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带的丝绸质感。
约莫四十分钟后,临近十点,陈仪月出现在了容珩的书房外。
门没关,有一缕光从细小的门缝中透出。
陈仪月抬手敲了敲门。
总有一种半夜来找上司汇报工作的既视感……不过哪个下属会穿成这样来汇报工作?
“进。”
得到许可后,陈仪月推门而入。
甫一进门,便能感受到来自男人灼热的视线,盯得她温度刚降下去不久的脸又开始发热。
暖气的温度适宜,陈仪月并不觉得冷,却还是下意识的抱着手臂,若无其事的走到他的书桌前,轻声问道:“还在忙工作呀?”
容珩喉结滚动,默不作声将她的装束收入眼底,低声应:“嗯。冷吗?”
陈仪月摇了摇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容珩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怎么不穿鞋?”
“感觉地毯踩上去很舒服……出来的时候忘记了。”
“坐吗?”
面前唯一的椅子早已被他占领,她还能坐在哪?
他说她明知故问,自己不也是个老狐狸,不知道用这些手段逗过多少个小姑娘。
陈仪月撇撇嘴,“坐哪?”
容珩握住她纤细的小臂,轻轻一拉,女人便坐到了他结实的大腿上。
“这里。”
陈仪月想为自己找个舒适的姿势,在他怀中动来动去,蹭的他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腰。
“故意的?”
陈仪月满脸无辜:“我什么也没做呀……”
容珩不语,陈仪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身前的电脑屏幕上正在进行会议,男人的左耳正戴着耳机,另一只被摘下放在一边。
想必是她来时才摘下的。
僵硬着的身体在看到右下角摄像头和声音都被关闭的图标时才逐渐回温。
“你都静音了还怪我做什么?”
这不都是他默认会发生的事吗?这时候到站上制高点来批判她了?
老狐狸。
左耳里还在不断传来汇报的声音,容珩的心思却早已不在此处,眼见燥意无法抑制,索性摘下了耳机,随手丢在一旁。
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揽住她的肩头。
掌心的纹路同她光洁的肩头亲密无间,他的手指修长,不轻不重的抚过她的锁骨。
“我记得还有很多类似的款式。”说的什么不言而喻。
他的目光里满是欣赏,像是在打量一件无价的艺术品,眼神触及到某处时,暗了暗,嗓音微沉:“可以天天换着穿。”
紧接着,肩头的手往下,按住了她作乱的小腿。
完全是抱小孩的姿势……
陈仪月推搡着从他身上下来,将耳机重新戴到他耳中,贴心的拍了拍他上身的褶皱。
“好啦,你好好开会,我先去休息啦。”
闻言,容珩没放她走,指了指不远处博古架后的小沙发,“去玩一会,我很快结束。”
“嘘——”陈仪月食指贴上他的唇,“男人不能说很快哦。”
容珩从鼻尖溢出一声轻笑,一个巴掌轻飘飘落到她腰下的位置。
“还不走?”
他的神情看似亲和,实则暗流涌动,陈仪月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吐了吐舌头,光着脚跑了。
身后传来容珩工作时的声音,严肃、认真,即使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仅仅通过他的语气,也能让人莫名感到信服。
……似乎是法语,陈仪月依据发音大致的判断着,后腰下方尚在隐隐发热。
果然如他所言,不过短短十五分钟不到,陈仪月便见他合上了手边的文件,摘下耳机,起身向她走来。
十点出头的样子,旖旎的气氛消散,容珩摸了摸她的头:“困了吗?”
她诚实的摇摇脑袋:“其实想到你在我隔壁,我会有点睡不着。”
这是一个和他截然相反的回答。
容珩不语,只坐到她身边,同她保持面对面的姿势,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抿了抿唇,“如果我说我不想只睡在你隔壁……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
“不会,”容珩很快便否认,“但不出意外,你会认为我是这样一个人。”
“一个邀请女下属回家的、私生活混乱的男上司。”
“我可没有这么想……不要污蔑我。”
“好吧,我的错。”
“但是仪月,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需要由你来告诉我的,知道吗?”
“可是那天……”
他明明也拒绝她了不是吗?
