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易沧澜,叶寻燕是最快出现的人。
可现在,叶寻燕在苗苗心目中的地位被易沧澜取代了。
而且取代的还不是一星半点,看这个速度祝淼都怀疑苗苗最后是不是和他因恨生爱在一起了。
那太厉害了。
祝淼想,这么好看的人都被她拿下了,苗苗有一手的。
只不过这里是学校的咖啡馆,要是真有易沧澜这么一号人物在,学校的表白墙不可能没有捞他的帖子。
可这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完全没有一点他的消息。
“易沧澜?”室友想了想,摇摇头,“没听过这名字,但留长发的男的一般是艺术学院的。”
艺术学院在今年刚从另一个校区搬进来。
祝淼忙着保研的事,还未关注过校内的新闻。
她赶紧打开被她屏蔽的表白墙,却发现校园墙只展示一个月以内的内容,关于易沧澜的一条没有。
“有多帅?要你这么找?”室友调侃。
“看一眼会窒息。”物理上的。
苗苗就是多看了他一眼被掐着脖子按到了水里。
“嚯,有那个小蔡帅吗?”
“不能比,小蔡像小孩。”
“哈哈,小蔡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闹了。”
“得了吧,早跟他说了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那易沧澜比你小呢?”
“我又不是喜欢他,”祝淼换了个墙继续搜易沧澜的信息,随口回了句,“我就是怕他……”
怕他哪天把她杀了。
当然这话不能告诉室友,要不然更加解释不清楚了。
“怕什么?”
“我把水泼人家身上了。”
“那有什么好怕的,道完歉这事也结束了。”
是啊,祝淼想,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但在易沧澜眼里她已经x骚扰他了。
这挺严重的。
可能会被他捅一刀也说不定。
她虽然跟着苗苗经历了那么多,但毕竟是在梦里,她本人感受不到疼痛,要是现实生活中被捅一刀那就太难以接受了。
“好像真是艺术学院的。”室友将她和朋友的聊天记录递给了祝淼看。
记录里是她朋友一味地赞扬易沧澜的美貌。
“真有那么好看吗,说的我都想看看了。”室友嘟囔着,顺道也给朋友发了过去。
祝淼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记录到了手机里,过往的日子已经留下了不少备注,今天也会再加上一条:遇见易沧澜。
而在这条上面,还记着她早上留下的痕迹:杀我的人叫易沧澜。
她在这条备注上点了点,点到了删除,在按确定的时候又愣了愣。
问室友道:“他什么专业的?”
顺道在心里祈祷,别是雕塑什么的,不然那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她的伤口会被感染的。
“纯艺。”
“什么叫纯艺?”
“通常指以艺术本体探索与表达为核心的传统艺术学科,区别于……”
“等下,”祝淼切到浏览器,“我自己看吧。”
然后快速输入“纯艺学不学雕塑”,得到答案:“学”。
完咯,祝淼关了浏览器,又打开淘宝,火速下单了一把水果刀。
买一把还不够,顺道连折叠刀、迷你刀、卡片刀也尽数收入囊中。
梦中易沧澜杀她的决心够狠,她可不觉得易沧澜会放她或放苗苗一条生路。
苗苗有本事反杀他是她有本事,她祝淼还不能无视法律干出这种事来,更何况她刚保研,她不能没有大学毕业证。
正当防卫除外。
“他保研本校了。”室友忽然说道。
“谁?”
“易沧澜。”
“啊?”祝淼正想着事,一时没反应过来。
如果这是真的,这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她还要和易沧澜在一所学校上学。
她得防着他三年。
除非苗苗真把他拿下了。
可苗苗把他拿下了有什么用,梦外的易沧澜她拿不下啊。
祝淼快速翻找着日历里的备注,那条让她一直望着22岁的出现在了屏幕中——她起码得先防几个月。
“忽然觉得就这么去工作了也挺好的。”她感慨。
“你发什么疯,和我卷了三年放弃保研的话我会杀了你的。”
“哈哈,开玩笑。”
祝淼有些疲倦地躺在床上,为自己的冲动暗自后悔。
明明自己的目光也没有那么露.骨,而且当时她也没想这么多,她就想着照他腹部捅一刀会不会被她捅死,哪有什么想骚扰他的意思,明明是他多想了,自己反而被尴尬得睡不着觉了。
嗡嗡——
手机的振动让她短暂地忘记尴尬,她早上发给俞新的消息现在终于有了回应。
祝淼:活着吗?
