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行。”江澍白整张脸都埋在了她的颈窝里，说话间滚烫的气息都在她的脖颈皮肤上，“刚刚才抢修回来一部分，等会儿还要继续抢修。”
虞晚宁只好给江澍白喂一颗薄荷糖，见男人还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她把按摩的东西挂到他的脖子上。
智友AI已经能正常使用了，但是每隔半小时又会崩溃一次。
听胖子说，公司的服务器是遭到了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
意思是有人操纵僵尸电脑进行大量无意义的问答，在短时间内疯狂消耗公司的算力资源，让正常的用户无法使用——简单而言，堵车了。
江澍白他们只能像个交警一样，来到堵塞路段，把恶意制造围堵的车辆全部清扫出去，让正常的车辆通过。
但是清扫一次不代表就能全解决，因为外界攻击从来就没停过。
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结果十分钟不到，服务中断又开始了。
高松达都要崩溃了，在办公室里嗷叫：“他爹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一直在疯狂攻击我们公司啊？！”
刘晓峰同样累得瘫倒在沙发上，“江澍白，我觉得这样不行。我们全靠人工排查，根本就抵不过机器人的大规模攻击，迟早要被耗死啊。”
高松达也帮腔：“我们刚停下没多久，他们就卷土重来，高频率地给我们发送无效请求。除了机器人，我想象不到还有什么操作能做到。对方的技术就是比我们的强啊！”
胖子擦了一把汗，“现在好消息是服务器至少没有完全崩坏，但是架不住这样持续攻击。要么设置新的防火墙，要么直接釜底抽薪。”
已经挂靠在虞晚宁身上的某人哼哼两声，代表自己听到了。
江澍白也实在是没力气回答，今天已经承担大部分的运维工作。
每次服务器出现异常，他都是第一个冲在最前面先把故障排除了，剩下简单的才交给其他同事解决。
但毕竟是人，论体力就已经抵不过机器，更何况是大量的机器人。
虞晚宁挺心疼的，哪怕现在帮不上忙，她也在其他同事都回家后留下来一直陪着他们，及时留意网上的言论，安抚网友稍安勿躁。
连江煜煜也悄悄过来问：“幸好给富婆制作的男模机器人还没到测试阶段，不然交到她手里发现用不了会被她骂死。你们公司现在咋样？”
男模机器人的模型已经搭建好，虞晚宁昨天刚把训练好的人设数据交给江煜煜，今天就出现这档子的事。
虞晚宁叹气：“我也想知道。你帮忙跟富婆那边说一下，软件只是暂时堵车，她看新闻应该会理解的。”
......
他们奋战了两天，终于是把通道完全搞出来了。系统恢复正常运作，所有技术部成员都松了一口气。
虞晚宁赶紧迎接江澍白，给闭关的几个技术部同事送上夜宵，呼呼着给他们送上情绪价值：“太厉害了！辛苦各位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胖子也累得不行，还是掏出几个红包塞给他们：“大家今晚都辛苦了。明天没什么异常的话，可以晚点来公司上班，快点回去休息吧。”
大家都累瘫了，一个两个打完招呼慢慢吞吞走回去。
江澍白最后一个出来，背上笔记本电脑，顺手把灯关上。
见虞晚宁帮忙收拾他们吃完的夜宵，倒完垃圾后回来接他：“走吧。”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
她从来没熬过这么晚的夜，所以刚才在办公室睡了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的同事还在夜以继日地奋战。
江澍白已经累得黏在她身上，非要当人形挂件才能走，明明自己长得那么高，还要靠在她的身上。
虞晚宁调侃他：“哎哟，这要是被别人看到，说江澍白看上去这么高冷的帅哥，结果背地里这么黏人，还要贴着女同事才能回家。”
“是准女友。”
江澍白纠正说，“你今晚一直在等我，换做平时早就回去算你的考公题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虞晚宁傲娇：“嘿，我喜欢啊。”
“喜欢什么？”
“喜欢工作。”
“骗子，你明明喜欢摸鱼。”
“现在是深夜，不要说大实话。”
“所以喜欢什么？”
“喜欢摸鱼。”
“小骗子，你明明喜欢我。”
“......”
