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月光小漪：学得这么快？好, 那你问吧, 我赏脸回答o(^▽^)o
[队伍]山海：你喜欢我吗？
[队伍]月光小漪：这是什么问题，你不是我世界频道d来的情缘吧？
[队伍]山海：不是……
[队伍]月光小漪：不说其他游戏，光是剑吟里我们也认识好几个月了吧，我每天白天跟你打剑吟, 晚上跟你打剑吟，你以为是因为什么，难道因为我网瘾大爱打剑吟吗？我不喜欢你的话为什么要跟你处情缘啊。
[队伍]山海：不是, 我的意思是
[队伍]山海：你对我的喜欢到底是哪种喜欢，跟喜欢[我打本只奶自己][小饼干]他们一样吗？
[队伍]月光小漪：？
[队伍]月光小漪：我是赏脸回答不是给你脸了/怒/炸弹
明漪把放在[亲脸颊]动作上的鼠标移开，换成了[踢屁股]。
[队伍]山海：抱歉。
[队伍]月光小漪：讨厌你。
[队伍]山海：对不起, 你别生气。
[队伍]月光小漪：这不是生气, 这是撒娇你个笨蛋/怒
[队伍]月光小漪：算了，你连我对你是哪种喜欢都分不清，也不能指望你分清生气还是撒娇了。怎么跟你解释呢，我跟打本只奶自己他们一起玩, 又不会想亲他们。
[队伍]山海：游戏里的亲脸颊只是一种表示好感的互动动作。
[队伍]月光小漪：现实里也一样, 你给我等着，见面就亲你/怒
明知道她是口嗨，周敛却瞬间脸颊热烫，他随手拿起一旁的遥控器, 把空调温度调低了几度。
正在这时，游戏里又响起互动动作的提示音，周敛想点同意，手指误触选到了拒绝。
[队伍]山海：点错了。
[队伍]月光小漪：讨厌你。
又看到这句话，周敛学以致用。
[队伍]山海：对不起，你别撒娇。
[队伍]月光小漪：？
——
明漪那句见面就亲的话也不完全是口嗨，但她没想到见面来得这么快。
这天晚上，明漪睡到一半想起来白天没摸宠物奇遇，于是瞬间从梦中惊醒，看了眼时间，才十二点半。
游戏是每天早上重置，现在还来得及，明漪爬起来开电脑。邮件有个红点，她本以为又是系统发的什么奖励，习惯性地去清理，点开才发现是条私人邮件。
[小饼干]：师父很幸运能够认识你，跟你一起玩的这一个多月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知道我有点笨笨的，给你惹了很多麻烦，可你每次都说没什么没什么，其实我知道的，我可能就是不太适合玩这个游戏……不过还是很谢谢你能带我一起玩，以后不会再有人这么麻烦你啦，希望师父天天开心，如果可以的话，记得有我这么个人吧。
邮件还附带了一笔数额不小的金砂，对于只玩休闲的小饼干来说，这笔钱应该是她全部身家了。
这种托付遗言一样的行为让明漪顿时心跳漏了一拍，打开好友列表，小饼干并不在线，她立刻切到微信，发了条消息过去，等待回复的间隙，明漪又去看她的朋友圈，可之前小饼干发的那些动态全都没了，连背景图也换成了纯黑色。
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明漪在结义群说了这件事。
引怪痛击队友应该是刚下播，回复得很快。
【世界上最帅的人】：要不先报个警吧，不知道名字好像也可以报，你先别急先别急。
【重生之我在金明桥卖伞】：好。
明漪这会儿已经冷静许多了，她看了眼依旧没有回应的聊天框，开始打辖区电话。
结义群里此时也热闹了起来。
【奶妈也是妈】：这个点聊什么呢，给我美梦都打断了。
【世界上最帅的人】：饼干好像出事了，你看她朋友圈内容都没了。
【奶妈也是妈】：我靠，真的都没了，我晚上还看她朋友圈发了张桥的图片呢。
挂断电话，明漪的担忧并没有降低，看见打本只奶自己的话，她立刻问道。
【重生之我在金明桥卖伞】：什么桥？
【奶妈也是妈】：[图片]
【奶妈也是妈】：这个，我当时看挺有氛围感的就保存了，是在新沪吗？
明漪放大图片仔细辨认，靠着江面上的水塔认出了地点。
【重生之我在金明桥卖伞】：是跨江大桥，她什么时候发的。
【奶妈也是妈】：十一点多来着，我还以为就是单纯的风景照，我靠，她这么晚去江边不会是要……
【世界上最帅的人】：别瞎说，小漪你别听他乱讲，可能是库存照片呢，不是报警了吗，看警察那边怎么说吧。
【奶妈也是妈】：对对，我瞎说的，小漪你别往坏处想。
【重生之我在金明桥卖伞】：不行，我得去跨江大桥附近看看。
【奶妈也是妈】：啊，这个点吗，地铁都没了，而且你一个人去那边不太安全吧。
【重生之我在金明桥卖伞】：没事。
明漪已经换好了衣服，她想了想，还是给好友发去了消息。
【茵茵】：我在外面出差11，你等着我叫个人开车去接你。
