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倾皎取下珠钗递给祁淮之,“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只珠钗,是母亲送予我的。”
“今日我送给你,代表我们两个人的情谊。”
祁淮之如视珍宝,郑重接了过来。
他许诺道。“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黎倾皎看了他一眼,匆匆忙忙走了。
她走到隐蔽的角落,从白鹤身上取开了信。
信上字迹潦草,颇有些烦忧。
“不太顺利,望速归。”
黎倾皎匆匆扫了一眼便把信烧了,她已经预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可她现在还不能回到雀翎城,这是接触到剑宗神器的唯一机会,也是最重要的。
黎倾皎的心思百转千回,如果顺利盗走剑宗神器,她就立马回雀翎城。
黎倾皎突然想起来什么,她充盈炽热的心慢慢冷却。
因为她的身份,她欺骗了祁淮之,甚至还要偷取剑宗的神器。
黎倾皎突然意识到,她和祁淮之信仰,想法,身份都是相反的。
并且祁淮之一心向着剑宗,风高亮节,是剑宗最耀眼的剑道魁首。
而她是隐瞒了身份,偷偷来到剑宗卑劣的偷窃者。
他们不应该在一起,这一切甚至是错误的。
黎倾皎咬唇。
如果有一天她的身份暴露,祁淮之会怎么想呢?
黎倾皎甚至不敢再想下去。
她深深吐了一口气。
只是她只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逆天改命这条路,她一定要一条路走到黑,不会回头。
也不会后悔。
她回了房间收拾东西,然后打算歇息。
祁淮之却还在练剑,他显然十分高兴,心情难以言表,只好舞剑。
心魔的跳脚诅咒也被他忽略,不过是一个手下败将而已。
祁淮之摸了摸脸颊,眉眼春意绵绵,哪里还有一点冰冷刺骨的模样。
明日便是初冬,天气渐渐寒冷。
祁淮之收了剑,明明黎倾皎才离开了一刻,他就忍不住思念她。
原来这便是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
次日。
黎倾皎勉强睁开了眼睛,她还在犯困。
因为昨晚思绪万千,她总是睡不着,到了深夜才沉沉睡去。
她惦记着今日要护送的神器,坐起身梳妆。
黎倾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鬼使神差抹了一点口脂,胭脂。
平日她都是未施粉黛,清爽出行。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便是如此了吧。
黎倾皎刻意不去想这段情爱最后的结果,她泛起一些笑意,推开了门。
却不想祁淮之早已经在门口等他,默默无声。
也不知等了多久。
“祁淮之,你怎么不喊我呀。”
祁淮之笑起来。“怕你没睡好,也不算很久。”
黎倾皎往他身上张望,好奇问。“神器呢,还未取过来么?”
祁淮之变出一把灵剑,它威压感十分重,甚至比得上虚元仙尊。
剑身凌厉得不得了,光芒万丈。
甚至还带着干涸许久的血痕。
黎倾皎更好奇了。“为什么还有血渍。”
祁淮之把它放回储物戒,然后向她解释道:“千年前,有位仙尊用它斩杀了无恶不作的魔尊,为保荣耀,刻意没有擦去血痕。”
“然后流传至今也没有擦去。”
黎倾皎勾起唇角,那真是太让人佩服了。
【作者有话说】
[亲亲]终于两情相悦啦
第44章 吃醋的祁淮之
◎突然怕黎倾皎被别的男人勾引了过去。◎
两个人利落出了宗门,黎倾皎笑眯眯拉住祁淮之的衣角,搂住了他。
祁淮之耳根红透,他轻咳了一声,跳上了剑。
“祁淮之,你对我真好。”黎倾皎话声甜腻腻,她虽然真的这么想,但是心底还在惦记着神器。
祁淮之稳住心神,空中风声鹤唳。
他只摇头,认真道。“尚有不足,我会做到更好。”
黎倾皎眨了眨眼睛。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笑意。“按照话本上来说,海誓山盟,永结同心。”
这是那日黎倾皎看过的话本内容。
书生在对小姐许下誓言,情真意切,缠绵悱恻。
而后是一个吻。
黎倾皎蓦然反应过来,她捂住了脸问。“那个话本是被你捡走了么?”
“我还以为弄丢了。”
有点羞耻。
那个话本全篇都是情情爱爱,亲密缠绵的段落,她原本是打发时间随便看看的。
竟然是被祁淮之捡走了!