江澍白帮她捋直发尾，尽量不压到她的头发。
虞晚宁能感觉到他还是很累，呼出来的气息都很沉重。
他们一路粘着回到宿舍。
虞晚宁刚想送江澍白回家，他却不肯放她走，抓着她的手腕，眉眼漆黑深邃：“今晚来我家。”
陈述句。
不是征询她的意见。
虞晚宁勾起唇角，跟着江澍白进去，眉眼是止不住的笑意。
进屋后他把人按在门上，狠狠地亲了她一顿，中途听虞晚宁问“你不休息吗？怎么还有精力亲人呐？”
江澍白忍不住笑了，重新把她拥入怀中，窝在她耳边低声道：“虞晚宁，跟你在一起就是一种休息。”
结果触碰到他额头的时候，虞晚宁突然被烫了一下，惊讶道：“你发烧了吗？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说！”
她赶紧把人扶进去。
江澍白平时就工作到很晚，今天精神高度紧张，连饭都没吃几口就要继续工作了。
这种高强度，换谁都会生病的。
虞晚宁好心疼，她已经休息过了，但是江澍白全程都没有休息。
在某种意义上，他也是在为她的事业在
奋斗，要是公司垮了，自己的工作和创业计划就完蛋了。
她主动说：“江澍白，今晚我照顾你，你想做什么都行。”
他本来还想去沙发上躺一下，听到这句话，挑眉逗她：“什么都行？”
“都行。”
虞晚宁知道他也是开玩笑的语气，反正他今晚累了这么久，估计也做不了什么，干脆也逗逗他好了：“怎么都行，今晚帮你手也行。”
“......”
江澍白出声警告她：“虞晚宁，别撩我。”
“撩你怎么了？难道你今晚还有精力对付我啊？”虞晚宁赶紧把他推入浴室，“行了行了，你快点洗澡快点上床休息，都累一天了。”
他却转身抱住她，“一起睡。”
“睡你个大头鬼！”虞晚宁晚宁好笑说：“我要是今晚跟你一起睡，你不用睡觉了，你还怎么好好休息？”
江澍白只好笑着走进卫生间，朝她示弱：“那你帮我拿衣服毛巾，全都在我的卧室里。”
“哦好。”
虞晚宁走去主卧，拉开他整一排的衣架，瞬间被里面的衣服震惊。
各色各样的西装休闲服全是奢侈品牌，要不是之前自己手欠去搜过，可能都认不出面前这一件普通的白衬衫，买成套没有二十万拿不下来。
虽然没有独立衣帽间，但是这种领带手表腰带，没有一个是不贵的。
但是这些在日常生活中，虞晚宁从来都没有见江澍白穿戴过。
男人洗得很快，十分钟就出来了，上半身穿上一件棉质白衬衫，路过她时还要揉揉她的头，“你去洗澡。今晚留下来，跟我去主卧。”
虞晚宁点头，“好。”
等她洗漱完回到主卧，江澍白已经差不多睡了。
整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连她站在床头注目，他也没什么反应。
虞晚宁本来想就不跟他一起睡，担心会吵到他的睡眠。但是见男人睡相极佳，隐隐约约在勾引自己，一向意志力薄弱的她没忍住，上床了。
能感觉到她的到来，江澍白想都没想直接伸手抱住她的腰，抱上来的时候还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肩膀。
“睡吧睡吧。”
虞晚宁轻轻拍他的肩膀，突然听到他的声音低低响起：“你知道攻击我们公司服务器的人是谁吗？”
她赶紧把头凑近，“谁呀？”
男人突然昂起头，猝不及防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迟点告诉你。”
虞晚宁：“......哼！”
“我先睡四个小时，你要是不困可以帮我留意着。万一出现服务器中断的提醒，你喊我起来。”
她低头凑过来，“可是，你就睡四个小时，哪里够啊？”
“足够了。”江澍白话中有深深的疲惫感，“现在是凌晨两点，还有四个小时天亮。哪怕再想拦截我们，他们也不可能不休息。”
大概能知道江澍白口中的他们是指谁，但是没想过事态会这么严峻。
虞晚宁没经历过这种商业上的恶性竞争，毕竟前两家公司的发展规模都已经有一定的基础，也许这些大风大雨在前几年就已经遭遇过了。
现在亲身面对这样的危机，很难完全保持足够的冷静。
要不是前面有技术部的同事顶住，光是靠她一个人可能手足无措。
岁月静好背后，原来一直有别人的负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