明漪住的地方位于大学城附近，到了晚上也还灯火通明，只是凌晨的夜风有些冷。她出了小区，在路边等。
大约十来分钟后，一辆纯黑色的越野停在了小区门口，靠边打开了双闪。明漪走过去，拉开车门：“你好，你是——”
后面的话随着看清驾驶座上的那张脸戛然而止。
“先上车。”周敛调了下导航，“跨江大桥是吗？”
“对，西郊那个。”顾不上那么多，明漪利落地上车系好了安全带。
车流涌动，高楼霓虹迅速后退。明漪沉默地看着车窗外面，车内却忽然响起了音乐。
是她最近常听的一首英文歌。
她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周敛的手刚好从屏幕上拿开。
他声线很平静，没让明漪别着急，而是说：“大概二十分钟能到。”
明漪点了点头：“好。”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车里只剩舒缓的音乐声。
这个点城市路上不怎么堵车，周敛把车速拉到了限速最高，二十分钟整的时候到了跨江大桥。
找了个地方停车，两人飞快地开车门下去。明漪比照着小饼干发朋友圈的那张照片，寻找大概的位置。
江边没什么人，往前跑了一段路，明漪终于看见了一个瘦小的身影。穿得很单薄，坐在离岸边很近的一块石头上。
“饼干！”
听见声音，那道身影似乎晃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回头。
明漪快速跑过去，靠近后看清了那张脸，跟小饼干在朋友圈发过的照片相差不大。是个剪着短发，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女孩子。
明漪确认那就是她：“饼干，你怎么在这。”
“师、父？”可能是被冻的，小饼干说话时明漪都能听到她牙齿打颤的声音。
她站起身，正想把外套脱下来，一只手拿着块毛毯从后面伸了过来。
“车里带的，有点薄，但是披着总比没有要好。”
“谢谢。”
赶紧道了声谢，明漪接过毯子裹在小饼干身上，将手搓热，她捂着小饼干冰凉的脸，声音很轻：“你怎么大半夜跑到江边来了，出了什么事吗，可不可以跟师父说说？”
“我没事，我就是出来散散心。”她低下头，嗫嚅道：“对不起，又给你们惹麻烦了。”
“哪有，”看她不想说，明漪也没细究：“外面好冷啊，要不先去车上吧。”
“不用，师父你们先回去吧，我坐会儿就回家了。”
“饼干，警察说你妈妈也在找你。”这句话一出，小饼干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明漪又往下蹲了蹲，跟她平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还有打本只奶自己他们都很担心你。”
“对——”
“不用对不起，这不是麻烦，这是朋友间的关心，你知道吗？你不愿意说的话就不说，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饼干，我们这些朋友都很喜欢你，跟你一起玩的时候，你也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快乐。”
小饼干沉默了很久，凌乱的短发被风吹得遮住了眼睛，明漪帮她细心拨开。
终于，她小声道：“师父，我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给我妈吗，我的手机没电了。”
“好。”
小饼干的妈妈正在警局，等她们打完电话，明漪带她上了周敛的车。
两人坐在后排，一路上，小饼干低着头，好几次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又什么也没说。
到了目的地，一个五官跟小饼干有些相似的女人正在大门口等着，看到她下车，对方几步跑过来，声音焦急：“你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妈妈都快急死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
可能是看到还有旁人，饼干妈妈的话忽然顿住，朝明漪和周敛笑了一下：“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多亏你们找到了我家小诗，不然我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