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珂没有回答,季晓川不再由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他低下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终于不再撩拨她,在她无防备的时候……(XXXX删删删,暴躁修文真的烦死了)。
“你会是我的。”季晓川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像是对自己说似的又缓缓说,“我已经知道终点在哪,我会一直走。无论多久,总会到的。”
程珂死死抱住他,克制住不发出声音。
“不会有人来的。”他的声音低沉。
(……删……)
春光大好,两人在窄窄的单人床上,涌起动人的情潮。
季晓川贪婪地看着属于程珂的一切,一丝一毫都不愿错过。他渴望拥有她的一切,她的身体,她的灵魂。
情使两人沉沦,也使两人越发清醒。
两人之间,除了性,还有爱。
即便无法理解,难以接受。可它实实在在存在并且毫无阻碍地滋生着。
程珂完全放开,有种大无畏的错觉。在这个狭小却温情的空间里,她不想再考虑什么身份、地位。
以及是否合适。
没有比这更真实的时刻。
手上用力,松开……尽力地拉拢,揉碎。她本能的迎合,渐渐忘记想主导的念头,她第一次意识到在男人与女人之间,女人始终有着天生的劣势。
一旦服软,顺从,便彻底沦陷。
可同时她也有着更为清晰的认知——无论她是否默许都已不重要,这个男人会有自己的方式,进入她的生活。
也许刚开始不起眼,但当意识到他已然存在时,再无驱逐的可能。
她的身体呈现淡淡的潮红,像一件精美的雕塑,唯一显眼的是锁骨下方那块短窄的伤疤。可正因为这处“瑕疵”为这具完美的身体添上一份残缺的美感。
季晓川俯身吻住,舌尖轻轻舔舐。
“怎么弄的?”他的气息不稳,低低呼气。
那处伤疤结了一层没有触感的皮肤,此刻却能清楚感知到季晓川指尖的温度。
每触碰一下,她便忍不住颤抖。
再次想起——
“跟着我,你想要什么?”
“身份。”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能得到什么?”
“忠心。”
“什么?”
“忠心,我这辈子都能给你。”
记忆忽然浮现,男人的眼睛幽深沉静,她许久没有想起这双眼睛。
季晓川不是唯一一个让她疯狂的男人。
她想起那个豪华的包厢,暗红色的沙发,头顶的水晶灯耀眼。那把锋利的刀子随意地被丢到她的脚边,她听见男人暗含兴致的笑声,“从今以后,只要你想要的,自己争取。从我这能拿走的,都会是你的。”
那是他第一次试探她,他想知道她有没有资格待在他身边。
她拿起了那把刀,刺向原先压制住她的那个喽啰的身体。两人双目通红的搏杀,最后她废了他一只手,同样她也伤痕累累,而最严重的便是锁骨下这道伤。
她强撑到最后才昏厥过去,在失去意识的那刻她第一次看清暗影里男人的脸。
俊朗,温和。和想的完全不同。
像一个儒雅的商人。
他朝她笑了笑,对她说:“你的忠心——我要了,一辈子。”
胸口蓦然刺痛,一滴晶莹落在枕上,冰凉湿润。
“我没你自由。”程珂哑声说。
那语气郑重,有试图使她与他醒悟的决然。“你会走回你该走的轨道,而我不一样。”
程珂捧住季晓川的脸,手指缓缓插入他的短硬的发丝中。
季晓川反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吻了吻。“小时候习惯同一条路走到黑,因为熟悉也不会迷路。我从未害怕,我知道只要往前走,就能到终点。但这一次我想要的更多一点,我想在路的那头有你在等我。”
“五年……”程珂咬住唇,眼神决绝狠厉,“也许要十年,二十年……不是我等你,换你等我,你能做到吗?”
