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是不是搞错了。
“你想?”
陈仪月顿觉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容珩把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
“所以……你觉得我们现在是,”
他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顿了一下:“那种关系?”
“不是吗?”
她的反问无异于火上浇油,硬生生把平日里温润的男人逼得咬牙切齿,“可以是。”
“怎么不可以是?”
“我明天就把仪月关在银月湾,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门,天天要做的就是等我回来……”
他凑近她,缠绵的气息咬住她的耳朵,不轻不重的落下几个字,看她耳尖通红后,才又不疾不徐的开口。
“好不好?”
“那我还要上班吗?”
“不用,你会有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他没想到陈仪月居然真的在他面前开始思考起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这让他莫名感到一股兴奋,如果她答应的话……他呼吸一重。
等国内的事情处理完后,他可以带她去往一座更大的庄园,这一处住倦了,那便换一处……
他的房产很多,总能找到她最愿意栖息的那一所。
就像陈仪月喜欢他的温柔,只要她愿意继续待在他的身边,在她面前装一辈子又怎么样呢?
陈仪月不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不过三两秒的沉默与一句反问,就能让这个外表斯文的男人如此想入非非。
诚然,他在她思索的瞬间,已然想到该如何折断她的翅膀。
让她完完全全的依赖他、属于他,不论走到哪里,遇到什么人,陈仪月的眼中都只会有他一个人。
这个认知,让他不可避免的感到皮肤下的血液在沸腾。
摧毁欲连同破坏欲骤长,她的眼睛很水润,让他想舔食她的眼泪。
想将她一点、一点,吞吃入腹。
容珩倏然感到喉中干涸。
“嗯……”
她的低吟勉强唤回了他的理智。
“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算了?”
“因为……我更想天天陪在你身边呀。”
她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像月亮,圆月。
而他在月亮里。
他的月亮,会想吃掉他吗?
他迫切的想追寻一个答案。
陈仪月眷恋的蹭了蹭他的额头,毛茸茸的,不知道谁才是那只撒娇的小猫。
“容珩,”她的语气郑重。
容珩被她叫的全身发麻,迷离的就想要吻下去。
陈仪月伸出一根手指,推开他,“能不能认真一点。”
“我很认真。”
他变了个说法:“我有很认真听你说。”
“我喜欢你。”
“哪种喜欢?”
“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喜欢。”
良久,久到陈仪月掌心微微出汗,容珩才终于有了动作。
男人的怀抱温暖、柔软,一如他初见时给她的感觉。
如今正切实的,降落到了她怀中。
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当然,喜欢也是。
“喜欢你。”她又小声说了句。
比起从前收到的鲜花蛋糕,她更喜欢这一次的拥抱。
她的所有情绪都被他好好安放。
陈仪月喜欢被他完全拥住的感觉,双臂毫无间隙的将她包揽在内。
那是一种强烈的安全感,需要以及被需要感。
她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短暂的、值得留恋的归宿。
气氛正好,他们又一次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再提起盛琰亦或江宿,那些他们爱情的“不速之客”。
关于那晚的记忆她已模糊的不像样子。
只记得自己仿佛在云端做了一场值得留恋的好梦。
……
深夜,容珩动作轻缓的从女人身旁离开。
身上的衣物已经皱到见不得人,他今夜才发现,陈仪月像是有口癖的小孩子似的,尤其喜欢咬人。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陈仪月磨出来的牙印。
再后来,容珩失神去探她的虎牙,上面尖尖两颗,被他摸的咿咿呀呀说不出来话。
好粘人。
再粘人一些也没有关系……
容珩喜欢陈仪月。
柔软的陈仪月。湿漉漉的陈仪月。说永远喜欢他的陈仪月……
喜欢。
喜欢。
喜欢。
……
容珩站在洗漱台前,口腔中尚且残存的气息无形的提醒着他,刚刚他所做的一切。
他接了水漱口,久久无法平静。
一夜未眠。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容珩刚合上不久的眼皮便又缓缓睁开。
他坐在床边,陈仪月两只手正握着他的。
“陈仪月……”
容珩低头落下一吻,轻声道:“早安。”
今天也很喜欢你。
我亲爱的。
昨晚过后,他们住在一起就变成了更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虽然他们还并没有……即使他们只是……
吃早饭时,陈仪月的眼睛停留在他的嘴唇上,不过一秒,男人便若有所感般看了过来。
有人大清早又闹了个大红脸。
坐到车上的时候,陈仪月的手机界面是百度的清心诀,容珩微微凑近时,她急忙息了屏。
容珩笑了声,吻了吻她的掌心,凝声:“还有点红。”
陈仪月指尖微微蜷缩,“是吗,我觉得还好。”
“哦?”容珩微微一笑,“只是还好?”
