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的东西!”吴琴芳听见秦七这句话, 表现得有些激动。
“你和王常德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
王琴芳听见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管是什么, 只要不是儿子就好。
“他给你留了东西?我怎么没听说啊, 而且我也从来没见过你,你怕就是小偷吧?”
“我和王常德我们真认识,他是C县人,今年四十岁,他妈妈姓王,父亲姓郑,是个重组家庭, 15年只身来到这里打工,三年前和老婆离婚, 办了养殖场, 就在半年前查到了胰腺癌, 就这么走的。”
听完秦七一口气说完, 吴琴芳的戒心也就放下了大半, “你真是王常德的朋友?”
秦七连忙点头。
“没听说过他有这么年轻的朋友啊,说他是你爹都有人信。”
王常德听见后顿时受到了重创, “我有那么老吗?我才刚满四十啊, 就有十八岁的儿子了?”
秦七只能瞎编,“王先生曾经资助过我, 我很尊敬他。”
“那他生病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到你呢。”
王常德生病的时候, 病床前就是大型认亲现场, 什么朋友亲戚,她都见了个七七八八。
但她肯定的是,她没见过这男孩。
谎话说多了,秦七逐渐熟能生巧,他渐渐地没那么慌,装作一脸遗憾地说,“我刚从国外的学校赶回来,结果还是没赶上王叔叔的葬礼。”
“你在国外上学?”
“是的。”
吴琴芳这时对秦七感了兴趣,她有个儿子正在读高中,所以她才卖惨求着王常德把这学区房留给她。
“你在哪个学校上学啊?”
“麻省理工。”
哎呀,厉害了。
一听到是名校,吴琴芳看秦七的眼神马上就不一样了。
而王常德就是一阵大无语,“你......可真能吹牛批。”
只有局外人的王常德知道,秦七其实连个小学毕业证都没有。
他怎么敢说自己在麻省理工就读?
“你先坐下吧,阿姨唐突了,你等着,阿姨给你倒杯茶。”
“不用了阿姨,这太麻烦你了。”秦七看起来乖巧,又有礼貌,更让吴琴芳有好感。
“这有什么麻烦的。”
秦七放下箱子,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几分钟后吴琴芳把茶端了上来,还特意切了点水果。
“小秦啊,你在麻省理工读的是什么专业啊?”
秦七捧着茶,淡定地说,“数学。”
“数学好啊,将来出来可以当老师,多稳定。”
王常德听见噗嗤笑出声来。
“我儿子现在正在读高中,就是成绩吧尤其是数学,不上不下看得我这做父母的心慌,小秦,你成绩这么好,阿姨想问你,在学习上面你是如何提高成绩的?阿姨想从你这里听听经验。”
王常德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秦七是怎么编下去。
而秦七则是顿了一下,缓缓说,“多看,多练,多思考。”
这种经验,放在小学到大学,任何一种科目都非常适用,可谓是废话文学了。
“就有没有更加详细的?”
“数学是一门很神奇的科目,讲究天分,它呈现的结果也很直观,不会就是不会。”
秦七没有经验,但是他会瞎说啊。
而吴琴芳听说完秦七所说的,当场就陷入了沉默。
秦七最终还是顺利走出了吴琴芳家,而且还带了一袋子的橘子走,顺便还加了吴琴芳的微信。
这个箱子沉甸甸的,分量可不轻,秦七抱着箱子去了典当行和首饰店,都问了一下价格,最后在典当行卖出了五万块钱。
秦七看着这么多的装饰品,每样物件都把黄金抠了下来,堆积起来大约有一百多克。
唉,怎么说,看到只有那么一点点黄金秦七还是有点失望的,毕竟这一路走来,这箱子压得他胳膊酸,给他造成了他抱着很多黄金的错觉。
可是就这么一点点就卖出了五万多块钱,秦七觉得,好像也就没有那么失落了。
“小富翁,既然今天发了一笔横财,能请客吗?”
“请请请,你想吃是什么?”因为腰包鼓了起来,秦七说话都硬气了。
“什么都可以?”王常德问。
“都可以,随便点。”
“我想......”王常德语气拉长,说得神秘。
而秦七喉咙有些发干,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挖了个坑,莫非是米其林顶级大餐?
不要啊,他的荷包才鼓起来没多久。
“我想泡澡,最后一次舒舒服服地泡个澡。”
啊?
