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听着这话,咦,这是骂她么?怎么给她骂爽了?对对,这剑宗最牛逼的弟子就是谢温了。她谢温无可反驳。
一时之间被池雨霏这么一煽动,都有点怀疑谢温。不论是不是真是谢温搞的鬼,总有平日里就不待见谢温的,这会儿找着了同伙,找着了机会,反正先唾弃一通,讨伐了再说。
云宴发誓他可不是替谢温说话哈,只是,这些人也太离谱了,便站出来说了一句,“有什么证据?谢温她有必要吗?对她有什么好处?”
池雨霏道:“证据就是,我近些时日,几次看到了谢温偷偷摸摸从小镜湖出来,大家也知道小镜湖平日是不可进入的,她凭什么隔三岔五自由出入?就凭这个就够去谢温去戒律司喝一壶的。”
谢温第一反应:不是?每次我出来之后楚衔越那个大活人被你变走了?消失了?
谢温:“对,小镜湖就是我封掉的。我就不让你池雨霏去试炼,唉,怎么着了?你想怎么着呀?我就是不给你解封,就是要让你提升不了修为。”
众人被谢温这般没脸没皮地一怼,哑然。池雨霏本想反咬谢温一口,却发现谢温貌似是一坨大便。她吃到屎了。
谢温抱着双臂,不屑地呵呵笑,这点攻击力,跟她比还差了点。
连通天衍剑宗内外门的小道上,裴玄正要进入内门给那些灵草灵药施肥浇水,却见小道上一群人争论不休,似乎发生争执,裴玄放下水桶,一打听事情经过,立马像头牛一样冲过去,拨开人群,“我不许你们这么说谢姑娘!”
谢温一脸蒙,这位老弟是?裴玄抬头,被草帽遮住的脸露出。
谢温:“啧。”
裴玄义正言辞挡在谢温身前,“谢姑娘一定不是那样的人的。我相信她!”
谢温:哎哎,谢姑娘是你叫的吗?
可耐不住,裴玄一股脑莽过来,谢温没撤,便只能由着他去。
谢温没看见的是,旁边云宴神色古怪地瞧了瞧裴玄又看看谢温,似乎得出一个非常难以接受的结论。
虽然但是,谢温,难不成同她“姐夫”好上啦?毕竟从上次见过裴玄同谢温姐姐的时候,裴玄作为谢温姐夫的印象已经刻在脑子里了。
所以如今,云宴想入非非时才会这般震惊。
谢温若是知道云宴这小子脑子里想着这些“阴间东西”,她一定一铲子铲死他这个性缘脑。
不过,谢温环抱着双手,置身事外,高高在上地看着有这么一个人,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替她说话。似乎感觉也不错。
谢温:裴玄这小模样,忽然顺眼了不少。
傍晚沉沉时,谢温随着楚衔越学完咒律,同楚衔越说了一声今晚大概率不回去吃饭。谢温大摇大摆着顺着一路蜿蜒的下山小道,去找谢以春。
她把玩着手上的灵力蒸腾的见春草,百年才开一次花,是种非常珍贵的滋补类灵药,吃了能够助涨修为。
裴玄今日托她带给她阿姐的,还吩咐她不用说是他赠的,赠送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并不想让谢以春为难或者有压力。谢温瞧见他手臂上都上伤,是为了去悬崖上摘这花弄的。
谢温挑了下眉,虽然裴玄这种小门小户确实配不上阿姐,但貌似他对她阿姐挺用心。有点真心。
远远地便瞧见谢以春坦然地坐在院落中,目光看向厨房的方向,在笑着,说着什么话。转眼,谢温嗤笑一声,她就知道,裴玄这小子!谢温在心里恨恨道:明明自己天天来找她姐,却还假模假样地又让他转交这根什么破灵草!死小子城府挺深啊。
这会儿正式傍晚,本该谢以春做晚饭,这会儿,厨房里已经换了个人,在其忙前忙后,而谢以春而悠闲地坐在院落里,一边同裴玄有说有笑,一边把玩着垂至胸口的侧马尾。
谢温悄走过去,坐在旁边,“阿姐,今天晚上吃什么啊?”
谢以春转头,“阿温,你来了。”说着,谢以春稍稍娇羞地回答谢温的问题,声音低低的,“今晚,尝尝裴公子的手艺。”
谢温:啧。
看看,你看看,阿姐,不就做个饭么?你看看你自己,都害羞成啥样了。
她谢温就盯着他。只要她还活着一日她就会盯着他!做鬼也会盯着他。
傍晚凉风阵阵,日落西山,倦鸟归林,裴玄见谢温也来了,热情地招呼着谢温,谢温没给什么好脸色,搞得这像是他一家一样~他招呼什么?这里是她家才对!
