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接受。”他说。
“谁管你接不接受。”俞新挽上祝淼的手，带着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她一边走一边和祝淼窃窃私语：“我们不要理他，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祝淼失笑，点头称是。
正值饭点，办公室空无一人。
房间里一共六张桌子，左三张右三张，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些常见的教师用品，唯一亮眼的就是每张桌子上都堆放着一打试卷。
每个班上午都在考试。
“苗苗，我们班的。”俞新在右边第一张办公桌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可以改答案吗？”她问。
祝淼来到她的身边按下她蠢蠢欲动的双手。
“先看看，你未必是垫底。”她说。
俞新点点头，飞快地翻看试卷，试卷不多，一下子就翻到了底。
他们一共才用了半小时答卷，就算副本原有的学生成绩也不好，但像她这么空了一大面的实属不多。
“孙久卢……”俞新将他的卷子拿了起来，“他写得也不多。”
祝淼接过他的试卷，将他的答案对了一遍，得出一个不高的成绩。
她又翻出俞新的试卷计算，两人刚好差了一道选择题。
“不用改，他分数比你低。”祝淼说。
说话间，俞新已经翻出了她的试卷。
“苗苗你全写完了？”她好奇问道。
但也只是一问，并没有也太过惊讶。
她接着翻，只翻了几张便又找到了一张看上去就像满分试卷的答题卡：“秦旭……是不是和我们一起的玩家？”她记得系统有播报过他的名字。
祝淼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一定是易沧澜的卷子。
可他的答题卡写得满当，就算要改他答案，也不一定能让他触发死亡条件。
“是玩家，不用管，他肯定死不掉。”祝淼说。
“死？”俞新有些奇怪。
祝淼也愣了下：“你不知道？”
“啊？”
“你为什么要来改答案？”祝淼问她。
“想让卷面好看点，我高中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我怕被开除就没干过。”俞新特别诚实地回答。
祝淼眨眨眼，忽然想起了俞新才24层，就算本外的判断力不错，但对于一些副本也是没经验的新手。
她将口袋里的便利贴拿了出来递给俞新。
“我一定要考出一个好成绩……”俞新将上面的话念了出来，“怎么了？”
“教室里随处可见的励志标语可以判断出这所学校很重视成绩，而且我们一进来就考试，那么最终成绩很有可能和死亡条件挂钩。便签刚好佐证了这一点。”祝淼耐心地向她解释。
“所以……考不好会死？”俞新向她确认道。
“是的。”祝淼说。
俞新的脸立马垮了下来，翻找自己的卷子就要改答案。
“别改，”祝淼阻止道，“一开始不会死太多，一般都是倒数第一，但要是改了答案就是作弊，作弊会被取消考试资格。”
俞新听完连忙将试卷整理好。
“还看出了什么？”祝淼接着问她。
“还有？”俞新反复查看纸条，没找到什么特殊的标记。
“看纸张。”祝淼提醒。
“纸张……”她再次翻看了起来。
“纸张略微发黄，墨迹不清，是自然氧化导致的，说明这张纸条已经存在7、8年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祝淼转过头就看见易沧澜倚靠在门框上朝她笑到。
只笑还不够，他还拖着调子问：“我说得对吗，祝老师？”
第17章 第七中学（2）
俞新赶紧把手中的纸条塞进口袋，警惕地盯着门口正用轻蔑的目光打量自己的男人。
祝淼则是神色平静地回道：“说得很对，奖励你能在今晚触发死亡条件。”
易沧澜一笑，侧开身给她让路：“我很期待。不过……”
他在俞新经过他身边时又补充道：“你的朋友应该更容易触发吧。”
“轮不到你操心。”祝淼淡淡道。
“如果你的朋友死了，”易沧澜在她身后问道，“你是不是就可以和我组队了？”
祝淼冷哼一声：“如果她死了，你也活不久。”
“是吗，”他笑道，“更期待了。”
“苗苗……”被判死刑的俞新扯了扯她的衣角。
“没事，不用管他。”祝淼说。
“可他一直跟着我们。”俞新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不仅发现易沧澜还跟着他们，甚至还抽空睨了自己一眼。
祝淼脚步一停，连带着俞新也赶紧停了下来。
