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刘璋语也吓蒙了,捂着嘴尖叫。
她身后的一个粉面油头的男人冲上来扶住满脸是血的刘母,冲着隋疏嚎叫:“李湘云,我娘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定不会饶过你!”
此人正是刘璋语的哥哥刘璋朗,一个诗词歌赋样样不通,吃喝嫖赌种种不落的废物。
采薇看到这一幕,很快就猜到隋疏的想法,眼眶都红了,冲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隋疏:“夫人,夫人您怎么样了?呜呜呜……夫人……”
隋疏举着菜刀,凄惨地大哭:“夫君啊!夫君啊!我对不起你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母亲的话,不该不给母亲做饭,不然母亲也不会因为一时生气,让我罚跪在雪地里一夜,失去了你唯一的孩子。”
老夫人急了,连忙叫人来阻拦隋疏继续说话:“愣着干嘛,她疯了,快把她给我带下去!”
采薇又惊又怕,将隋疏护在自己身后:“滚,别过来!不许动我家夫人!”
但采薇终究是个弱女子,根本不是那些个婆子的对手,被按着打了好几个耳光。
隋疏立刻跳起来,挥舞着菜刀:“滚,滚开!”
“住手!”
族老的脸色并不好看,忠勇伯这个名头是贺氏一族的荣誉,老夫人把贺骁最后的孩子折腾没了,也就代表忠勇伯后继无人,贺氏的荣誉算是断了。
那些个婆子们有些犹豫地看向老夫人,用眼神询问老夫人的意见。
“夫君!”隋疏才不管这族老说什么,高举菜刀,“夫君,夫君啊,我有罪,我有罪啊!从此夫君你断子绝孙,我有罪,我是罪人啊,不怪母亲怨我,我今日就以死谢罪!”
吼完,隋疏就要把刀往自己脖子上砍。
采薇眼皮狂跳,尖叫着扑上来,紧紧抓住隋疏的手:“夫人,您不要想不开啊!”
老夫人被刺得下不了台,气急败坏地让婆子们把采薇拉开:“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让她去死!”
采薇被拉开的时候,用力抢走了隋疏手里的刀,是真怕自家主子一个激动把自己砍着了。
隋疏也是故意放水,让采薇夺走自己的刀。
“夫君,我来陪你了!”说完,隋疏直接撞开围住她的婆子们,闷着头往柱子上猛地撞过去。
此时刘璋朗刚把自己吓晕过去的交给婆子丫鬟,一个不明物体便出现在他面前。
“噗——”
刘璋朗只觉得自己腹部一阵剧痛,然后他就腾空而起,砰地一声撞在了柱子上。
隋疏后退两步,见刘璋朗口中溢出鲜血,嘴角弯起来一个弧度。
族老们也被隋疏的决绝吓到了,看刘璋朗那惨样儿,就知道隋疏用了多大的力气。
隋疏左右看了一眼,转头又朝着另外一根柱子撞过去。
贺氏族长用拐棍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呵斥道:“还不快拦住骁哥儿媳妇!”
老夫人心疼地看着自己被撞出内伤的侄儿,急道:“都不许拦!”
贺氏族长被老夫人气得要死,当即指着老夫人喝骂:“你给我住口!你这搅家精,非要把我弟弟这一支搅和没了吗?”
老夫人被吼得面红耳赤,死死地盯着被其他贺家夫人拦住的隋疏。
隋疏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族老气得呼吸一抖一抖的,让人去请大夫来。
为什么不请府医?因为不信任。
老夫人又怎么样?老夫人也终究不和他们贺氏一个姓,更没有流着贺氏的血。
大夫来了后,给隋疏把完脉,脸色很是难看。
族长见大夫面色凝重,没忍住问道:“大夫,她到底怎么样了?”