季晓川拥住她,不知出于何种心思,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他的手掌宽厚,轻易地盖住她白皙精致的脸庞。
“从今以后——我季晓川,只有你一个。”
程珂浑身颤抖。
眼中水汽一片,程珂扣住他的手拉开,就那样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
“走到我身边……我等着看。”
他们大汗淋漓地做着欢喜的事,呢喃,嘶吼,最后尽数抛却。
“我会证明……”季晓川附在她的耳边,将她的侧脸推向自己。
“处理好一切,我会去的。”
去到你在的地方。
程珂脑中一片空白,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真切的意思。勾唇笑笑,点头附和,“就这样也不错。”
季晓川久久环着她的身体,单人床太狭窄,却足够容下紧密相拥的两人。
窗外风声鼓动,窗帘被吹起到半空中。
季晓川留恋地在她颈后贴了贴,起身拿纸巾。随意地将自己擦了擦,转而走向程珂。
程珂坐起身,简单地擦拭。捡起散落的内衣内裤,一件件套上,又将凌乱的头发随意地捋顺。
她始终背对着季晓川,没有看情-欲过后他的脸庞一眼。
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在结束后又有更深刻的认知。
有时候不说比再说些什么更合适。
她听见打火机的声音,一缕烟味飘进鼻腔。程珂低下头,穿上黑色高跟鞋。
“我会尽快安排小生入学,寒暑假我会让他回来看你。”
季晓川靠在货架上,缓缓抽了口烟。
程珂垂下眼眸,再抬头眼神清冷平淡。“你的饭凉了,再叫一份吧。”
“好。”季晓川答。
程珂走出仓库,隔着一道玻璃,她再次环视了一圈这间简陋的办公室。默然收回视线,她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放在吧台上,“小生的路费还是我出。”
季晓川走出来,看着这叠钱,没有推拒的意思,反而坦然地接受了。某种程度上小生成了两人共同培养的孩子,这种隐秘的唯一性让两人默契地站在了一条线上,朝着一个相同的目标前进。
这是一个不易察觉的开始。
从一个时刻开始,两条截然相反的路开始交汇,最终并成一条。
光明还是黑暗,终有一天会有答案。
: 删的无语凝噎
第44章 谁来谁往
出电梯的时候程珂和一位老先生打了照面。
准确来说是老先生多看了她一眼, 程珂这才将视线从他脸上扫过。老先生穿着浅蓝色老式衬衫, 土黄色洗得发白的休闲裤, 脚上一双大头皮鞋, 精神矍铄两眼炯炯有神。
像他这样的人有明显的学者气质,看起来就与市场里的老头老太不太一样。程珂抬了下眼,侧身走出电梯。
老人手里大大小小拎着很多东西,程珂看了看,伸手替他拦住电梯门。老先生朝她点点头,进了电梯。
“谢谢你啊。”他说。
“不客气。”
电梯门合上,程珂往外走。
还没走两步, 门口一阵喧闹,一辆载着纸板箱的三轮车不知为何撞上街边卖番薯的小贩,闹哄哄地就将路口给堵住了。
程珂百无聊赖,站在墙边点了根烟等他们将三轮车搀起,转眼看电梯上的显示牌,发现它停在了十二楼。
她眯着眼看了片刻,再回头楼里的租户已经让挡着路口的人将车挪开,门口恢复畅通。
程珂将烟叼在嘴里抬手看了眼时间, 走出老旧的大楼, 她伸手拦了辆车。
黑色高跟鞋踩在脏乱的水泥路上蹬蹬作响,她的步伐稳健, 不再似来时轻缓。
仿佛有了方向。
路边的摊位上叠放着一箱箱椰子汁,王老吉,一侧整齐码放着一个个红色礼盒。老板见她看过来, 起身招呼:“月饼便宜卖了,苏式广式都有。”
“怎么卖啊?”程珂抽了口烟,将它摁灭在垃圾桶上,抬眼问摊位老板。
老板说:“原来八十一盒,现在六十带走。这个味道好吃的,老店做的。”
月饼礼盒大同小异,礼盒花样繁多,一片花好月圆的模样。
程珂看了看,指着篮子里的桶装月饼问:“这个呢。”
老板看过去,说:“自己吃啊?那还是这个吧,老杭州做的,你尝一个看看。”
月饼十个一桶,用黄色油纸包好,看起来虽然朴素味道却比精致盒装的好很多。
程珂咬了一口月饼,表面的酥皮松脆,内里的馅味道香甜,有种熟悉的味道。
这样的月饼程珂很多年没吃到过,不多会就吃完一个。
“多少钱?”她问。
“三十五一桶,多买多优惠。”程珂抽了张纸擦手,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一百压在王老吉的箱子上,“要两桶。”
老板低头从白色油漆桶里找零钱,程珂转身看了眼身后那幢大楼,一眼看到那个开了窗户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