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入侵了查成绩的网站？不然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准考证号？”
对面一直没有出声，全意将贴在耳朵上的手机拿下来看了眼，又抹了把眼泪，明明在通话。
她小声地来了句：“不会是被警察抓走了吧？”
都瑾川听到这句话无奈且无语地笑了：“全意，高考是你本人参加的吗？”
“是啊。”
“……”
都瑾川自从知道全意的电话号码后，俩人每次通话都是以全意借口挂断电话结束，这次他忍不住了，要是再聊下去，他指定会被传染成傻子。
挂断电话后，全意收到了条手机短信。
都瑾川：【老子记性好，看一遍就记住了你的准考证号，还有，违法犯罪的事老子不干！！！】
全意舒了一口气。
她都能想象到他说话的语气，无语，激动，轻嘲，傲慢。
不怪她能这么想，老班说这几年有学生泄露准考证号被篡改了高考志愿，事关重大嘱咐他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准考证号。
她也就当时对折放在文件袋里的时候拿出来平铺了下，也就几秒的时间，他就记住了？
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难道是从快乐星球来的？！
得知分数后她短暂地喜悦了会儿，这个分数跟她预估的差不多，但是面对大型考试的成绩紧张是在所难免的嘛。
全意懊悔。
只不过是紧张了一下，竟将脑子给锈住了，想起刚才说过的无脑话她都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巴掌。
都瑾川一定觉得她是傻子。
她点击对话框十分淡然地输入了三个字：【你真棒。】
对方默默地给她回复了六点。
全意蹿到沙发上将头埋入其中，然后使劲揍了几下抱枕，整个人都要社死掉了。
这时又来了短信，她弹坐起来立马查看，人在绝望到极点时是会失望的，原来是移动短信提醒她该交话费了。
换上网络，她打开微信点开头像是11号球衣的对话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犹犹豫豫地输了又删。
全意：【你真的要出国吗？】
对方秒回，D：【舍不得我？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就不去了。】
也许是求他的次数太多，全意下意识地想要将‘我求求你’四个字打过去，可她到底是理性占了上风，她是谁啊怎么能阻挡他的前程。
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回复，D：【不去。】
看到这两个字，全意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全意：【那你参加毕业典礼吗？】
D：【不去。】
D: 【怕碰到傻子做了傻事，被警察抓走。】
“……”
都瑾川说的话全意当真了，她真的以为他不会来毕业典礼，还有些遗憾，以至于吕清妍问她的时候，她信誓旦旦地说他不会来。
但是下一秒她就被啪啪打脸。
身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卧槽、哇塞的声音。
都瑾川头发梳起，身着一套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贴在身上，隐约勾勒出他宽阔的胸膛和紧实的腹肌，一条黑色的领带笔直地垂在胸前，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扬起下巴，自信从容的经过师生们的面前，迈着沉稳且优雅地步伐向她走来。
此刻全意觉得他并不是什么成功的上位者，而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卧槽卧槽，这贼狗平时只穿宽松的白t就够让人想犯罪了，这一打扮格外人模狗样，怎么叫人更加垂涎三尺了呢。”吕清妍说话声音可大可小，听的全意有些害羞。
全意低下头，轻声地说：“别胡说。”
吕清妍眼睛都要长在都瑾川身上了，只觉得漫画里的男主还是画丑了，看到贼狗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家好闺闺，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喊道：“满满，都瑾川教你可是尽心尽力，都毕业了你就夸一下你……”
未来男朋友这话她没说出来，是怕全意脸皮薄。
“夸一下你专属的、伟大且敬业的物理老师呗。”
专属和老师这两个词被咬的很重。
“……”
旁边都是起哄的同学，连老师都吻上来凑热闹。
他们俩平时走的太近，又加上都瑾川从不管除了全意以外的闲事，大家难免会猜忌，认为他们早已经偷偷在一起了。
实则没有。
全意犹豫了好久才蹦出三个字，实在不好意思正视他：“像仙子。”
“……”整个宽敞的聚会场地变得鸦雀无声，大家还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谁知此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吕清妍帮忙找补：“满满是理科生，不会咬文嚼字，这三个字直接囊括了大典！”