老大夫摸着自己长长的山羊胡子,摇头:“夫人本就体虚血亏,本应该多加休息,好生休养,此次应该是急火攻心,大悲大恸,才会突然吐血。”
采薇抹着眼泪,抽抽噎噎道:“伯爷去了以后,伯府全靠我们夫人撑着,还要被老夫人刁难……如若不然,夫人的孩子也应该快十岁了……呜呜呜……”
族长的脸色越来越沉,瞪了一眼老夫人。
这逼死儿媳妇的名声传出去,贺家儿郎也别想着娶高门贵女了。
而且贺氏一族也有参与科举的读书人,名声一坏,对科考的影响也很大。
隋疏锁了原主的私库,老夫人又以她病重需要休养的理由,给隋疏的院子大门落了锁,这也就算变相分家了。
经此一闹,老夫人和她的娘家人终于安分了一段日子。
不过隋疏才不会就这样安分下来,忠勇伯府人丁稀少,需要热闹热闹。
族老们和老夫人的娘家人一走,当晚老夫人的院子就着了火。
忠勇侯府鸡飞狗跳,老夫人被熏得满脸黢黑,被家丁狼狈地从火海中拖出来,白眼一翻差点儿厥过去。
管家一边给老夫人掐人中,一边让人去请大夫。
老夫人的人中被掐出了深深的血痕,但她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隋疏悄悄蹲在墙头,看着这一场鸡飞蛋打的闹剧,捂着肚子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虽然老夫人经常给原主抱怨伯府怎么怎么穷,怎么怎么困难,但她房间里的摆设却不便宜,好多还都是原主的嫁妆。
隋疏在放火之前,就把这些宝贝给收进空间里了。
第88章 儿啊,我是你的娘(4)
老夫人一醒过来,看到自己被烧成灰烬的院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要背过气去。
“我的院子,我的院子!”
老夫人痛心疾首,想到那些被火烧成灰烬的宝贝,她更是宛若被人剜下一块肉一样痛。
她坐在地上恸哭出来,直接哭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侯府何处隔两天就会起火,火势不大不小,刚好可以扑灭。
但是起火的院子,里面的金银珠宝都会消失。
老夫人不是没有怀疑到隋疏头上,隋疏卧病在床,怎么看都不像可以不知不觉在侯府放火的人。
同时,百姓之中又传起了忠勇侯府的八卦。
流言传到老夫人的耳朵里,气得老夫人差点没忍住去找隋疏的麻烦。
不过幸好被刘璋语拦住,不然又有得受了。
折腾了几天几夜后,老夫人晕倒了。
府医诊完脉后,心下一个咯噔。
老夫人中风,瘫了,而且还不会说话了。
隋疏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睡在院子里晒太阳。
忠勇伯府能撑得住的主子都死的死,病的病,刘璋语和刘璋朗又是外人,这侯府的掌家权力就落在了隋疏手上。
隋疏扛不起这管理侯府的大旗,干脆利落地捏了个替身。
【铁柱,侯府就交给你了?】
小铁柱一脸懵圈:【宿主,伦家不太懂你的意思。】
隋疏嘿嘿一笑,一把把铁柱塞进替身的身体里。
替身和原主的身躯一模一样,就连锁骨处的一粒朱砂痣都毫无差别。
铁柱睁开眼,动动手,动动脚,兴奋不已:“嘎嘎嘎……我又变成人了哦嚯嚯嚯……”
隋疏把铁柱按在凳子上,道:“现在侯府已经落在我手里了,我准备去搞男主,但侯府这边还需要你来顶着。”
铁柱再次参与到任务之中,心情无比激动,听了隋疏的话,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心吧宿主,你尽管向前冲,我铁柱保证完成任务。”
隋疏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道:“有事一定要叫我,不要像上次一样被天道发现了,再给你劈一顿。”
铁柱:“……”
咱就是说,宿主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_.`)
当天,隋疏把从老夫人和刘璋语那里拿来的金银首饰给融成金条和碎银子,连同她们的私房钱一起揣进怀里,连夜离开了京城。
现在剧情发展到贺骁恢复记忆但不敢告诉白薇芸,一直在骗着白薇芸。
他可一点儿都没有想过远在京城的妻子,是如何在家中伤心难过,受尽委屈。
隋疏瞬移到了贺骁所在地的县城,买了一座宅院和十几个丫鬟,以及二十几个家丁。
紧接着,隋疏就开始大张旗鼓地找一个相貌俊朗,年纪二十五岁上下,曾经受过伤还失忆的男人。
隋疏给出了一百两的赏金,很快就有和白薇芸同村的人找到了隋疏,提供了贺骁和白薇芸的信息。
要不说贺骁不要脸呢?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非要装二十五岁的大小伙子。
隋疏没有调养原主的身体,她的面容苍老,说是四十多岁都有人信。
第二天,隋疏坐着马车,带着十个身强体壮,浑身腱子肉的家丁,满身珠翠,锦衣华服来到白家村。
一行人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白薇芸家里。
隋疏被扶着下车,看到门内,贺骁正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坐在树下玩闹。
什么男耕女织,都是笑话,贺骁压根儿就没出去上工过,钱都是家里的死老耗子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