祁淮之弯了弯唇。
他声音加重了音节。“我特意观摩,才发现许多门道。”
黎倾皎突然想起来,在她丢失话本的不久后,情蛊发作时祁淮之突然就开了窍,变得有些熟练大胆。
他紧紧缠着她的唇不肯放。
黎倾皎脸红透了,她狠狠扭了祁淮之一下。
黎倾皎瓮里瓮气凶巴巴的。“闭嘴,不许再说了!”
她心底荡着一圈一圈的涟漪,脸上看着不高兴,眼睛却出卖了她。
那么亮,装着最盛的笑意。
祁淮之吃痛,连剑都飞的不稳当了。
他定了定神,方说道。“快要下雨了,还有许久才能到天机宗,不若我们歇息片刻吧。”
黎倾皎脆生生说好。
她抱着祁淮之的腰,脸埋进一片雪松的冷意,突然很想就这样不要停下,因为一旦停下,她的脑海里便出现了神器。
祁淮之话音刚落,天便要坠下雨滴,转眼乌云密布。
天看着雾蒙蒙的,冷意蔓延。
“祁淮之,快飞到底下呀。”黎倾皎忍不住催他,毕竟修仙者本就是逆天意而行,容易勾动雷劫。
黎倾皎作为雀翎族自不必说,破境时惊雷不断,而祁淮之修为深厚,雷劫也是常常有的事情。
况且她的储物戒还躺着紫雷鞭,本就是引雷电的神器,黎倾皎可不想平白无故尝到雷电的滋味儿。
祁淮之才降落到地面,雨滴坠了下来,噼里啪啦往地面上砸,四分五裂。
黎倾皎猝不及防落了一身的雨,祁淮之连忙给她遮挡,然后往深处走。
然后自己也狼狈不堪,衣衫也湿了。
黎倾皎的头发,眼睫都落了雨滴,眼睛轻轻一眨便四分五裂。
她忍不住笑,对上祁淮之的眼睛。
黎倾皎话声软绵绵,她装作不经意间提起,带着一丝蛊惑。
“祁淮之,这个神器叫什么名字呀,之前怎么不知道宗门还有一个神器。”
祁淮之在看路,眼前便有一个山洞了。
他轻声回答。“自我在剑宗时便有了,但是从没有过记载,它也没有名字。”
“师尊先前便有预感,神器太过显眼会被人包藏祸心,隐藏没有告诉众人。
“如若不是自从药宗和雷泽宗神器被盗,需要斩杀妖王也不会拿出神器来。”
黎倾皎方才恍然大悟。
就算是秘卷上也很少提起剑宗的这把神器,甚至也没有名讳。
原先黎倾皎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秘卷的记录者了解甚少而已。
并且这把剑是几大神器中最强盛的那一个,威压也最重。
在储物戒中的三个神器安静得不得了,像是哑巴了一般。
黎倾皎突然想起虚元仙尊和母亲之间隐晦的关系,是因为这个么。
母亲从没有提起过隐退前的事情,黎倾皎也了解甚少。
在很久之前,她曾经养过一只鸟雀,它非常漂亮,羽毛还是彩色的。
鸟雀被关在笼子里,但是它每天都很快乐,叽叽喳喳,叫声清脆悦耳。
黎倾皎很喜欢它,每天都要摸摸它的头,仔细照顾这只快乐的鸟雀。
如若不是那天她偶然听到父母亲的谈话,她才发觉自己也是愚昧快乐的一只小鸟,只是她的笼子是隐形的。
黎倾皎心情激荡,她回到房间里盯着鸟雀看了许久,它歪着脑袋求主人摸摸,声音明亮。
黎倾皎突然打开了笼子,她不舍地摸摸它温热的身体,然后轻轻往前一捧。
放走了鸟雀。
只有天空才是它真正的自由,它才有真正的快乐。
自那天之后,黎倾皎不久就逃下山,莽莽撞撞闯进了凡间,红尘。
黎倾皎入了神,连祁淮之的喊声也没有听到。
所以神器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是她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出路。
黎倾皎的心思百转千回,不知如何才能把神器得到手,毕竟它不在隐蔽的角落,而是躺在祁淮之的储物戒中。
“倾皎?”祁淮之又喊了一声,引着她来到了避雨的角落。
黎倾皎心烦意乱,嘴上抱怨。“不知何时才能停。”
祁淮之闻言安抚道。“不会下很长时间的,快要停了。”
他望了望天,心底也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