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深吸一口气,回过头看她。
“我在这边工作。”
薛莹嗤笑,“工作?不会是你叔叔把你介绍进来的吧?”
“是。”
确实是焦宗耀把她安排进来,这一点无可否认。
薛莹没再看她,更没和她多说一句话,反而看向贺飞燕。
“和她当朋友,你也不嫌脏?”
冷冷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
贺飞燕下意识去看吴月。
她没有任何反应,而是选择了低头。
不反驳,不生气。
明明眼眶都红了,却没有驳斥薛莹。
“薛莹!”贺飞燕喊住她。
薛莹脚步一顿,“干嘛?”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谁脏?果然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
贺飞燕攥着她的手,把她重新拉回到吴月面前。
“说呀,你刚才说谁?再说一次!”
薛莹憋着一口气,“谁不出声,我就说谁!我又不是说你,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贺飞燕扬声质问:“把名字说出来,你说谁?你为人师表,随便往人身上泼脏水,这合适吗?”
“我怎么往她身上泼脏水了?我又没说错!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说我给她泼脏水?你跟她很熟吗,你们才认识多久!”
薛莹怒声反驳,心里越想越气,就因为吴月看着比她楚楚可怜?
此刻的贺飞燕在她眼中,就像是当年那位大哥哥一般,都被吴月的外表蒙蔽了。
贺飞燕怒声道:“那你又知道什么?你知道的事情,难道不是有你自己的主观臆测吗?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真的!”
薛莹:“那你怎么知道就是假的?”
“因为我信她!”
贺飞燕和吴月不熟,但她们曾经当过好几年的同学。
吴月的为人,她都看在眼里。
比起那些不知真假的传言,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薛莹冷冷一笑,瞥了吴月一眼,讽刺:“真是了不起,你才来,就能让贺飞燕这么维护你,连抱大腿都知道要抱粗的。”
吴月脸色一白,转身跑走。
薛莹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扬起下巴:“贺飞燕,你和她做朋友,迟早会被她害死,有你哭的时候!”
贺飞燕没搭理她,追着吴月跑走了。
气得薛莹直跺脚。
这种坏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家。
薛厂长见她黑着脸,问了一句:“谁又惹你了?”
“还不是那个吴月!爸,你和焦副主任还有联系的吧,让他把吴月从我们学校调走,我不喜欢她!和她待在同一个办公室,我都嫌脏。”
薛厂长觉得她胡闹,语气不耐烦:“你整天就知道谈情说爱,能不能把心思放到正事儿上?焦副主任现在什么情况,他敢轻举妄动吗?”
薛厂长倒是想帮他,奈何有心无力。
他一把年纪被厂里开除,要不是有焦宗耀给的那些好处,他现在日子都要混不下去了。
他现在只盼着焦宗耀把钱主任挤走,只有焦宗耀掌权,他才有希望复职。
“这段时间,你给我夹紧尾巴做人,别老惹事。”
薛莹用力跺着脚,满腹委屈。
“我哪里惹事了,我就是不喜欢吴月!她这种人,凭什么跟我在同一个地方工作?”
薛厂长见她实在生气,便哄了两句:“焦副主任给她安排了任务,等她完成,她自然就走了。”
薛莹一愣,脑子难得转得快。
“她是故意接近贺飞燕的?”
薛厂长没多说,让她保密。
薛莹心里痛快了,她早就说了,吴月就不是个好人!
她乐得看吴月和贺飞燕狗咬狗。
等贺飞燕摔了跤,她就会知道自己说的才是对的。
不过那时候,她后悔也来不及了。
另一边,吴月也回到了家。
这一整天,吴凤喜提心吊胆,唯恐她在学校不习惯。
见她平安到家,才放下心来。
“感觉怎么样?”
吴月点点头,“还行。”
吴凤喜打量着她的脸色,确定她不是骗人,才舒展开眉头。
“那就好,和大家好好相处,等周末一起约出去玩,逛逛公园也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吴月变得不爱出门。
她那时候不明就里,还以为吴月性子内向。
可仔细想想,还是她疏忽大意,毕竟吴月小时候很是活泼。
吴凤喜才要起身进厨房,忽而见到焦宗耀回家,她又坐了下来,无声握住了吴月的手。
焦宗耀径直走到吴月身边,抬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揉了两下。
几乎是条件反射,吴月一把将他的手拍开,躲进吴凤喜的怀中。
焦宗耀脸色阴沉下来。
吴凤喜僵硬地笑着,“她第一天出去工作,累了。”
焦宗耀揉了揉发疼的手背,沉声问道:“事情怎么样?”
吴凤喜刚要代替她回话,被焦宗耀打断。
“我不需要模棱两可的答复。”
吴月把脸埋在吴凤喜的怀中,闷声道“贺飞燕好接近,我和她相处得很好。”
焦宗耀满意笑了起来,“不错。月月,等事成了,我许诺你的事,立马就能兑现。”
吴月微微抬眼。
焦宗耀许诺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