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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成了女配的姨母[穿书]_尺鲤【完结】(102)

  阮秋韵眉目微敛。

  却也并未思虑太久,回过神后,她道,“我带了银耳羹过来,已经用冰湃过了,郎君用一些。”

  说着,便想要起身。

  却还是无法起身。

  阮秋韵抿了抿唇,又欲说些什么,却见对方一手揽着自己,一手利落地将食盒打开,然后将食盒里的银耳羹盛出了两碗,并排置于圆案上。

  银耳羹被盛在青瓷小碗里,上面还放着两个小瓷勺,银耳已经被煮成了胶质状态,被冰湃过后更加冰凉。

  秋天最容易上火了,银耳下火,银耳羹里还放着七月那时采了晒干的莲子,更加清火。

  耳畔男声带笑,“我和夫人一起用。”

  阮秋韵眼睫轻颤,应下了。

  小碗不算大,一碗银耳很快用完了。

  阮秋韵想起昨晚思虑的事,她看着褚峻,认真询道,“如若依照郎君所言,我们两月后要前往冀州,那王府里的医女该如何安排?”

  那些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最小的也才十岁,褚峻没有说过要多久才能回来,如果就这么放在了王府里,她有些不放心。

  “夫人若是不舍,也可一并带上。”褚峻道。

  一并带上,也是个办法。

  但是两个月后,天气已经冷了下来了,都是一些年岁不大的小姑娘,这么舟车劳顿……阮秋韵敛眉,并没有立即应下。

  将指腹贴着夫人的眉心,试图抹平夫人的愁绪,褚峻含笑道,“若是想要成为有能力的医者,出去走走也好。”

  闭门造车,总是很难进步的。

  这话其实也有道理,但总要问一问她们的意愿才行,若是愿意去的就带上一起去,若是不愿意的也可以留在王府里。

  心里有了主意,阮秋韵眉目舒展。

  问完事用完了银耳羹,也该回去了。

  阮秋韵正想出言离开,却见褚峻已经翻开了案上一本一方方正正的奏章,她寻着对方的举动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然后怔了怔。

  定睛一看,奏章上面写着,“……臣马青林自请离京,还望陛下太后准予……”

  马青林。

  阮秋韵怔住。

  第77章

  “前些时日, 夫人提起过一位姓马的郎君帮过筠儿,那位郎君名唤马康年,这马青林就是其伯父。”

  似注意到夫人落在奏章上的目光, 褚峻面色不变,给夫人解释。

  阮秋韵的确和褚峻提起过这回事。

  她眉目敛起,沉默了片刻。

  才有些违心道,“多亏了这位马郎君帮了筠儿,如今既然知道是那家郎君, 还是需得感激一番才好。”

  “谢礼前段时日我已派人送去了,已经谢过了。”奏章已经被批复过,上头朱砂的准字格外显眼, 褚峻似只是打开给夫人看一眼,便又阖上了, 双手揽着夫人的腰肢,“夫人莫怕, 也不必这般烦忧。”

  莫怕?

  这话听起来似有深意。

  妇人眼睫颤颤,抬起眉眼望着说话的褚峻,见对方面并无异色后,才移开目光。

  褚峻唇角勾起, 似没有察觉到夫人身躯一瞬的紧绷,只将下颚置于夫人的颈窝处, 沉溺地呼吸着夫人身上馥郁香浓的气息,眼眸缓缓阖起, 掩下了眼底的幽暗。

  ……

  自端正节过后后, 大周朝堂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平静,可很快的,这一份平静又再次被打破了。

  随着今年各地税粮的接进入国库, 新任户部尚书的查阅了历年来各地入国库的税收账目,待同今年的税税收两厢对比之后,凉、益两州的税收端倪,很快就逐渐浮出了水面。

  当今陛下年号为建昭,建昭元年至建昭五年这五年间,凉、益两州的税收只入库三成,其余七成不翼而飞,从未见过踪影。

  两州之地,五年间七成的税收,其中数目之大,骇人听闻。

  一时间,群臣哗然。

  入库的税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前户部尚书,现如今的户部右侍郎秦安难辞其咎,很快就被下了大狱,交由大理寺审理,紧接着,朝廷又派了御史台官员到凉、益两州,查找其余七成的税收的踪迹。

  朝臣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宣平公府,书房内。

  宣平公面沉如水,端坐于上首。

  “父亲,凉、益两州税银一事,秦安可曾知晓?”说话的是宣平公的长子,刘廷玉。

  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宣平公也不好入宫寻太皇太后,如今有什么事只好和长子商量。