“对啊,”陈仪月不服气的看回去,骄纵极了,像只恃宠而骄,耀武扬威的小猫,“一般般啦。”
“那我再接再厉。”
“准了。”
容珩笑着将她拥入怀中。
到公司后,两人分开,投身工作当中。
容珩要开一早上的会,Ivor跟着,她闲下来处理其他的,在她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中途,办公室门口响起敲门声。
“叩叩——”
“进。”
陈仪月抬头看去,是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她认出来,是刚出差回来的容知廷,容总。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交谈,陈仪月起身,不清楚对方来意,不卑不亢:“容总好。”
容知廷很快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摆了摆手:“别这么客气,嫂……陈助。”
“我这边暂时缺个人,好不容易从我哥那儿把你借来了。”
容知廷长着一双标准的狐狸眼,眼尾上挑,莫名有几分邪气,“帮帮忙吧?陈助。”
陈仪月笑道:“我的荣幸。”
原来他们是兄弟。
还以为会是……
她忍不住又看了眼容知廷。
兄弟俩差不多高,但性格却迥异,容知廷长了双狐狸眼,发尾稍长,看人时总是笑眯眯的,有股轻佻感。
本以为只是常规的工作,直到到了会议厅,看见了从前跟在宋致君手底下的副总肖越,她递材料的手一顿。
陈仪月坐到了最末尾的位置,安静的等待双方谈判的结束,记录会议内容的同时对价格进行计算,并在之后进行下一步分析。
第一回合,肖越显然落了下风。
容知廷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听说你们海外那批货出了点小麻烦?”
肖越皮笑肉不笑:“这就不劳容总操心了。”
“我之前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倒是认识不少朋友,还和塞穆尔先生讨教过一番。”
肖越眼神一暗:“塞穆尔先生?”
“没错,就是那位先生。”
容知廷将手边新递来的合同推到肖越面前,无名指曲起,敲了敲:“肖总好好考虑考虑。”
肖越沉着脸色走了。
会议结束,待在末尾的陈仪月准备一同离去时,玻璃门被容知廷一关。
“陈助,赏脸吃个饭吧?”
是一家距离公司不远的中餐厅,包厢房间雅致,容知廷询问了一番她的口味后点了菜。
陈仪月不吃辣,容珩也不吃。
看来俩人还挺配。
容知廷想着,在心里啧啧了两声,看来让容珩回国真是没回错啊,一回国就遇见真爱了。
陈仪月有些拘谨,喝了两口水,主动挑起话题,私生活不太合适,那就只有公事:“刚才的谈判还好吗?”
容知廷没什么架子,少了那么股沉稳劲,比起容珩,还是他更像游手好闲的二代。
“差不多,”容知廷道,“十拿九稳?”
“哦?”
容知廷朝她勾勾手指,陈仪月微微靠近,听见他说——
“宋氏最近资金链出了点问题。”
所以说即便这笔交易这让利极大,总归是共赢,宋氏在这种关头不会继续为难他们。
再说,还搭上了塞穆尔先生的人情。
如果能和这位先生好好谈一谈,或许就可以解决宋氏海外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