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身后主动抱住他的腰身,靠在他有力宽厚的背脊上,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气息。
房子老旧,客厅没有暖气,但男人的体温依旧维持在一个靠近就能感觉到舒适的温度,陈仪月在他背上蹭了蹭,惹得他发出一声轻笑。
沿着血液与肌肤,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将轻微的震颤传递到陈仪月耳中。
“哪里来的菜?”
“Ivor顺便送来的,之前放在冰箱里的那些,我都帮你处理掉了。”
“你会做饭吗?”
“在国外的时候,我一个人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容珩说着,将锅中翻炒好的莴笋与藕片盛出。
陈仪月要两只手才能持稳的锅,在容珩手里就像缩小了一个号似的,毫不费力的被他拿在手中,走动间背后还挂着一个陈仪月,也没听他喘过一口气。
而他神色间全然没有半分不耐,反而乐在其中似的,还有余力在逗她:“我背你?”
陈仪月捶了他一下,“我又不是你女儿。”
背着她做饭像什么样子?陈仪月瞬间幻视小时候用花布裹着的小孩趴伏在妈妈背后睡觉的情形,顿时松开了手。
不过还是难免感慨了一句,“你以后如果有孩子的话,应该会很幸福吧。”
豆腐下锅,发出“刺啦刺啦”的油炸声,细小的油沫从锅中飞溅到四周,常年被冷香裹挟的男人,身上罕见的多出了明显的烟火气息。
容珩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在等待的十来秒里偏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陈仪月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他眼神中蕴含的深意,慌乱的躲避开他的目光。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
“我不太喜欢小孩。”
陈仪月愣住,而他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我偏私,爱屋及乌,也未尝不可。”
容珩熟稔地往锅中倒入早已备好的调料,爆香后翻炒。
她看着他,突然从他身上体会到几分小意温柔。
陈仪月在一旁无所事事,心想容珩要是再穷一点儿就好了,说不定他们就能在一起的更久一些。
不太对,要是他空有一身皮囊的话,她也不……嗯,这倒也说不一定。
好人夫。
想……
陈仪月再次走到他身旁,恰巧,最后一道菜装盘,她笑着说道:“我有一个很好的想法。”
“嗯?”容珩安置好锅具,边洗手边回应她。
“我给你做女儿好了。”
容珩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转过身来,揪住她的鼻翼,害得她发出一些奇怪的腔调。
“我才27岁,仪月。”
“我是在夸你好不好……”
“夸你像个好父亲呀……”
容珩松开手,指腹的水抹到女人的唇上,气极反笑,带着一丝宠溺:“想得美。”
陈仪月吐了吐舌头,轻咬了下他的指间,被他抓准时机,顺势探入。
“我看上去不年轻了,是吗?”
陈仪月听见他问,男人垂眸,眼睫背着光投下一片阴翳,有一股淡淡的孤寂,此时却被一小方天地的烟火气息冲散。
委屈。
陈仪月为他寻得了一个合适的替代词。
心底某处微微塌陷,陈仪月抱住他尚有水珠的手臂,笑盈盈的,做足了依赖状,“不……是我刚好喜欢的年纪啦。”
“那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半干的发丝,恍惚想起之前圈子里见过的、年纪尚小的女人们,如此称呼时的俏皮姿态。
又想起陈仪月每每见他穿正装时,暗含痴迷的神情。
容珩见她不答,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喜欢那样?”
陈仪月抓着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逼的讲不出话。
“不是说想?”容珩看着她的模样,喉间微微发笑。
胆子时大时小,想一出是一出的陈仪月。
“嗯?宝宝?”容珩微微弯腰,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去咬她的耳朵。
轻轻地含、吮。
于是,陈仪月开始创造一些奇怪的、不属于她的、耻于宣泄的声音。
轻吻流连着一路往下,淡淡的栀子花香钻入鼻腔,和冗杂的油烟气息混为一体。
与此同时,他的掌心也在一路往上,陈仪月的手半推半就的去抓,不知是制止还是引导。
触及到时,男人呼吸一沉,随即低笑一声,“故意的?”