“食堂。”她语气平淡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这是命令。
俞新不解，但她听易沧澜说：
“食堂没有座位，站着吃，一共不到十五分钟的就餐时间。”
“没了？”
“我刚到就结束了，哪还有别的线索。”易沧澜无辜摊手。
“比如把饭打翻了，活着的人会不会死。”她嘲讽道。
易沧澜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在翻上一个副本的旧账。
便也配合她说：“也许把卷子烧了会。”
“可以试试。”祝淼说。
“当然。”
两人话里有话地对峙，徒留俞新一人头脑风暴。
什么饭什么卷子，是在开玩笑吗，为什么他愿意告诉我们线索，苗苗为什么直接跟他要线索，可以给吗？
太多疑问她都藏在心里，等回了教室以后才悄悄问了出来。
祝淼倒也没瞒着，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这不是竞技本，完全可以共享线索，只是大多数人都选择隐瞒罢了。”
因为隐瞒了线索，就会有人触发死亡条件，而自己便有了生的机会。
这几乎是每一位玩家都知道的潜规则。
“那他不是救了我们一次？”俞新问。
“不，我们是合作。”祝淼说。
“合作……”她又想起了祝淼二话不说就动手的样子，“这也算合作吗……”
“嗯？”祝淼没听清她的喃呢。
“没什么，”她摇头，“所以刚才你知道他会去食堂，才选择跟我去办公室对吗？”
“两边都需要探索，可以同步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祝淼的想法确实俞新猜测的一样，只是没想到易沧澜那么块就回来了。
“他会不会骗我们？”俞新的担忧还未落实，教室里就已经蜂拥回来了一批学生。
他们刚吃完饭，连嘴上的油渍都还未清理，便已迫不及待地拿起书本开始学习。
而祝淼也给俞新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跑回自己的座位上，装模做样地看起了课本。
教室里只剩下了几名玩家还站在过道上，对此场景熟视无睹。
祝淼竖起课本偷偷观察孙久卢，他在学生回来后就已经模仿他们的样子开始学习了，只是过道里的玩家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利用了。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一声呵斥从门口传来，祝淼没去看，因为教室里的学生也都选择了无视。
只有站着的玩家一惊，朝门口看了过去。
“你们几个，叫什么名字，扣分！”一名带着袖标的教导主任协同三名老师大步走进教室，根本不给他们反抗的机会，拦住他们的去路，低头在本子上记下他们胸牌上的名字。
“徐幻、李英、包梦齐，午自习擅自离座，各扣五分。”
三名玩家都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就已经被扣除了操行分。
现在只能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还不快回去，是想再扣分吗？”
有一名老师适时提点，三名玩家快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加入学习大部队。
而教导主任也站上了讲台公布了新一条规定：
“周五前操行评定分低于90的，将给予警告处分，请大家遵守校纪校规。”
说是规定，其实玩家心里都清楚，这和死亡条件密切相关。
谁也不知道扣到90分以为会有什么惩罚，被扣了五分的徐幻、李英和包梦齐此刻都心惊胆战地看起了书。
没有玩家会真正打算去学习新知识，各个抱着课本心怀鬼胎。
最明显的还是易沧澜，拔了笔盖就往祝淼头上丢，像极了以前班上喜欢捉弄人的坏小孩。
祝淼也不忍他，手里的课本直接越过三名同学砸在易沧澜身上。
他们的动静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玩家的目光，就连副本原有的学生也纷纷侧目。
俞新瞪大眼睛完全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只看见祝淼转过身和易沧澜面对面，仿佛下一秒就要站起来给他来点教训。
这一闹很快又把教导主任吸引了过来，他气冲冲地走进教室，把闹事的两人都抓了起来。
而这两人也和高中时期的混混一样，被抓起来了还不忘用眼神挑衅对方。
“曾柔、秦旭，扰乱自习纪律，扣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