秦七已经做好了钱包流血的准备了,结果就这?
王常德平时没有什么兴趣爱好,不抽烟不打牌不喝酒,唯独对泡澡情有独钟。
秦七给他包了一个独立豪华浴池,这里清洁消毒到位,而且配置都很好,甚至还可以在里面游泳。
可见秦七是出了大血本。
水里面加了些少量的中药材,有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可以去湿气调理身体,王常德脱光了膀子用一张帕子盖住脸,仰躺享受。
秦七出了钱,他当然也要泡,穷了这么久,也就今天奢靡了一把,顶级VIP的服务就是好,还可以免费吃点心和水果呢。
而石头也享受地微眯着眼睛,不要太幸福。
狗子们在一边看着馋得要死,它们也想要泡澡,也想要自由地游泳,可是因为有凶神恶煞的石头在前,它们又不敢入水,只能委屈地嗷嗷叫。
就像有组织有计划似的,它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叫,连绵起伏还挺有节奏感。
虽然正常人听不到,但秦七和王常德的耳朵就遭殃了。
连水里面泡着的石头都睁开了眼,鼻子里喷出一些水汽,像是在警告。
王常德把脸巾给拉了下来,看向旁边的狗子们嘬了一口,像是在逗弄。
可是狗子们根本就不鸟他,他们的注意力全在秦七的身上,根本不为所动。
王常德把盘子里的食物放在手里引诱,“嘬嘬,过来啊,给你好吃的。”
没有狗子能抵抗住美食的诱惑,哪怕秦七做饭已经够好吃,但是多多益善,没狗嫌少,它们哼哼了声,然后把期待的目光转向秦七。
秦七直接把所有的食物都朝着狗子们挪了一点,示意它们可以享用。
王常德看秦七这个操作,愣了一下,“你都给了我吃啥?”
“我再给你叫一盘就好了嘛,跟狗狗计较什么。”
王常德听秦七这么说,总觉得好像是在骂他,但又找不到证据。
吃饭后甜点的狗子们吃得很认真,它们暂时不会委屈地因为没能和秦七一起泡澡而嗷嗷叫,而是等到食物吃完的时候,它们便又要继续委屈了。
秦七的狗子们越来越聪明,像人精似的,它们虽然害怕石头,知道石头面目丑陋,又崇尚暴力,可是它不会伤害秦七以及秦七身边的人。
此时它们多多少少有点狗仗人势的感觉了,之见除夕压下身体做了一个起步缓冲的动作,王常德眼睛立马就瞪圆了。
它要做什么?
跳下来吗?这脏不脏啊,他不想和狗狗们一起泡澡啊。
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就像他能接受和富贵一起,但对这么多的狗子却有些心存芥蒂。
狗子们其实并不脏,毕竟它们包括王常德还是石头,它们都是摸不着的幽灵。
能真正感受到脏的只有秦七而已,可是王常德的固有思维还停留在和狗一起洗澡不干净的思想中。
除夕是十二只狗子里面的老大,只要它起了头,其他的狗狗们便都纷纷效仿。
很快,第一只饺子跳下了锅,剩下的十二只饺子也都接着跳了下来。
这个大浴池里如今实时表演了下锅煮狗子,水花四溅,像炸开的烟花一样,溅出来的水拍在了王常德的脸上,像一道道响亮的耳光。
王常德懵了,他愣了几秒钟都没能回过神来。
狗子们在浴池里开心地狗刨,它们兴奋地游来游去,一瞬间,明明看起来挺大的浴池逐渐就狭窄起来。
只有大白不喜欢水,它躺在软绵绵的小沙发上,悠闲地舔着爪子,只有听到水声的时候,才懒懒地投去一个视线。
它不明白,水有什么好玩的。
秦七平时对狗子们还是挺纵容的,如今看到这冒着水汽的浴池就像一个巨大的火锅似的,就想起自己是煮满各种食材里的其中一个,秦七也有点接受无能。
他爬出了浴池,给前台打了电话,很快前台就走了进来,他打开门,露出得体的服务笑容,“顾客您好,请问您......”
前台扫了这个浴池一眼,要说出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看着这像灾难现场的画面,他一时蚌埠住。
这是搁这打水仗来着?
不过一个人怎么打?自己泼自己?
秦七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