“我希望你是在清醒状态下做出的决定。”容珩如是解释道,眼神微微发暗,其中情绪令人难以捉摸。
他几乎在用全身的力气压抑着心中的欲念,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的画面同眼前的女主角重合。
她的唇瓣粉嫩,不停的张张合合,可以窥见她内里的柔软与洁白。
容珩附身靠近她,眼神露出一丝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痴迷。
偏偏她仍在继续。
“但是……不清醒才是本能呀,”陈仪月眨眨眼睛,用上半身靠近他,轻轻抵上他的额头,像是要将脑海中的想法灌输给他:“……要是这种时候也要随时保持理智的话,未免也太无趣了……”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我发出的邀请吗?”
陈仪月笑笑,从他手中接过主动权:“我没说不可以。”
心照不宣的对视,男人喉结滚动。
垂眸,上次留在她肩颈上的齿痕已全然消退,容珩只觉得她同那条绿裙子一般,柔软细腻,让人一碰便舍不得放手。
太柔软……柔软到激起他某些堪称恶劣的想法。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些不可告人的想法从眼中隐去,露出她喜欢的、愿意沉溺其中的温情。
既然如此……他的唇流连着往下,亲了这里,那里也舍不得放,随即连带着鼻尖陷入一片无穷无尽的柔软之中。
陈仪月许久未曾经受过,受了刺激,身体本能的向前挺去,被抱着跨坐在男人身前。
双手无力攀附着男人宽阔的背脊,感受着他后背每一处肌肉发力的走势。
身体被他完全掌控着向上抬起,一个吻,隔着绿丝绸,很轻的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刚刚有没有吃饱?”
他是故意的吗……总是问一些饶有歧义的话……
偏偏他眼神似乎纯洁极了,让陈仪月无处发作,只能咬唇点点头。
“嗯,”他打量了下,“是有点鼓。”
“很可爱。”
他的掌心覆盖上去,手心下一片绵软:“这里。”
她孕育生命的地方。
不够。
还要更近。
指尖湿淋淋的,触感令他感到浑身发麻、颤抖,喉结止不住的滚动着。
理智的人再顾不得什么循序渐进,双眼失神的亲吻着她,吻的迷乱又忘情。
更深一些。
他听到她的诉求。
……
陈仪月最后是被容珩抱着回到卧室的。
“自己来?”
旖旎还萦绕在二人周围,他的指腹还在微微发皱,显现出曲折软绵的凸起。
陈仪月鹌鹑似的点点头,不愿看他,一味的用眼神示意他快些离开。
容珩看出女人的羞怯,不想离开,但又不得不离开。
因为他无法确定自己一旦留下,是否会失态,甚至于彻底失去控制。
他克制着扫过她身上被他弄出的淡淡的红痕,亲了亲她的脸侧,沉声:“晚安。仪月。”
“晚安……”
陈仪月从自己的臂弯中抬起眼,声音闷闷的。
幸好他今天穿的是黑裤子……
合上门,容珩倚靠在陈仪月的房门外,他伸手去捻她坐过的那处,潮湿、黏腻……
他神色晦暗,默不作声的回到了房间。
该说她胆子大还是胆子小呢?容珩一时失了判断。
不过,她远比他想象中的……更令他惊喜。
他已经要等不及了……
次日。
容珩办公室。
“进。”
依旧是熟悉的声音,落到陈仪月耳中却莫名耳热起来。
许是关系愈发亲密起来,身体上的接触也不断增多……事到如今,陈仪月已经到了看见容珩心跳就会加速的地步了。
看来禁止办公室恋情还是很有必要的,但某人是老板,自然是他怎么说就怎么算。
走近办公室,陈仪月轻轻关上了门,一本正经的走到了男人面前。
容珩今天依旧是黑色的西装,只不过领下那条宝蓝色条纹的领带……
没错,是她给他选的。
不过她并不会系领带,早上出门时间又紧,所以直到最后她的手法还是生涩,全靠容珩手把手的引导,才算勉强及格。
相较于平时的严谨与一丝不苟……今天的容珩,便有所指摘了,当然,这里并没有人敢对他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