没过多久,裴玄端着热乎乎地饭菜,一一摆在院落里石凳上,石凳上方是一棵刚刚发芽的梅花书,嫩绿的芽儿在暮色中舒展着,树下,三个人齐坐一桌,谢温虽然没给裴玄好脸色,但不能不给饭菜好脸色。
看着都是家常菜,但谢温最好这一口了。真的,她忽然觉得有种妈妈的味道是怎么回事啊?
谢以春不停地给谢温夹菜,裴玄就不经意间给谢以春夹菜,转来转去的。啧。
不过,不得不承认,裴玄做饭有得一手。谢温这个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她也会不吝啬地夸赞裴玄,“比饭堂里做的东西像样多了。不错,不过你也别骄傲,同我阿姐相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裴玄头一次听找谢温夸她,毕竟是师姐,裴玄挠挠头,有些得意。
谢温先一步打断裴玄谦虚的话,“不过,就是因为你厨艺比不上我阿姐,你才要更要勤加努力,勤奋烧菜。笨鸟先飞,勤能补拙。”
谢温这一顿忽悠下来,转眼,瞧着裴玄那副恨不得要掉谢以春眼里的模样,谢温不敢保证他听进去了多少。啧。
谢温觉得这裴玄就是个二愣子,谢以春这才刚放下碗筷,他就笑嘻嘻地要展示自己的近些日子刚学的剑法,凉风震荡,谢温抱着双手懒洋洋地倚靠在梅花树边,眯着眼看着两人不亦乐乎地练剑?到底是练剑还是调情?死小子?城府真深!
这时,谢温不知道的是,另一边飞樱阁,楚衔越独自守在偌大的阁楼,江面静谧,他看着一桌佳肴,只觉食之无味。好像少了什么?
这么寂静。这么空荡。
傍晚日暮的那棵梅树下,谢温抱着着双臂,迎着凉风,闭了闭眼,打了个小盹,没过多久,树下之人忽然睁开眼。
贴近她胸口处的那枚血珠,温热的,在颤动,余热甚至一波波透过肌肤荡进她的心脏深处。谢温捂着胸口,捂着颤动的血珠,她掏出血珠,贴近面颊,问它:“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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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某人又食之无味了。
血珠异动,有人心动。
嘻嘻
第26章 “看,我会飞!”……
可惜血珠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它像一个小孩子,依偎在谢温身旁,贴她的肌肤,血珠很想说,不是它怎么了,而是另一个人怎么了。但最终带着稚气的声音,笑眯眯道:“我没怎么呀,阿温。”
谢温诧异地皱了皱眉,将血珠放在掌心,温度从掌心蔓延开来,谢温心想,血珠神器是不是坏了?怎么经常无缘无故地发光发热?
谢温又问了一嘴,“红红,你是不是生病了?”
血珠有灵智,在谢温看来,它就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于是谢温给它起名唤作红红。血珠也日渐接受了这个名字,它也称自己为红红儿。若是楚衔越知道,天道降落的神器被谢温取了这么个名字,估计又要鄙视谢温了。
不过现在血珠是谢温的人,血珠只会同谢温一起置喙楚衔越。它无论如何都是可是站在谢温这边的。
血珠觉得谢温讨厌它总是抑制不住地不停颤动又温温热热地贴在她肌肤上。它是不是令主人感到不适了?可是这个,它自己控制不了,它一边内心吐槽楚衔越,一边自顾自在半空中飞了一会儿,待那阵不可抑制的余温散去之后,血珠才重新飞回谢温脖颈间,贴着她。
谢温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血珠,冰凉的。原来它飞出去转圈圈是为了散热?
谢温心中虽奇怪,但次数多了之后也习惯了,毕竟血珠只是颤动,发热而已,随后便没有其他异常。谢温任由它贴着她的胸口,一下一下鼓动,一波一波,荡开余热。
暮色四合,谢以春同裴玄交流剑法也交流得差不多了,裴玄终于可以滚了,临走的时候,裴玄倒着走,一面含情脉脉地同谢以春道别,下一瞬,整个人忽然跌出视线外,原来是绊了颗石子,摔了个狗吃屎。
谢温呵笑一声,“活该。”
演!装!继续演,继续装。
谢温没好气道:“阿姐,这小子,演技不错。”
谢以春嘴角边的笑意渐渐淡去,不轻不重道:“阿温,别老是针对他。”
谢温眼中一闪而过赞许与玩味的笑意,“阿姐,我哪有?”
谢以春收回看向裴玄的视线,目光转向谢温,抬手在谢温鼻尖点了一下,宠溺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温昂首,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笑,没说什么,重新望向谢以春,看着她,看得认真。谢以春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下一瞬,只见谢温朝谢以春一倒,将谢以春紧紧环抱,“今晚,好梦。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