俞新:?
祝淼:梦到你失踪了
俞新:……
俞新:放心,人在
看到这条消息,祝淼才彻底松下一口气。
俞新的学校在城市另一边,四人偶尔也会出来聚个餐,只是最近大家都忙着实习保研,已经好久没见过面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梦里见到梦外的人,醒来后火急火燎地询问俞新的情况,没想到俞新前一天熬夜了现在才醒。
她着急了大半天,要不是易沧澜的出现,她怕是要直接开车去学校找她了。
嗡嗡——
俞新的消息又来了。
俞新:你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吃顿饭吧
祝淼:我都行,看你
俞新:我和圆圆15号有空,你去问问小蔡有没有空
俞新:吃完饭以后去寻燕姐的酒吧,她说她种了片矢车菊,叫我们去看看
第159章
许是苗苗和寻燕姐的关系不错,连带着她和叶寻燕也更亲近了些。
闲暇之余她也会来酒吧里坐会儿。
让她没想到的是,叶寻燕口中开酒吧的朋友是花清漓。
自从苗苗遇见花清漓后,花清漓这个老板就成了酒吧常驻调酒师,她每次来都能遇见她。
“今天喝什么?”花清漓问。
“喝什么不都是你决定的吗?”
和梦里的花清漓一样,她也总和祝淼作对。
“嘻嘻,来我的酒吧就是得听我的。”花清漓拍拍祝淼的脑袋,快速给她调了杯新品。
祝淼轻轻一抿,只觉得味道有些熟悉。
像苗苗说要给叶寻燕代打那天的那杯酒。
“怎么样?”花清漓问。
“难喝。”确实也和那天的那杯一样难喝。
“品不来就闭嘴。”花清漓没收了她的杯子,转头去给另一边的客人调酒。
祝淼手撑着脑袋巡视这间酒吧,在她遇见花清漓之后,酒吧的格局也发生了一点改变。
不知是无意还刻意,这家酒吧的布局开始朝着梦中的酒吧重叠。
就连放的音乐也从摇滚转向了舒缓。
配上昏暗的灯光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奇妙的邂逅。
祝淼随手拿起俞新的酒杯喝了一口,差点被她杯中的烈酒呛到。
也不知道她最近发什么疯,每次来都要点一杯最烈的酒。
“不是吧淼淼,你喝不了烈酒吗?”
还不忘凑上来贴着她嘲讽。
祝淼嗤笑一声,重新拿起她的杯子仰头喝下半杯,却在余光间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咳咳咳咳咳!”这回她真的被呛到了。
烈酒入喉呛得她的眼角也染上了一抹红。
俞新被她吓了一跳,就连花清漓也不禁停下了动作朝她看来,可她并不在乎朋友们的关心,只是偷偷抬起眼眸望向不远处正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的易沧澜。
他也在看她。
祝淼赶紧收回目光,接过花清漓递过来的温水猛地喝了几口。
鼻腔里还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她揉揉了鼻子解释了一句:“呛到了。”
“这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俞新颇为无奈道,“不会喝就算了,逞什么能呢?”
“我只是呛到了。”祝淼说。
“嗯嗯呢,呛到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呛到。”
是说啊,好端端地怎么会呛到呢。
祝淼还是忍不住瞥向易沧澜,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想起了苗苗和他在梦中的对峙。
说是对峙其实更像骚-扰,本质上苗苗和她一样,看到好看的就忍不住动手动脚。
而现在,苗苗冲动了一次,导致她看易沧澜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酒吧里的音乐换了一首,曲调缱绻像丝线缠绕,让祝淼心里痒痒的。
特别是灯光落在易沧澜白皙的脖颈上,让她忍不住想用鲜血染红他的颈间。
那一定和他的肤色很衬,不过他也一定会杀了自己。
想到这祝淼不禁笑了笑,原来她和苗苗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
只不过她比苗苗沉不住气,尤其是在偷看被发现时,她没办法像苗苗一样正大光明地看他,只能赶紧收回目光,暗自祈祷他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