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先前言语间意图为难沈雁归的那几位,他们胆子都快要破了,几次看到刀刃照着自己脑袋劈过来,连下辈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等墨承影简单打完一套刀法,将陌刀扔回破山手里,冷声道:
“怎么?本王的刀法不好?”
这谁敢说话?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临安长公主。
长公主咽了口口水,“小叔叔误会,实在是您的刀法出神入化、惊世绝俗,我等学识浅薄,绞尽脑汁也不能形容方才盛况之十一。”
盛况?
是劈断桌子的盛况,还是险些砍人的盛况?
他今日能来这席宴,除了带夫人来踏雪赏梅,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
墨承影端起酒杯道:“吾皇年幼,尚未立后,本王代执天子之权,本王王妃自然代行中宫之权,约束内外命妇德行,为天下女子之表率,自今日今时往后,若有命妇犯上者,王妃有权自由降罚。”
此言一出,满座惊叹。
皇帝虽未立后,可后宫太后仍在,摄政王这一番话,却是将自己王妃捧上了母仪天下的宝座。
大家有心想要说两句,破山转动手中的陌刀,刀刃反着光。
外头天还没黑,谁也不瞎。
先帝嫡出二皇子、小皇帝二哥所生之长子墨成策,左右瞧了一眼,看大家没有反应,主动站了出来。
第77章 怀孕
“皇叔祖父和皇叔祖母鹣鲽情深、夫妻恩爱,是我大夏之幸、百姓之福,孙儿携孙媳再敬皇叔祖父和皇叔祖母,愿皇叔祖父和皇叔祖母比翼连枝、恩爱白首,愿我大夏国泰民安、永世昌盛。”
沈雁归听到皇叔祖母眉毛挑了挑:孙子?
母亲还没做,就做祖母了!
紧跟着墨成策出来的皇孙妃程怡谨跪地,双手举杯,道:
“祝皇叔祖父和皇叔祖母朝朝暮暮情意浓、岁岁年年长安乐,孙媳愿日日聆听皇叔祖母教诲。”
以赵太傅儿媳赵周氏为代表的、耳听六路的命妇们,纷纷拿起酒杯,带着自己女儿离座,齐齐跪到中央,将皇孙妃的话重复了一遍。
“臣妇/臣女愿聆听摄政王妃教诲,不敢有违。”
看着阶下跪了一地的妇人们,沈雁归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她看向墨承影。
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现在能给的,他一定先给上。
墨承影微笑着,他的眼神、他紧握着的手,无一不在给沈雁归肯定。
沈雁归抬手,“诸位免礼。”
“谢摄政王妃。”
众人齐声再拜,而后回座。
沈圆圆双手撑地,自己站起来,可这站起来,还没别人跪着高,回自己座位时,见定襄侯孙子在瞧自己,便扬起小下巴,无比骄傲道:“这是我姐姐。”
定襄侯孙子哼一声将小脸别过去。
皇孙墨成策扶着自己的夫人,缓缓坐下,口中还唤着“夫人小心”,夫妻恩爱非常。
沈雁归目光落在程怡谨肚子上,“我瞧着皇孙妃似有孕相,可是有喜了?”
程怡谨听到摄政王妃问话,还没来得及坐下,又起身行礼,“回王妃的话,妾身已有五个月的身孕。”
沈雁归道:“都是一家人,你又有身孕,不必拘礼,坐着回话就是。”
听到一家人,程怡谨立刻改了口,“谢皇叔祖母。”
墨承影琢磨着时间,“本王记得你们成婚才半年?”
墨成策回答道:“劳皇叔祖父记挂,确实已有半年,严格来说,是五个半月。”
这么说,成亲半个月就怀上了?
墨承影看了眼沈雁归的肚子,不无羡慕道:“你是有福气的。”
有了方才的风波,那几位公子哥儿换了新桌,却不敢再高声言语,所有人都变得格外乖顺,沈雁归便是抬个手,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席宴的氛围大变,已经分不清是谁拘束着谁。
墨承影早已习惯,只是看沈雁归这样待着不舒服,便寻了个理由同她一起出去,席上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尤其是自知有罪的临安长公主,整个腰背软了下去。
天色尚早,墨承影带着沈雁归往梅园方向去——
为着明日正式的赏梅宴,梅园这几日都没有开过。
攒了好几日的雪,地面如同一张松软的白玉床,花红点缀,荧光点点。
二人往前走,一步两双印。
墨承影不愿自己最爱的人和最亲的人,生了龃龉,特意再提今日之事。
“她不知真相,还当我与冯妧清……”
“我知道。”
没有长公主授意,似定襄侯、安远伯这样的,就算瞧不上自己阿娘,她们也不敢在梅园放肆。
宴席上那些公子哥儿更不必说,太刻意了。
沈雁归:“夫妻一体,临安是你的侄女,自然也是我的侄女,我这个做长辈的,难不成还要同她一个晚辈计较?”
“没叫你享受到长辈的礼遇,倒先叫你吃了长辈的亏。”
明明临安还要虚长两岁,反倒要自己的卿卿来体谅。
墨承影还是心疼的,“都是我的错,事先没有同她说清楚,今日叫你受了这样大的委屈。”
有他这样的态度,沈雁归哪里还有委屈?“我瞧着今日来的,都是长公主的熟识,也有夫君的近臣,不过几句酒话,夫君大可不必动刀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