白的胸膛里终于是有些支撑不住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跟开闸一样。
她声音细小喊了句:“江澍白。”
“嗯?”
“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江澍白愣住,“你不是说没事吗?你的脸色......怎么白了?”
对上男人的眼眸,虞晚宁指了指自己的左手,悄悄说:“呵呵没事,我这不是太嘚瑟,不小心摔了一跤嘛。刚才我还没觉得什么,现在估计是骨折了。”
说完,虞晚宁抽泣几声,在他怀里疼哭了。
江澍白:“......”
第39章 善后“江澍白,他们影响你发挥了吗?……
江澍白在路边拦下出租车,抱着虞晚宁去医院,警察局只留下裴延川作为委托律师帮忙处理。
朱天佑夫妻俩在警察局里打得不分你我,在虞晚宁上车后,他们还坐在地上扯头皮,朱天佑发出被杀猪一样的凄厉惨叫。
按照现在的法规,夫妻矛盾是连外人都不能插手的家务事。
外部矛盾成功转变为内部矛盾。
金渝柏不放心虞晚宁,在他们上车后没多久也跟得上来,“小宁,是不是要去医院?我陪你一起去。”
江澍白把虞晚宁抱到椅子上,一张脸臭得不行,根本不想搭理他。
但是虞晚宁出声道:“金渝柏,你也一起来吧。我的手可能骨折了,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金渝柏听到她说骨折,以为是朱天佑害的,立马转身想回警察局找朱天佑:“我靠!那个男人居然把你打骨折了,我现在就回去弄死他!”
“不是!金渝柏,我以为自己出师了,高兴过了头......一不小心就摔了。”说到后面,虞晚宁越说越小声,解释说,“不是被打的。”
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本来应该在这个事中全身而退的,谁知道摔的角度那么刁钻,居然还能平地把自己摔骨折。
金渝柏愣了,挠头:“呃......那你别跟其他人说我是你师父哈。”
虞晚宁:“......”
旁边的江澍白默不作声地听他们一来一回地调侃,嘴角抽了抽,干脆拉开车后门坐进去。
金渝柏正要上车,立马被江澍白拦下来:“她有我一个人陪着就够了,你跟过去干什么?”
金渝柏桃花眼尾上翘,一脸无辜,“我要陪着小宁啊,你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我担心你照顾不好她,不跟着点怎么行?”
江澍白:“?我是大男人,那你又是什么?”
见他们两男人谁都不让谁,虞晚宁虚弱开口道:“哎呀,你们一起去吧。我觉得自己虚虚的,要是中途昏倒了,麻烦你们帮忙抬一下。”
江澍白:“......”
金渝柏:“......”
两个男人终于肯上车了,一个坐在前面,另一个坐在虞晚宁身边。车内的气氛诡异,谁都不肯搭理谁。
窗外的光影往后倒去,虞晚宁困成狗了,根本顾不上手臂上的伤痛,眼睛微眯了一会儿,总觉得怎么坐都不舒服,干脆把脑袋搭在江澍白肩上,调整姿势让自己歇一会儿。
江澍白低头看向她,嘴角微微上扬,沉静一整晚的眉眼终于有了些笑意,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车俩很快就到达医院,挂号,开单,拍CT,最终确诊手臂骨皮质轻微断裂。问题不大,不需要做手术,但是要打石膏强制固定两周。
江澍白去交钱,跟金渝柏说:“你留在这里照顾好她。”
“知道了。”金渝柏往虞晚宁面前一蹲,跟她距离靠得很近,
声音特别温柔道:“小宁,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虞晚宁连忙点点头,“渴。”
“好,那你等我。我去买。”
江澍白趁金渝柏离开时,伸手暧昧地碰了一下虞晚宁的耳朵,动作特别意味不明。
碰完,他就走了。
虞晚宁感觉被他碰过的地方都是热的,眼睛眨了眨,睡意醒了半分,随后整张脸都变得烫了起来。
江澍白走后,金渝柏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三瓶水,一瓶是电解质水,递给虞晚宁慢慢挑。
她选了那瓶电解质水,喝了两口终于缓过劲儿来,舒服地靠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感叹道:“其实朱天佑今天是想弄死我的,他专门带了一根棍子,见我就想抡我脑门上。”
金渝柏怔愣:“他怎么那么坏?!”
“幸好我提前准备了防狼喷雾,手上戴的首饰都是女孩子经常用到的,用来攻击特别有效果。”
江澍白交完费用就回来了,听到虞晚宁声音很轻:“其实那个瞬间我还是挺怕的,但是我一想到你们都在我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
金渝柏高大的身躯蹲在她面前,点头表示自己一直在听。
她在说话,他在耐心倾听。
两人在一起俨然是一副俊男美女的画面。
见江澍白走过来,虞晚宁抬头看他,继续说:“以前我很喜欢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战斗,但是现在有你们在我身边,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江澍白轻哼一声:“哦。所以现在仗着自己身后有人,得意忘形把自己摔了个狗吃屎,还摔骨折了?”
虞晚宁总觉得他在阴阳怪气。
事实证明他就是在阴阳怪气,它忍不住开口怼了一句:“那我也是很厉害的好不好?江澍白,你什么意思嘛!”
她伸手想打他,但是他站着,自己坐着,只能打江澍白的大腿。
“啪——”
江澍白被打了也没动,还轻“啧”一声,弯腰就想把虞晚宁抱起。
“哎哎哎?你那个,叫什么。”金渝柏拦着他,“你今晚都抱她那么多次了,现在应该轮到我了吧?”
江澍白瞥他一眼,没理会。
虞晚宁也拍拍江澍白的手,“你放我下来吧,我要金渝柏抱。”
男人显然不乐意了,有种故意跟金渝柏对着干的劲儿,偏不让他碰,反而还紧紧盯着虞晚宁,低声问:“你为什么不让我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