  他摇摇头,只道,“凉、益两州的税粮一事,其中大多是经了刘岱的手,户部旁人并不知,即便是秦安也是不知的。”

  秦安不过是被他们当做幌子的寒门子弟,家眷也还在他手上,也并不怕他会说什么。

  想着那日派去久未归的死士,宣平公心里又是一阵担忧,刘廷玉眉头紧皱,很快也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他眸色翻滚了几下,才沉声道,

  “父亲莫忧,此事既然是刘岱所为,如今刘岱已亡,即便最后被查出,也同我们宣平公府无任何干系了。”

  税粮早已经入了六大边营手中,想要寻到又何其困难,当初用来联系刘岱的书信也被尽数销毁,所以即便再是彻查,最后能够查到的,也只有刘岱一人。

  而刘岱也已经被斩杀了。

  已经彻底死了。

  思及此,宣平公有些安心了。

  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敛起眉,“如今御史台的官员已经出发赶往凉、益两州,你速速去写一封信,传去凉州给你叔父,告知他们万事小心。”

  刘岱应下,正要离开,可还未转身,又听见身后的父亲有犹犹豫豫的声音传来,“……若是可以,不如也将舟儿和悦儿,一并送至去凉州吧。”

  刘廷玉脚步停了下来。

  后又转身看着自己父亲。

  宣平公苍老的面上多了一丝明显的颓色,他并不是个聪明人,却也知道如今的宣平公府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大厦将倾。

  如若最后刘氏的大厦真的倾下,宫里的长姊无事,远在凉州的小弟无事,唯一会出事的,也只有他刘实甫这一支了。

  这是自己如今唯二的嫡出儿孙。

  刘廷玉迟疑了许久,最后还是垂眉应下,“是的,父亲。”

  十月下旬,天已经逐渐冷了下来,虽还未下雪,却已经是寒风萧瑟,两州税粮一事又彻底有了结果。

  已被斩杀的前户部右侍郎身上又多了几重罪名,连带着的还有十几个从凉、益两州扣押回盛京的地方官员。

  待十几罪吏被尽数斩杀后,即便两州税粮的还未寻到踪迹,此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菜市口又多了十几具尸身,粗布麻衣的男人混于百姓中,男人头戴斗笠,身姿佝偻瘦削,隐约可见斑白的头发,身后还跟着两个隐隐带着凛冽气息的男人

  他视线一一划过这十几具已经没了头颅的尸身,听着身侧的百姓对于大贪官前户部右侍郎刘岱窃窃私语的唾弃和谩骂,面无表情。

  行刑结束,观刑的百姓也很快散开了,戴着斗笠的男子也很快消失在了百姓人群中。

  再次回到了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刘岱面上并无异色,只闭着眼养神,看起来和平日并无太多不同。

  林樟也并未说什么,只让人将刘岱的父母接过来,遂离开了地牢。

  出了地牢,就见到了胞弟,林樟摇了摇头,林轩眉目挑起,也停下了朝着地牢走的脚步,只喃喃道,“嘴这么硬?”

  贪官,狗官,蠹虫……

  百姓们骂地可难听了。

  都这样了还想维护宣平公?

  莫不是这宣平公比他亲生父母还要重要?林轩有些想不明白。

  林樟猜测,“他将税粮一事说予主子时,兴许就已经猜到了这一幕了。”

  林轩耸了耸肩,正想说可以再次用刘岱的亲眷逼其开口,却见地牢门打开,一守着地牢的披甲部曲跑了出来,说刘岱有话要说。

  林樟林轩相视一眼,也立即抬脚朝着地牢深处走去。

  ……

  天气冷下来后,赵筠便不怎么出门了,她刚刚在正院和姨父姨母吃完朝食回来,整个人都开始惫懒了下来,整个人倚在软榻上,昏昏欲睡。

  端着茶盏的翠云一进来见到的就是自家姑娘摇摇欲坠的昏态,她抿唇一笑,不由轻声道,“姑娘,不如先歇息片刻吧,王妃说了,今日风大,西席先生午后便不过来了。”

  赵筠应下,正想上榻睡下,却又见一小婢在门外福身,手里似还执着什么物件,翠云放下漆盘,几步来到屋外,接过了小婢女递过的东西。

  赵筠清醒了过来,就见翠云来到了自己身前,手里还执着一封类似于书信一样的东西。

  翠云道,“姑娘,这是二姑娘送过来的,说是要给姑娘的。”

  二姐姐?

  赵箐?

  她不是已经出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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