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得有两百人,将这里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埋伏在百姓之中的郁家护卫,也都亮刀。
百姓被迫跪下,场中敌我分明。
狱卒拔刀,卫四九和张杨也将肃静牌横拿当武器,左右戒备。
“二位单枪匹马来陵州,岂非对自己太过自信?”
郁顾明目光从墨承影扫到沈雁归,“区区女流,也敢问罪本官?哼!简直是笑话!”
“这便是郁知州为自己准备的后手?”
郁知州?
她这是示弱?
女人就是女人,一点点小阵仗,便就怕了。
摄政王也不过就是个怕夫人的主,没什么了不得的。
郁顾明得意洋洋道:“不瞒二位,本官自做了这陵州王,便料想有今朝,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培养出来的。”
“郁知州可知地方官私自养兵,乃是谋逆大罪,当诛九族?”
“私自养兵?王妃怕是弄错了~”郁顾明有了护卫,自然底气十足,“这是先帝在时,特别允准本官培养的剿匪军,不过本官更喜欢你们称他们——黑巾军。”
“好个剿匪军,郁知州还真是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养寇自重、什么叫巧立名目。”
沈雁归环顾四下,“冒昧请问郁知州,你的剿匪军一共多少人?”
“两百八长刀、八十弓箭手,对付你们两个绰绰有余。”
沈雁归掐指算了数,“也就是说,人都在这里了?”
“二位武功高强,本官不敢不严阵以待,自然要倾巢出动,以保万全。”
“很好。”沈雁归点头赞许,“你倾巢出动,我也好一网打尽。”
“你这话何意?”
“知州大人就没想过,你的黑巾军来了,为何却无人将你绳索解开?”
郁顾明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手还绑在身后,他朝着黑巾军统领呵斥,“混账东西,还不过来将本官的手解开?!”
统领微低着头,纹丝不动。
“你是死人吗?本官在命令你。”郁顾明急了。
“吵死了。”沈雁归道。
统领立刻上前,一脚迫使郁顾明下跪,而后生将他下颌掰脱臼。
裘裤都亮出来了,还跟他客气什么呢?
大快人心的时候到了!
沈雁归抬手示意,刽子手举起大刀,街道两旁商铺屋脊后方,先前沉下去的弓箭手,此刻又浮出来。
断头台上,郁捕头人头落地,百姓群中,郁家护卫中箭身亡。
宽阔的街道尽头传来辘辘车轮声。
郁顾明不明白自己最万全的后手,怎会反倒成了自己的致命一击。
他口齿不清道:“李、李们、李们怎么敢的?罗棱罗棱!刷了她们!”
统领站在郁顾明跟前,摘下面巾,“郁大人再仔细瞧瞧,我可是你的黑巾军统领?”
第333章 凌迟
统领摘下面巾,不是旁人,正是破山。
沈雁归交代他的第三件事,让他密切关注郁顾明的一举一动。
破山从陵州狱出去不多久,侍卫长和苍旻便来与他汇合,三人协调好人手,各自分开行动。
郁捕头转移“君临天下”的美人,侍卫长便带人出城去拦截。
知州派人烧衙门,苍旻带人转移转移里头的案卷,顺便将那个替死鬼知县也救了出去。
师爷说一不做二不休的时候,郁顾明也想到了万一,他暗中联系了自己的黑巾军,被破山跟到黑巾军驻地。
整个黑巾军是郁顾明花重金养着的,这里头的人,从上到下,都是郁顾明的亲信,死心塌地。
破山混进去,探了底层小兵的口风,发现迷途知返的可能微乎其微,便放弃规劝,连夜去了镇守军军营。
两百多人的队伍不是个小数字,一夜之间全部替换难度太大。
但是这些黑巾军训练有素,服从安排。
所以沈庭亲自点了几位得力干将,随破山先行,便于迅速替换黑巾军大小统领,而后他再点兵,连夜率军赶往陵州城。
辘辘车轮从南北街道过来,送来的是人证和物证。
“四月初二那晚天上无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在半梦半醒之间,瞧清醉酒之人是齐修远的?”
沈雁归问那李姓男子,李姓男子说不出话来,沈雁归又看向老妪。
“那晚陵州有雨,这位老夫人,何故雨夜洗衣?”
老妪无言。
“谁来解释一下,风雨交加的夜,你们是如何隔着几个院子,听到关起门来的孙家屋里的动静?”
沈雁归问完,所谓的受害人和证人全都低下头不说话。
“其实你们也相信齐修远的为人,否则不可能在义愤填膺指控畜生的时候,还口口声声喊他齐书生。”
不只是这些人,周围的百姓心里也很清楚。
“郁顾明控制陵州太多年,他拿着你们的命脉,你们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现在,你们不必再害怕,郁家爪牙已经全数被控制,今日与你们站在一处的是我们,大夏的摄政王和王妃。”
黑巾军小兵有心抬腿,但是自己的小统领纹丝未动,他们便只能撤步立在原处。
东边侍卫长带着车队停下,年轻的女子从里面下来。
她们各自寻到自己的亲人,人群中便有了父母与子女、兄弟与姐妹相认的声音。
西边苍旻带着车队停下,他身后每一辆马车上,都是木箱,箱子里是陵州案卷,队伍最后,还用绳索拖着那个替死鬼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