一直没有出声，等着被夸的当事人突然笑了：“原以为你会夸我的才华，没想到竟是……”
他的断句像是剧集未完待续一样，勾人心惹人着急。
“色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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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肾亏·中看不中用··狗看了都发情·不行·贼狗·人模狗样·仙子·有色相·瑾川:？？？
这说的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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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意:随口一说……罢了！
前期两人真的很别扭，还爱拌嘴，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第5章 野性
全意还记得都瑾川说这两个字的语气。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低眸间端起旁边桌子上的酒杯轻抿一口，却没有抿到里面的酒水，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慢悠悠地说：“色相。”
说着，他还故意晃了晃酒杯中剩余的酒水向她敬去，那模样活脱脱像黑/道老大擒摄住猎物时那满眼自信的样子。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发出一丝嘲笑声，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穿梭，不想遗漏一分一毫的故事情节。
在不过一分钟的时间里，都瑾川的同桌也就是他的好基友，姗姗来迟，看到大家围成圈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兴致勃勃、无缝衔接地问：“兄弟姐妹们这是特意在迎接我？鄙人受宠若惊啊！”
“……”
全意流汗，这大喇叭终究还是出现了。
“呀！”他从都瑾川的手中拿过那杯酒，突然大声喊了一下，欠欠儿地说：“都老二，我就说你爱装逼吧，是谁天天把‘对身体不好的东西我不碰’这话挂在嘴边的，现在竟然喝酒了！”
平时把他叫出来玩，这不碰那不碰的，纯的跟大姑娘似的，合着都是欺骗他这个单纯少男啊。
亏他还觉得他自己来临楠上学过分孤单，特意转学来陪他，万万没想到在他这里到头来他连个屁都不如。
仔细想想还挺让人委屈的。
都瑾川上下扫视他一圈，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散漫地说：“路章，知道的以为你叫路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叫智障呢。”
路章：“卧槽。”
这狗东西的嘴还真是抹了‘蜜饯’呢。
全意下意识地看了眼都瑾川，路章说的话她听着好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一瞬间后她恍然大悟，这不是去年国庆节他们去KTV玩，她被路章追着灌酒时候说过的话吗？
她记得都瑾川是喝酒的人啊，当时还在她面前还吹了两瓶啤酒，她还感叹，年纪轻轻不学好，竟学大人喝酒摆吹。
那他……到底是会喝还是不会喝呢？
“全妹儿，你以后还是少跟这狗玩吧，小心中毒。”路章凑到全无的耳边，刻意捂着嘴巴，可声音丝毫没有降低：“一个高考零分的人还好意思说我是智障，你再跟他玩，说不定也成智障了。”
“……”
全意其他的话没有听进去，只听到了零分，他没有去高考吗？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是说不出国了吗？没有成绩怎么上国内的大学。
难不成他连国内的大学都不想去，觉得全世界的大学都配不上他？
“说你是智障还真不亏。”
“……”路章沉默三秒理解其中的意思，然后瞬间黑脸，“操，以后兄弟没得做！”他生气地看了眼都瑾川的西装，“穿了身狗皮还真把自己当狗了。”
场上其他人也似乎被路章说的话疑惑住了，都瑾川可是年纪第一，就算不带脑子去考也不至于考零分吧？
都瑾川似乎没有在乎旁人的眼光与声音，他看着全意冲她那边走近了两步，也许是紧张，特意将双手攥紧放回了兜内。
“你觉得736能配得上667吗？”他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大家似乎都不理解。
有人就问：“736，667是什么意思？”
都瑾川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做准备：“736是我的高考成绩。”
大家还在惊呼的时候，他又说：“667是全意的高考成绩。”
全意原本微微低垂着头，似乎还沉浸在他高考零分的思绪里。
听到都瑾川低沉而温柔的声音，指甲不自觉得插进肉里，猛地抬起头，眼睛瞬间瞪大，实在不可思议：他这是在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