“这是我家……”这个辩驳显然有些苍白、无力。
“饿了吗?”
容珩不再向上,松开手,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发,仍由她搂着自己的脖颈往下拽。
“Daddy……”
细软的声音犹如梦呓时的呢喃,陈仪月去蹭他的鼻尖,眼尾泛红。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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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一章要干点大的吗……(苍蝇搓手)
第27章 伺候 再用力一点的话,会说不出话的吧……
在以往的恋爱经验中, 伴侣要么过于温吞胆怯,要么过于急切自傲。
她很少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一种足以让她卸下所有心防,从而完全依赖的安稳感。
他们的年岁通常要长她些许, 却始终浮于表面, 落不到实处。
所以陈仪月往往在一段关系中,或明或暗地占据着主导地位。
不论江宿也好, 其他人也罢, 从一段感情的开始, 她就清楚的知道,这段感情最终会走向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无法否认,她过分独立,随遇而安,甚至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接人待物逆来顺受, 下意识回避他人的善意,似乎只要将自己处于一种完全冷漠的境地, 就能最大程度的规避伤害。
而对于“父亲”, 这个词在她人生的记忆中始终为零。
至于“母亲”, 她也已不愿提及。
而“独立”,
十八岁以前,她将此当做一种夸奖;十八岁后, 来到南城, 她仍为此感到庆幸。
庆幸她曾拥有过这样一枚勋章, 一枚代表着“无法拥有毫无保留的爱”的勋章。
才不至于被南城的繁华眯了双眼。
才有机会……在这一方狭小而老旧的地方,找到一艘能够暂时承载她的小船。
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船。
他的臂膀足够有力,肩膀也足够宽大,掌心能够毫不费力的遏制住她两只手腕, 从而让她心甘情愿的交出自己的控制权。
一个足够强大的人,愿意主动俯下身来倾听她的悄悄话。
“想什么?”
陈仪月听见他低哑的声音,落在她耳畔,高挺的鼻梁划过她的耳尖。
她不止一次的想,那是一个十分适合被包裹的弧度。
而这个想法,也即将得到验证。
容珩是一位足够耐心的爱人。
水珠滴落,“啪嗒”一声,怀里的小姑娘被惊得浑身一颤,他拥住她,指腹亲昵地剐蹭着她的眼尾。
“仪月……我说过,在我面前,不用有任何顾虑。”
“喜欢就说喜欢,想要就说想要,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诚实。”
容珩双手抱起她,两人前后调换,视线持平,膝盖抵分开双腿。
很方便亲吻的高度与姿势。
“看着我……”
只看着我。
你的双眼只能用来注视我。
真美啊……完完全全在他身下迷乱着的小月亮。
再用力一点的话,会说不出话的吧?
“告诉Daddy,想要什么?”
刹那,羞-耻感遍布全身,陈仪月呼吸急促,显然已经失去了基本的语言组织能力,可他却开始不依不挠起来,同她玩起了猫捉老鼠的小游戏。
好孩子才有奖励。
陈仪月的声音小到微不可闻,出声的瞬间,她明显感受到男人紧绷着的身躯再次压向她,掌心托住她的后背,阻断她一切后退的可能性。
“嘶……”
容珩脖颈微微后仰,头皮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但他仍未停下,一路流连,弯下腰去同她接吻。
圆润的指尖隔着衬衫,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红痕。
而他再次得到了……
一个湿淋淋的陈仪月。
“饿不饿?”
陈仪月瘫倒在他怀中,指尖从他湿润的鼻尖捻到下巴,最后点了点他的领口:“……去卧室吃吗?”
“乖一点。”
“……为什么?”
“……”容珩又深吸了一口气,“没套。”
“谁说没有。”陈仪月红着脸蹭蹭他的颈窝。
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危险起来,“嗯?”
察觉到男人手指行走的轨迹,陈仪月呜咽一声,“我说的……好了吧。”
容珩笑她,“出息。”
菜还是凉了,只有最底层的尚有余温。
容珩稍作洗漱后,重新将菜热了一遍,端上餐桌,恰好,陈仪月也换上了新睡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