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穆老师和冯印之并没到这个地步，虽然互相总是攻击对方的新研究项目，可到底还有一份多年同学同事情谊在。
在严格的老师面前有姜澄和温如云当着，他也不用做到最好，生活过得潇洒惬意。
虽然总有人拿他和两人做比较但他们之间都互相明白，从没有任何不快。
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水牢的日子很无聊，很多次他都想要不然就这么沉到水底算了，什么狗屁的未来他都不想管了。
太累了。
但每当他身体下滑的时候，懦弱的那个自己就会被莫名的力量压下去，让生的希望再次占据理智。
他知道他还有事情没做完，他让橙子和阿云唯一的孩子到这里来冒险，他真是昏了头。
但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明峰现在期待又后悔，怕自己让姜升月送命，又忍不住期盼万一呢？
姜升月可是个奇迹，万一她成功了呢？
他真的，好想好想橙子和阿云。
这么多年只有他一个人，虽然孤独又背负着众人的嘲讽，但他从来没在乎过。
他每次只要想到橙子和阿云还在冰里他就难受的心脏抽痛，他们得多冷啊。
他真懦弱啊，如果现在是橙子或者阿云的话，一定不会像他这样没用吧……
“明峰！”
第505章 一直走在正确的路上
明峰感觉自己幻听了，水牢中只有来送饭的看守，但是看守每次也只是放下东西就走，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他。
“明峰你坚持住！我现在就带你出来！”
明峰睁开疲惫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中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很明亮的大灯泡冲他跑过来。
灯泡会跑？
意识还在半空游荡，随着水哗啦啦地响起，身体一轻就被人捞了出去。
杜子聪看到明峰瘦得皮包骨细若游丝的样子难过得不行，突然他感觉对方挣扎着要说什么。
他忍着泪低头去听，就听到：“卤蛋……”
瞬间眼角的泪花就憋回去了。
他攥了攥拳头，最后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秃头又不能怪我……等你好了就让你吃卤蛋吃到吐！”
杜子聪说完看着恍惚的明峰再次叹了口气，他和明峰的关系没有像姜澄他们那么好，但也是多年相识。
这么多年就算再看不顺眼的人看了这么久也都成朋友了，再想到明峰这么多年总是形单影只的，他是真心疼。
等回到总控室，穆征看到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的明峰呜咽哭出声。
“小峰！小峰！你，你这怎么成这样了？是不是那个冯印之！
这个疯狗，他简直丧心病狂！”
穆征早就没了年轻时候的铁血心肠，多年的冷待白眼让一个坚强如铁的人变成了一个柔软的老者。
他摸着明峰瘦得突出骨节的手腕心疼落泪。
看他身上还滴着水，想把外套脱下被杜子聪阻止，后者脱了自己的外套裹紧了明峰。
明峰听到穆征的声音勉强睁开眼，就看到对方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泪痕。
他愣住了，他从没见过穆征露出这样柔软的神情，他在他眼里向来是严厉严谨的。
明峰努力扯开嘴角，“我……我没事老师，我还死不了呢……”
“对不起啊小峰，老师这么多年误会你了，我不该之前对你那么冷淡。
你这孩子受苦了啊……”
明峰从没怪过穆征，他知道对方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当年他为了不引起冯印之的怀疑坏事只能和穆征的联系淡了。
这在穆征看来明峰不亚于是背叛了自己，背叛了他这么多年教过他的道理。
所以他气愤，对待笑呵呵的明峰向来都是冷脸。
可明峰知道，他能安然无恙也都是穆征在背后保护他，不然以他这种不上不下的学术水准，又不肯加入冯印之的招揽保持中立位置。
按照样的情况冯印之早就该除了他，只是因为穆征默默护着他，冯印之才没动手。
明峰喝了杜子聪贴心递过来的热水，身体有了点力量。
“老师您别担心我，我没事，过几天我就活蹦乱跳了。
我知道您这么多年都保护我呢，我从不怪您，要怪也怪我，瞒着您那么多事。
我还要见橙子和阿云呢，月月是个好孩子。”
穆征听到明峰道破他心里的软处有些不自在，好在注意力被转移开，“小姜还活着？”
明峰看了眼被捆住一脸菜色的于亚还有两个值班员，再看过屏幕上能量光团四溅的小战场，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老师，是姜升月来了？”
穆征点头，跟他说了这两天发生的事还有自己现在的犹疑。
明峰舒了口气，随后心中被满满的希望填满。
“月月不仅自己是个奇迹，她也能给所有人都带来希望啊。”
明峰感慨一句，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简短叙述了这么多年发生的事。
穆征和杜子聪听罢后都一脸呆愣。
杜子聪咽下口水，“明峰你真行啊，你真是深藏不露，连院长的电话都能偷出来！
嗯对，文章写得也不错，当时我还看了好几遍，你那个痛批人体实验的文写得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穆征关注点显然更正经，“所以之前那个归顺冯印之的阿云是个拥有记忆的克隆人，而且她又因为阿云的记忆而反抗冯印之的控制，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