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位小英雄,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秦七停下脚步,说道,“我叫秦七。”
中文对这位老奶奶而言,比较绕口,她的中文发音并不是很标准,把秦七都念成了七七。
秦七又缓慢的重复说道,“是秦、七、”
“七......七?”
看得出来这个奶奶学得是很认真了,只是还是没能叫出秦七正确的名字。
不过也无所谓了,七七也行。
因为他去世的奶奶,也叫他七七,这让秦七瞬间就想起了在天堂的奶奶。
“哎。”
秦七答应了,鼻子有些酸。
自从奶奶死后,秦七就从来没有见过奶奶,他不是有一双可以看到鬼魂的眼睛吗,为什么唯独看不到奶奶。
“谢谢你,七七。”老奶奶说。
秦七带着一股鼻音,眼睛也渐渐泛红,老奶奶看见后顿时一阵手忙脚乱,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让秦七变成这样。
秦七知道自己吓到老奶奶了,便摆了摆手,解释是因为想起了家人,并不是她的原因。
老奶奶对秦七的印象非常好,听到秦七这么说,便轻呼了一口气,生怕是自己的原因。
“你还没有用晚餐吗?”老奶奶此时注意到了秦七手上的购物袋。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短,明天补一章肥的。
第45章
“还没有。”袋子里的面包就是他今天晚上的晚餐。
秦七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第一天抵达哥伦比亚就被当地人邀请到家里做客。
当然秦七还是去了, 他很喜欢这个老奶奶,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奶奶的原因。
老奶奶叫米扎赫,家就住在这附近, 和秦七住的旅店相隔并不是很远,老奶奶住的地方是一个独栋带花园的两层小房子, 花园里面种满了玫瑰, 空气里都泛着甜丝丝的味道。
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屋子里的装修也是一种典型的北欧风格,客厅中间是一张大大的手工毯,房子主要是以明艳的装修风格为主,连地板砖都是丰富但又不过于浮夸的颜色。
看起来很温馨,但是从屋子的生活痕迹上看,这房子好像就只住了米扎赫一个人。
桌子放有一张全家的合照,应该是米扎赫的先生还有她的两个儿子。
米扎赫看秦七在看她的相片, 便介绍道,“左边的那个是我老伴, 不过他两年前就去世了, 右边的两个是我的大儿子和小儿子, 他们现在在波哥大工作。”
说完米扎赫的语气又有些惆怅,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只给我送来一只狗。”
秦七知道米扎赫的心情应该不是很好,便只能说, “他们看起来很英俊。”
“不过我也无所谓了, 他们长大了,都会有自己的生活, 每个人都是独立而又孤独的个体, 我一个人在家里做饼干也会很开心, 而且我还有查雷斯陪我。”
“是不是啊,查雷斯。”说完米扎赫转头微笑着看着雪白的比熊犬。
比熊犬摇了摇尾巴,发出一声清脆的叫喊回应。
哥伦比亚很有代表的一种酒就是甘蔗酒,米扎赫似乎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年迈的老人,到了年纪就应该像多数老太太一样,早睡早起饮食清淡,每天定期散步,日复一复过着有限的日子里。
她也曾自驾游去往其他的城市,也会在夜晚的时候,拿出一杯红酒,慢慢的品味,而且她还热衷于舞会party,穿着时尚靓丽的裙子。
是一个非常浪漫的老太太了。
“你来哥伦比亚一定要品尝甘蔗酒。”说完,米扎赫就去酒柜拿出了一个酒盒,给秦七倒了一杯。
秦七还没有品尝过当地的美酒和美食,当米扎赫把酒杯递给秦七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很期待的。
只是还没结果,这个米扎赫就像想起什么似的,收回了酒杯,“你成年了吧。”
给未成年递酒杯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当然,我已经成年了。”秦七有些无奈,似乎为自己显小的脸而感到烦恼。
“那就好。”米扎赫把酒杯递到了秦七手上。
甘蔗酒混合了蜂蜜和甘蔗汁,一种醇而甘的口感从喉咙滑下去,秦七眼睛一亮,忍不住比起大拇指,“好喝。”
