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终端在手上晃了晃,“我刚刚录音了。”
导购:?!
她愣在原地,求救地看向虞念青。
虞念青无奈地拉住衡星的手臂往外走,“好啦,你的衣服这么旧了,我给你买套新的。”
衡星偷偷看了眼袋子里的衣服,一白一黑,具体是什么不太看得出来。
好不容易请虞先生吃了顿饭想还点人情,结果又从他手里拿了套新衣服,现在又要开始想怎么对冲了。
回到飞船后,衡星去重新检查了一遍飞船的各个零部件,确认一切无误后,才驾驶飞船离开港口。
虞念青今天走了一天,觉得整个人很疲惫,回飞船后和衡星打了个招呼就回房间洗澡睡觉。
重新把飞船的目的地设成柯泽星附近的小星球,衡星也回房间准备洗澡睡觉。她虔诚地把自己从上到下认认真真地洗了一遍,还用了虞先生给她的护发精油。
确认自己全身上下干干净净后,从空间钮里掏出新买的薄荷香水,适量喷洒在枕头上和自己病号服的衣领上。
一切准备动作完毕后,她躺在床上,双手重合放在小腹上方,盖在身上的被子没有一丝褶皱,庄重得像在参加自己的葬礼。
“关灯。”衡星道。
四周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在浓郁的薄荷香中,她闭上了眼睛。
衡星想,希望今天可以做个好梦。
两个小时后,也就是凌晨一点。
衡星刷地一下坐起身,双眼无神地瞪着前方,眼皮发肿,连双眼皮都宽了一点。
怎么,
怎么会一点用都没有。
甚至闻着清凉的薄荷香,她反而更清醒了。
为什么!
衡星焦躁地起身,在黑暗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边为自己睡不着觉感到急躁,一边为自己白花的钱悲伤。
绕到冰箱面前时,她决定吃点甜的舒缓一下心情,结果打开冰箱门,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时才记起来——蛋糕已经被她吃完了。
那现在怎么办。
想睡觉想睡觉想睡觉想睡觉……
心跳越来越快,朝心律失常逼近,心很慌,很难受。
为什么她就是睡不着呢?
灯已经打开,她回头看见房间正中的床垫。
对了,她可以去外面滑滑板。
凌晨一点半,
衡星开始在飞船走廊上滑床垫滑板,从这头滑到那头,从那头又滑到这头,症状虽有稍稍缓解,但还是觉得心跳的速度要超过自己的掌控能力。
滑行过程中,她正好看到虞先生紧闭的房门。
想起曾经也有一次,她因为睡不着难受在走廊滑行,后来虞先生出来和她作伴,自己的难受就神奇地消散了。
那今天是不是也可以找虞先生呢。
她要怎么说好呢。
虞先生,我好寂寞,你陪陪我呗。
好怪啊,这不是她该说的话吧。
虞先生,你对滑滑板有兴趣吗?
这个也不对吧,虞先生那么优雅,不想会喜欢滑板的人。
虞先生,我们去滑滑板吧。
这个正常一点,就这样说。
衡星覆耳于门板上,房间里面毫无动静。
算了,虞先生可能在睡觉,把他吵醒陪自己太不道德了。
她放弃了,转身把床垫固定在他房间门口,决定在这里守株待兔。
要是虞先生晚上睡不着想出门散步,那他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自己。
等了半个小时,房间里还是没动静。
此时,扫地机器人正好经过衡星身边。
她坐起身,坏心眼地拿起一团纸,揉成一颗小球,扔向走廊的那头。
扫地机器人识别到走廊那头有垃圾,急急忙忙地过去把纸团吞进肚子里,然后慢吞吞地按原路线返回。
等它再次经过床垫时,衡星又拿起一个小纸团,扔向刚刚的位置。
扫地机器人又哼哧哼哧地回头吞垃圾。
……
玩了十几分钟后,衡星放弃了这个幼稚的游戏,主要原因是自己身上没有可以扔的垃圾了。
看着空荡的走廊,突然觉得深夜时刻不在房间里睡觉的她才是最大的垃圾。
一次两次无法入睡都可以忍受,但长时间的难以入睡让她的神经像皮筋一样越拉越长。
衡星知道自己站在爆发的火山附近,不处理好睡眠的问题面临的是扑面而来的岩浆。
她没有坐以待毙的习惯,但很明显今天的尝试失败了。
大字型地躺在床垫上放空,耳边是越来越刺耳的耳鸣,她想起虞先生给自己买的衣服。
回来之后自己一直没有看,现在把它拿出来。
打开袋子一看。
里面其实有三件衣服——一件领口绣花的白色衬衫,一条纯黑色的工装裤和一件黑白相交的卫衣。
随意地拿起衣服裤子在身上比了比,肉眼可见的合身。
衡星又开始思考要怎么还虞先生的人情比较好,大脑开始运作时,嗡嗡的耳鸣声都小了些。
看着被摊开摆在床垫上的衣服,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空间钮里有一些有趣的小东西。
翻找一番,找到了几个彩色的毛线球和两根铁签。
衡星想了想,要不给虞先生织条围巾吧。
他每天都围围巾,应该很需要吧。
不管了,赶紧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要不然她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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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第 27 章 你也炸了?
