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意料之中地看见一片空白。
其实戚钰很平静。
她一直觉得,如果一个人很讨厌你,那一定是他更难受,同比,如果一个人先一步拉黑你,那一定是他更早破防。
只不过周舒禾怎么样都不像是会破防的人。
-
看不到他朋友圈,戚钰还有别的办法可以知道他行踪。
她给严树柯打过去一个电话,得知他们在三百公里外的地方拍摄一个宣传片,最快的话,明天凌晨会回。
-
严树柯和戚钰打完电话后,给周舒禾发了个消息:【她来了,晚上到的。】
今天的拍摄他都缺席,严树柯猜测他是回了望港一趟,对于他早知道戚钰已经到了这儿,严树柯也不感到意外。
【我和她说明天凌晨我们会回去】
周舒禾:【行,镇上汇合。】
他没打算晾着戚钰,往好处想,是放下了。
往坏处想……
严树柯有些头疼。
-
戚钰高反很严重,但她担心周舒禾会提前回,也不去诊所,就吃了两粒退烧药。
到凌晨一点的时候,她困得抬不起头来。
又不敢睡。
夜间值班的前台和她聊了会儿天。
“您是来旅游的?”
“不是,我来找人。”
“找谁?我们老板吗?”
戚钰忽然噤声。
她不敢承认,好似有些东西说出口后,就变得有些荒谬可笑。
说不定在他眼里,她连他前女友都算不上。
她凭什么来找他。
前台不知道周舒禾什么时候回,也不知道戚钰坐在这儿是为什么,便问道,“对了,这么晚了你还不回房间休息吗?”
“头晕,睡不着,出来透透气。”戚钰随便搪塞过去。
前台提醒她一句,“你可能是高反了,特别难受最好去诊所看看。”
“明天再去。”
可能是头太晕,戚钰忍不住趴在桌子上。
-
欧式壁炉里烧得噼里啪啦,是漆黑的酒馆里唯一的光源,但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车灯散发出的光芒扫过玻璃门,直刺入酒馆内,随着车停入车库,也消失不见。
紧接着门口传来动静。
值夜班的前台终于醒了,从躺椅上翻身,去找自己的拖鞋。
周舒禾一行人困倦疲惫,连灯都没力气开,进门后直奔院子。
前台见状,也没起身。
直到周舒禾在他身侧经过,又停在了一张桌子边,前台看着他停顿在那儿的背影,连忙爬起来,开了盏小灯,凑过去看,“怎么了?”
前台扫了一遍趴在桌子上的戚钰,又侧过头观察了眼周舒禾,最后目光落在两人紧密相连的手上。
前台眼皮一跳。
周遭安静无比。
周舒禾神色平静。
他身上携带的寒气还未褪去,冲锋衣上甚至还挂着水雾。全身上下唯一的热源就是戚钰只手,纤长的指尖扣着他的手腕,柔嫩的掌心压在他的指骨上。
前台解释道,“这是晚上在这儿喝茶的客人,一不小心睡着了。”
他也没敢提其他的,因为周舒禾脸色不大好。
正常人都不会在晚上喝茶。
周舒禾随后掀起眼皮看了戚钰一眼。
羽绒服毛领下埋着张烧得绯红的脸,眉头紧蹙,软唇微启。
至于拽住他的那只手,烫得吓人。
华哲站在他身边忍不住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周舒禾也怀疑,于是伸过另一只手,用手指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扯下来。
恰好,他的指腹落到了她脉搏的位置。
他使了点力气,皮肤底下的跳动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急促。
戚钰却仍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周舒禾松开手,眸底情绪不明,但总归一句话没说离开了。
他离开后不久,木屋里的温度逐渐升高,后半夜前台热得不行干脆收了毯子,脱了外套。
天边露出鱼肚白,接着日照金山。
戚钰撑着脑袋,迷迷糊糊的。
前台给她泡了杯茶也就下班睡觉去了,接班的还没来,也就戚钰一个人在这里。
她喝了口茶,意识清醒了点。
四周空寂无人,戚钰选择先回房间洗漱一下。
头太晕了。
她坐在椅子上刷牙,进行回忆。
掐着时间点,戚钰下了楼。她现在浑身发烫,必须去趟诊所,但去之前,她还要做件事。
白日里值班这人叫小唐。
戚钰将他昨天的嘲讽抛之脑后,来到前台,和声细语道,“我昨天晚上来这里喝茶,不小心睡着了,好像掉了个耳环,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啊?”
小唐抬起头看她,“我刚刚搞了卫生,没发现什么耳环。”
“不会吧,我记得我昨天晚上出来戴了耳环来着。”戚钰摸摸自己的耳朵,又在自己昨晚待的位置转了一圈,“是不是有人拿走了吧。”
“那个……”
“你们这儿有监控吗?能不能让我查查?”
戚钰面露焦急,“那耳环对我挺重要的。”
一般情况来说,监控不能随便查,至少要过问周舒禾的意思。但小唐不知道周舒禾昨晚回来了,加之周舒禾叮嘱了没事不要烦他,小唐为了省事,就直接把监控给戚钰调了出来。