米扎赫的先生已经去世两年,这段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喝甘蔗酒,如今有了秦七陪她,米扎赫此时的心情很愉快。
她不仅酿了甘蔗酒,还做了许多美味的饼干,因为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做的美食也无人品尝,当然有时候做多了,她会送给邻居的阿塔帕斯,阿塔帕斯是个馋鬼,很乐意吃掉她做多了的饼干。
米扎赫的饼干味道很好,但秦七最喜欢的还是她做的酸橙汤,一股浓浓的果香味,一口下去满嘴都是橙子的味道。
“你明天是要去哪里呢?”米扎赫知道秦七是个过来旅游的游客,如果他还没有目的地,她作为一个当地人,可以帮他做推荐。
“我要去瓜希拉。”秦七的目标很明确。
“瓜希拉可不近,不过我的邻居阿塔帕斯后天要去瓜希拉,庡如果你不介意多等一天,我可以上他捎你一程。”
“那可真是太好了。”秦七觉得米扎赫真是他的贵人。
拜别了米扎赫之后,秦七就回到了旅馆,米扎赫大约是知道秦七的经济比较窘迫,让他晚上退掉了旅馆,去她的家住。
当然也并不是白住,比如说,秦七白天要帮米扎赫修理坏掉的门窗,还有换掉很高的电灯。
他们当地的人工成本很贵,如果秦七愿意帮忙修理的话,那就真是太好了。
秦七从来就不是吃白食的那种人,他很爽快的答应,作为回报,他明天一整天都会有柔软宽阔的客房使用,还有免费的早午餐。
修理这些并不是很难,在家里的时候,这些活都是秦七再做,但也算是轻车熟路。
而且秦七除了修理家具和电灯之外,还主动帮米扎赫的院子除草。
米扎赫很开心,秦七多做一件事,她之后就会轻松很多,一开心,米扎赫还做了整只烤鹅招待秦七。
隔壁邻居阿塔帕斯在米扎赫做烧鹅的时候就闻到了香味,他们之间关系不错,是经常串门的关系。
“米扎赫,我知道你在做烧鹅,一闻到这个味儿我就知道是你的手艺,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还没进门,秦七就听见花园里爽朗的笑声。
“一听这个声音我就知道是你,你每次都来得这么巧。”
米扎赫早已见怪不怪,把手上的茴香苗撒进了烧鹅焦黄酥脆的表皮上。
米扎赫的家光顾最多的就是周围的邻居,而阿塔帕斯一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一个清瘦单薄的亚洲男孩。
他穿着清爽简洁的白色体恤和黑色运动裤,从手臂到脸上的皮肤都很白,像没有瑕疵的栀子花,男孩儿的眼睛干净澄澈,黑色的瞳孔就像黑色的宝石。
阿塔帕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米扎赫家里居然有个漂亮的东方男孩儿。
开朗活泼的阿塔帕斯看到秦七一下就安静了,就像被封印了一样。
“嗨……你好……”因为事出突然,阿塔帕斯不自然地朝着秦七打了一个招呼。
秦七也愣了一下,回了一个嗨,你好之类的话。
刚好米扎赫从厨房里出来,便为阿塔帕斯介绍道,“这是我家的新客人,叫七七,他是查雷斯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七七,查雷斯就昨晚就掉进河里被冲走了。”
说完后,她又对秦七说,“这是我隔壁的捣蛋鬼邻居,叫阿塔帕斯,他话很多,吃得也很多,虽然很讨厌,但人还不错。”
“你好,七七……”
“你好,阿塔帕斯……”
两人都用英语不自然地交流着。
秦七对当地而言就是外国人,就跟在国内看见老外一样稀奇,可能对于某些社牛来说,认识外国人是一件很新奇的事。
可对于社恐来说,那就是灾难。
虽然阿塔帕斯平时是个社牛,但他却没有和像秦七这种“老外”接触的经验。
对他来说,秦七更是像猴子一样可观赏性质的。
而来到一个语言不通,也不熟悉的国家,除了对米扎赫,秦七整个人就是紧张。
他端正地坐在沙发上,脊背挺直,眉头因为紧张而微微蹙起,双手规整地放在膝盖上,简直就是小学生坐姿模范,老师看到都要当着全班表扬的那种。
可惜米扎赫多数时间都在厨房,少了特殊的粘合剂,阿塔帕斯和秦七必须要在独立的空间完成相处交流。
当然,要是不嫌尴尬,他们完全可以一句话不说,直到这一顿晚餐结束。
可惜两人都不是那种把对方当做空气晾晒在一边的人。
秦七是客人,不想在主人家留下不好的映像。而阿塔帕斯,又不想留下怠慢客人,不绅士的一面。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