次日, 虞念青洗漱完后打开门,门外的走廊空空如也,他习惯性地转身走向驾驶室, 衡星果然在那里,她大字型躺在那张熟悉的床垫上, 手边放着一团乱糟糟的毛线。
听到脚步声, 衡星带着乱糟糟的卷毛坐起来,她放下手里的铁签, 顺便伸手理了理自己蓬松凌乱的卷毛,“早上好呀,虞先生, 你昨天睡得好吗?”
虞念青笑着走到她旁边坐下,“还不错。”
“这是什么?”他发现衡星手边的不明物体和毛线团, “衡船长, 你在做什么?”
看着自己完全拿不出手的礼物,衡星有点尴尬地咳了两声,“你昨天送了我衣服,所以我想回赠你一个礼物。我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对你来说,围巾的使用度比较高。”
听她给自己织围巾当礼物, 虞念青眼睛亮闪闪的, 较之平时多了几分俏皮。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衡星不好意思地拿出自己的成品给他看,“抱歉,我不太会。”
看到礼物的第一眼,虞念青沉默了几秒,然后才缓缓开口:“衡船长, 新手做成这样其实还不错的。”
“虞先生,你很善良,都这样了还夸奖我。”
不过一条围巾,衡星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拿捏的,她以前经常看爸爸织毛衣,感觉并不难,自认为把手法都记在心里。真正上手了才发现,处处都是问题。
“你只是没有计算好长度,没有控制好毛线的松紧度而已。”
他拿过铁签,开始当场示范。
衡星凑在他身旁看他示范。
虞先生手法十分熟练,在自己手上迟钝笨拙的铁签在他手里富有规律的来回运作,短短几分钟,她忙碌了几个小时搞出来的不规则纺织品就长了将近四分之一,而且很整齐,每个孔洞大小一致,像是会被摆在手工商店货架上的热销品。
两人靠得很近,衡星感受到熟悉的薄荷香,霎时觉得神经放松,全身舒畅。
虞念青计算了长度,确认差不多一半的时候停下动作,这次发现身旁的人已经好久没有说话了,低头一看发现她侧躺在自己身边睡着了。
他略微俯身看着熟睡的衡星,发现她眼下的青黑较之前重了些。
原来衡船长的黑眼圈不是天生的吗?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衡船长就顶着颜色不浅的黑眼圈,但她日常作息很规律,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所以虞念青以为她的黑眼圈是遗传的。
是为了给他织围巾吗?
他嘴角轻轻勾起,趁她睡着摸了摸她的小卷毛,轻轻拉直一缕头发然后突然松手,头发会弹回脑袋上,很有意思。
玩了一会,他记起一件自己想做很久了的事——搞清楚衡船长的信息素的味道。
衡船长闻得到他甜薄荷味的信息素,说明两人信息素匹配度很高,照理来说,他应该也闻得到她的信息素。
他低头朝她凑近了点,只能闻到玫瑰味的香皂香。
商店里最便宜的香皂都是玫瑰味的,衡船长抠门的个性用这还蛮合理。想到这,眼前突然浮现不喜欢玫瑰味的衡船长皱着眉头往身上抹玫瑰味香皂的场景,不禁感到有点好笑。
但玫瑰味把她的信息素都盖住了,什么都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